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放张了张口,还未出声,突然一道人影掠过,将君书影抓走。 教主!”高放惊唤一声,定睛一看,原来却是楚飞扬,才放下心来。 楚飞扬带著君书影飞到崖边,高声喝止住提剑就要bī上的信白:师父,请您且听徒弟一言。” 信白在十步外站定,气喘吁吁道:你说,你说。我看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楚飞扬缓缓屈膝跪下,抬头看向信白,道:师父,您不只是我的师父,更是我的再生父母。您把我养大,教我做人,您的大恩大德,飞扬此生,永远偿还不尽。” 信白看著楚飞扬,那两道真诚,甚至刻意带著些多年不见的乖巧的眼神刺到心里,像以往无数次面对这个让他得意自豪的大徒弟时一样,霎时又心软了,怒火去了大半。 你知道就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立刻杀了这个魔教妖人,然後跟师父回去领罪,以後再不要犯,也便是了。”信白叹道。 楚飞扬重重磕了个头,恳求道:师父,他不是恶人。而且不是他盅惑了徒儿,是徒儿缠住了他。师父,就算是为了徒儿,求您放过他好吗?徒儿只求这一件,以後一定好好听话,再不惹您生气。” 你……你这像什麽话?”信白听他当著众人的面,将他二人说得暧昧不清。虽说这个众人,也都是派内之人和几个不相gān的天一教众,但怎麽说也是光天化日之下,这般情态成何体统?! 信白还未说话,袁康寿从後面拉住他,看了看楚飞扬,叹道:飞扬都这样了,此事……先这样吧?”他打到现在,倒也觉出,天一教的几个人果然没有伤人的意思。他不是不知变通的人,也觉其中大概另有隐情,便要劝慰一向脾气火爆的信白。 青láng不知何时又到了高放身边,看向崖边相持的几人,啧了一声道:楚大侠这个破斧沈舟还真是……彻底啊。” 信云深抱著剑立在不远处,看了看崖上的几人,又看向高放,皱了皱眉头,不知在想些什麽。 君书影站在楚飞扬身边,居高临下地看著。面上波澜不惊地沈静著,心下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楚飞扬打的什麽主意。 信白一时怒火又起,岂是别人三言两语可以打消的。他举剑指向楚飞扬,怒道: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师父!”楚飞扬喝断他,站起身来,又向崖边退了一步。 飞扬,你……”袁康寿看了看楚飞扬身後的悬崖,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 信白道:你还有什麽好说的?!” 楚飞扬看了看君书影,又看向信白,叹道:我只是不想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妄想!今日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信白切齿道,看著君书影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来。若不是这个魔教妖人,他的大弟子早已是人人敬仰的武林盟主,又岂会像这般同他这个师父做对?! 君书影也不悦地看向信白。楚飞扬突然靠近君书影耳边,低声问道:君书影,你可愿与我生死相随?” 什麽……”君书影疑道,还未反应过来,便突然被楚飞扬扯住手臂,一起跌落身後的万丈深渊。 飞扬!”信白瞳孔猛缩,大吼一声。他哪里想到楚飞扬突然来这一招,一时什麽也顾不上了,几步冲到崖边上向下看去。袁康寿也急切地跟著上了悬崖。 师父。”信白向下一看,原来楚飞扬用剑插入崖壁,正吊在崖下几丈处,随著下面的狂风摇摇欲坠。 信白吓得白了脸色,急切喊道:飞扬,莫胡闹,快些上来。” 楚飞扬摇了摇头笑道:如果我的性命可以换来师父的原谅,我死而无憾。” 楚飞扬!你发什麽疯!要死你自己去死,快点拉我上去!”下面突然传来一声bào喝。原来君书影被楚飞扬拉著坠下在面,四处借不著力,试了几次无法攀住崖壁,不由怒火冲天。 楚飞扬手上一使力,将君书影拉到怀里,紧紧锁住。 君书影无法借崖壁上的力,只能紧紧地抱住了楚飞扬。 楚飞扬挑唇微微一笑,将唇印在君书影头顶的发间轻轻亲了亲,低声叹道:君书影,虽然你这麽贪生怕死,忘恩负义,可是我还是……爱你,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