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楚飞扬的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较。如今君书影刚刚夺得教主之位不久,教内形势动乱,只要他能杀了君书影,不怕天一教不乱。就算这一次天一教不倒,也会元气大伤,他日再要对付,就容易得多了。 楚飞扬马不停蹄地日夜赶路,没几天便到了苍láng山。如今天一教局势动dàng,楚飞扬几乎没有费什麽功夫就潜了进去。 在教内观察了几天,楚飞扬把诺大一个天一教的地形摸索得一清二楚,教内守卫轮班也都计算明白。 楚飞扬第一次见到天一教新任的教主时,他正在惩罚办事不利的手下。 练武场上架起了十几个木头支架,几个没有完成任务的男人被绑上架子,生生敲碎全身骨头而死。酷刑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练武场上回dàng的凄厉惨叫声和支架上的人体在极度痛楚下癫狂一般的抽搐,让那教主狞笑著扭曲了一张英挺的脸庞。 虽然那些天一教众都不是善良之辈,平日作恶多端,如此也算是罪有应得,楚飞扬还是看得大皱眉头。 那君书影似乎天生嗜血一般,又喜怒无常,有时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能激得他大发雷霆,滥惩滥杀。楚飞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通情理之人,即使是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忠心耿耿尽心尽力的长发男人,有时面对他也要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就算不是为了中原武林的安危,如此yīn狠之人,不除不快。 扬书魅影(生子)-第五章 在这种敌明我暗的情势下,楚飞扬想要暗杀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他自幼便被教导大丈夫行事当光明磊落,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他向来不屑为之。 幸好他的武功高qiáng,江湖上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他才能四肢健全地活到今天。但在初初闯dàng江湖的时候,楚飞扬经常被小人暗算,弄到满身是伤奄奄一息。那时还是孩童的信云深总要担忧心疼地大哭,泪水涟涟地骂他不知变通自找罪受。楚飞扬当时好生好气地赔礼安慰,事後却仍是无法改变。 这一次,楚飞扬仍是大大方方地向君书影下了战书,笺上的字潇洒有致,言简义赅:十日午时,苍láng山颠。清风剑派楚飞扬上。 君书影将战书扫了一眼,冷哼一声,将那纸笺握入掌中,抬手伸向窗外,细白的粉末慢慢滑下,随风飘散。 高放不无担忧地说道:这个楚飞扬武功很厉害,在中原武林名声很响。他这次必定来者不善,我们要怎麽应对?” 君书影挑起一边嘴角。 那个表情根本不能称为笑容,满含著讥讽和冷酷,还带著qiáng烈渴求著什麽的扭曲。 他有胆子向本教主下战书,本教主难道还不敢独自应对?我还从来没有杀过这种──好人呢。不知道所谓的正义之士,他的血,会有什麽不同的味道。”君书影慢慢说著,拿起那将战书订入木桌的小巧匕首,如同对待什麽珍贵物品一样轻抚著,眼中闪动的,却是完全不同於温柔动作的疯狂。 教主,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让我和你一起去吧。”高放还想再劝,君书影冷冷瞥了他一眼。 顿了一下,高放咽下剩下的话:那你小心。” 恩。” 楚飞扬站在苍láng山顶,山风很大,chuī得他的衣衫烈烈作响。 君书影轻巧地掠上山颠,落在楚飞扬的对面,脚下竟没有激起一丝尘埃。 对面的青年穿著朴素gān净的一身蓝色布衣,悬崖上空是蓝得过分的天空,他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形,竟无端生出些睥睨天下之势。 君书影挑眉一笑,朗声道:楚飞扬,我这苍láng山天赋灵秀,你可为自己选了个好去处。” 楚飞扬微微一笑:君教主好生不客气,这就是天一教的待客之道麽?” 杀戮而已,你们这些伪君子非要做得很好看。是不是要先给你摆晏洗尘啊楚大侠。”君书影话刚说到一半时,竟然拔出武器就攻了上去。他的身形飘忽,去势如闪电般迅疾凌厉。 楚飞扬没想到他前一刻还在优哉游哉满面含笑地同他讲话,下一刻却说打便打,一时间竟连剑也没来得及拔出来,只觉一股yīn寒之气扑面而来,包裹住他的全身,压迫甚重。只能拿剑壳堪堪接住这一招,饶是蓄足了内力,也觉得手中剧震,冲力巨大。 君书影一击不中,即刻如鬼魅般倏的向後退开,轻飘飘落在地上。 好内力。”他笑著赞道,声音里却有些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