第18章 白切黑的孟昭歌
正当孟常宁安慰自己时,却不想,兰妃轻蔑地冷笑一声。 “孟大姑娘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欺辱自己的亲妹妹,实乃家丑,若是传出去,大姑娘的刻薄恶毒之名,恐怕要传遍柴安了。” 给她扣了一个好大的帽子。 孟常宁没想到兰妃会为孟昭歌撑腰。 她错愕了一下,慌忙指着孟昭歌,口不择言道:“臣女没有,娘娘不要听她胡说!她一直都嫉妒臣女得爹娘宠爱,她是在污蔑臣女!” “她是谁!”岂料,兰妃却怒喝一声:“她是本宫的儿媳,难道本宫不信她,要来信你?!” “不是的娘娘……” “本宫看就是!” 等两人吵完,孟昭歌便眼圈泛红,一副受伤的模样:“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真是让做妹妹的伤心啊。” 那小嘴微张,双目含泪的,怪叫人怜悯。 孟常宁觉得她在学自己,忍不住骂她:“你这贱人闭嘴!” ‘啪’一声,兰妃扬手给了孟常宁一巴掌。 “大胆,竟敢这般折辱荆王妃。” 孟常宁的脸被打偏了过去,吓得‘砰’一声跪在地上:“臣女…臣女一时冲动。” “冲动?本宫看你是故意的。”兰妃觉得孟常宁不把她放在眼里。 孟昭歌再怎么样也是她的儿媳,岂容外人如此羞辱? 孟昭歌扯了帕子,垂泪道:“罢了,母妃,姐姐脾气不好,儿媳都习惯了。” 孟常宁死死咬着牙,恨不能杀了孟昭歌,却只能任由她卖惨。 而兰妃忽而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既然王妃替你求情,那就算了。我们再来说说别的事。” 孟常宁这才松了口气。 她就说兰妃没多看重孟昭歌的…… 可这时,兰妃在她毫无防备之时,却骤然怒斥一声:“孟常宁,你大胆!” “本宫的腿,被你按了一会儿,这会子竟剧痛无比!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报复心这样重!”她指着自己的腿,言之凿凿。 “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谁指使你的?” 孟常宁简直瞠目结舌,立马辩驳道:“臣女没有,臣女方才都没有用力,娘娘明察,娘娘明察!” “那你是说本宫冤枉你了?” “臣女不敢!” 孟常宁额间渗出薄汗,她自是不信兰妃的腿怎么了,可她总不能扒开兰妃的衣裳看。 这个老女人,居然还留了后手。 多可怕的心机,她是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啊! 孟昭歌围观着这两人斗法,平静止水的外表下已是按耐不住的窃喜。 打起来!快打起来! 只是,她表面上却是不可置信的模样,很是做作的后退一小步:“母妃,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儿媳相信姐姐不是故意的,求母妃给她一个机会。” 兰妃则怒道:“本宫看她就是蓄意报复。” “臣女不敢!”孟常宁紧紧皱着眉,膝盖已经疼到她心颤。 而兰妃倾身,轻蔑地道:“你敢不敢的,本宫不知道。不过,本宫倒可以给你选择的机会。” 孟常宁一顿,惊恐地抬头。 只听得兰妃缓缓道:“被打二十大板,和出去捉虫子,你选一个吧。” 孟常宁神色僵住,嘴唇颤抖,脑中已乱成一团。 兰妃表面上给她选择的权力,实则是在逼她去外面捉虫子。 可外头人来人往,若她真的去了,被一帮宫女太监笑话,简直比死还难受。 孟常宁绝不可能去。 她坚定地道:“臣女不慎伤到娘娘,甘愿领二十大板!” 与其被那些下等人嘲笑,不如她直接被打重伤,然后顺势出宫。 孟昭歌默默挑眉。 兰妃有些惊讶,但很快直起身子,轻飘飘地吩咐:“既如此,来人将孟常宁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像发落一个奴才般随意。 孟常宁被两个宫女拖了出去。 经过孟昭歌时,她的目光像利刃一般刺向孟昭歌。 可孟昭歌的眼睛却像平静的一弯湖水。 孟昭歌只觉得痛快。 从前孟常宁为刀俎,她为鱼肉。 多少次,孟常宁在爹娘面前可怜巴巴的诬赖她,叫她平白挨了好些打。 最过分的,是那年春节。 孟常宁趁她不注意,把鞭炮点燃,放进她的斗篷帽中。 幸而她的朋友注意到不对,一刀将斗篷系带砍断。 斗篷落地的瞬间,鞭炮炸了。 回家后,孟常宁竟然还窝在娘的怀中,反诬赖她今日放鞭炮不小心炸到了她。 大年三十的日子,爹娘把她关在柴房呆了一整夜。 孟昭歌听着外面孟常宁的惨叫声,嘴角噙笑,温顺地对兰妃道:“多谢母妃。” “别光谢。”兰妃提点她:“本宫今日的手段,你若能学上半分,那些狐狸精也不敢在你头上撒野了。” “母妃教导的是,儿媳谨记。” “走,随本宫出去瞧瞧。” 兰妃带孟昭歌往门口走去,二人居高临下地望着被按在地上打板子的孟常宁。 “啊——” “好痛……” “救命…救…” 孟常宁狼狈地趴在地上,叫的一声比一声惨,神情扭曲。 下人们心里是门清的,这孟大姑娘得罪了兰妃,不必手软。 板子一下下落在姑娘纤细的身躯上,像是要把她打断。 故而,孟常宁很快没了力气惨叫,凌乱的发丝粘在脸上,她气若游丝。 “走近看看去。”兰妃指使孟昭歌,想给她壮胆。 孟昭歌其实一点都不怕,但她装出很怕的样子,小声道:“这就不必了吧,儿媳觉得…太残忍了。” “没用的东西!” 兰妃恨铁不成钢,怒道:“你若不过去,便和她一起挨打。” “啊??儿媳这就去!”孟昭歌像只受惊的兔子。 迈步走出去的瞬间,便敛了敛眼底光芒,小步挪到了孟常宁面前。 孟常宁只看见了她的那双绣着鸢尾花的鞋。 她来做什么,来看她的惨状? 孟常宁费力地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眸子死死瞪着孟昭歌。 虽是没说话,可她的眼神已经咒骂了孟昭歌一万句。 孟昭歌感觉得到,但并不生气,只微微弯腰,笑了笑:“姐姐,挨打疼吧?” 说着,便迎着孟常宁淬毒般的眼神,回忆道:“昔年你污蔑我偷你的东西,娘用竹条抽我时,我也很疼。” “不过——”她弯了弯眼睛:“看到姐姐如今比我疼痛万分,我总算是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