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斯年没有想太多。　　 给陆芷倒完水，把她好好地安顿在沙发上之后忍不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陆芷的睡颜静谧酣甜，两人暌违数年，但这张脸却从未在他的记忆中模糊。　　 若是换做从前，谢斯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她禁锢在自家身边。　　 但现在的谢斯年却只是帮她盖好了毯子，眼神温存。　　 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转身。　　 突然发现陆念念这孩子正盯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明明还只是个四岁的孩子，但神情却颇有些人小鬼大的意思。　　 一双清澈见底的圆溜溜大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透着股子激灵劲儿。　　 莫名的，谢斯年突然对念念这孩子有了点兴趣。　　 没急着走，倒是蹲身下来故意逗他玩。　　 想起之前心底的疑惑，干脆故意套小家伙的话。　　 “念念，你和你妈咪住一起吗？那你爸爸呢？怎么都没见你爸爸在家？”　　 陆念念起初正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眼底更多的是好奇。　　 因为根据他当初调查到的信息和那天在房子周围看到的人影推测。　　 他几乎已经能够肯定，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那个混账老爸。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谢斯年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陆念念皱了皱眉。　　 他从记事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爸爸不是个好东西。　　 尽管陆芷很少提起这个男人，但从她讳莫如深的态度和念念自己查到的蛛丝马迹也不难猜。　　 于是陆念念很是没好气地扭过头，轻哼一声，明明那个混蛋就是他自己。　　 居然还好意思问他爸爸是谁。　　 陆念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爸爸是个混蛋，我们不住在一起，他也从来都不管我们，因为他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家伙。”　　 小家伙一边说，一边攥紧了拳头。　　 粉嫩的脸颊也因为生气而微微鼓起，一副气愤至极的模样。　　 原本谢斯年也没指望问出什么，随口逗逗孩子罢了。　　 听到了这样一个远远脱离预期的答案不禁神色一僵。　　 虽然他对于陆念念的身世有过诸多猜测，但他没想过陆念念的父亲会是如此不堪的一个人。　　 以至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提起他来的时候，都是这样一副样子。　　 也足以见得这个男人对陆芷母子究竟有多过分。　　 而陆念念的话还没完，他将一切可以想到的负面词汇都快说了个遍。　　 末了小家伙咬牙切齿，“他是个大混蛋，所以我没有爸爸！”　　 从陆念念的话里，说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渣男毫不过分。　　 谢斯年却没来由地有些恼怒。　　 冷眸微眯，墨色的瞳底仿佛最深沉的夜色。　　 听着陆念念的那些话，他不禁眉头紧拧，下意识地看向睡梦中的陆芷。　　 如果说陆芷这些年过得好也就罢了。　　 她手上的那枚戒指和她说的那些话都让谢斯年很是介怀。　　 可如今看来，当初陆芷离开自己，就和这样一个人声名狼藉的男人生下了孩子？　　 实在是叫他难以接受。　　 要是陆芷现在醒着，他一定会问她为什么，消失了五年就为了这样一个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