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她要抢我傅先生
而在视频正下方,一男子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背,一手拿着杯红酒。 “严先生好有兴致。”程简兮应声,眯着眼睛看着视频。 她这才发现,那视频并非实时监控,而是把他们进门以来的录像,一遍又一遍的回放。 从他们下车,到进来大厅,一点不落。 “贵客登门,严某若兴致不高,岂不是怠慢了二位。”他站起身来,整理好衣服,才回头走向他二人,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我是严倚舟。” 他身材颀长,一双丹凤眼好似带电,穿着白色西装,里面是浅蓝色衬衫,没打领带,带着副金边眼镜,嘴角笑容邪肆。 绝对是斯文败类的模板。 “我想不用自我介绍,严首长也知道我们是谁。”程简兮看了眼他伸过来的手,决定无视掉。 这种男人不会太好相处。 “当然。”严倚舟对她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兀自收回手,没有要与傅薄焉握手的意思。 后者也没理会他,自始至终手都没伸,不搭腔,也不主动挑起话题。 “首长为什么找我二人?”程简兮直奔主题,懒得与他寒暄。 “猜猜看?”手插着口袋,他吊儿郎当的说,“程小姐这脾气,挺对我的胃口。” “不好意思,我没打算当谁的食物。”她想了想,故作调侃,岔开了话题,“严首长很喜欢观察别人吗?” 她眼神向来不错,这四周的墙上,全部都是显示屏,只不过被处理模糊,让它们看起来与普通墙壁并无不同。 “程小姐是指监控吗?”严倚舟轻笑,背对着她张开双臂,一副自豪的样子,“这是我最伟大的杰作!” 随着他声音落下,四周墙壁上显示屏同时出现,每个画面显示的场景都不一样。 有街道、有社区、有沦陷的东西城区,甚至还有—— 曾经的D市。 “程小姐,这画面很眼熟吧。”严倚舟注意到她视线落点,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这是之前的D市,画面上那背着个女人拼命厮杀的男人,应该就是傅先生,不得不说,身手真好。” 他模棱两可,搞不清楚到底是在夸赞,还是在嘲讽。 不过这些,程简兮已然不在意,她更在乎的是,屏幕上显示的画面。 当时她昏迷了,根本不记得打斗场面有多惨烈,现如今以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 血雨腥风。 整个画面里几乎没有干净的地方,到处都是污泥、血水,傅薄焉背着她,被尸潮层层围堵。 而在他身边,姜奕等人战斗的亦是分外艰难,红衣女子身形潇洒,手起刀落,出手果断极具魅力。 那是沈七七。 他们每个人都很疲惫,变异人杀不死、避不开,一波又一波往前涌,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与后几次正面交锋相比,根本不差什么。 同样艰难,同样危险。 然而最让人揪心的,莫过于因她而处处受制的傅薄焉。 向来矜贵的男人满脸污浊,头发上都是泥水,长鞭飞扬,虽震得怪物们不敢靠近,但也不让他走。 男人走到哪儿,它们跟到哪儿,或是碍于程简兮的缘故,不会主动进攻。 但也势要将他们困死在这里。 “看傅先生现在的样子,根本不能将视频里的男人与你等同。”严倚舟踱步道,“怎么样,二位有没有兴趣与严某合作?” 他忽然转换的话题,让程简兮从悲情中抽身,收拾好情绪,她眨了眨眼才开口,“严首长要什么有什么,与我们合作,首长不怕吃亏吗?” 总有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感觉。 “你们有药,能解尸毒,我要它。”严倚舟笃定道,“别急着否认,我有证据,把东西拿上来。” 说话时,一女子从大厅侧边的房间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个医药箱。 “这是从你们行李里拿出来的药,我原想着没什么用,但与你们同行的那个女人,告诉我此药可解尸毒。” 严倚舟打开医药箱,从里拿出几个药包,笑道,“自己的东西不会认不得了吧?” 闻言,程简兮视线落在他手上,看清楚是什么后挑眉,“我不曾见过这些,首长或是记错了。” 他拿的药确实跟她之前用的很像,但她可以肯定,那些不是。 她在黎叔那儿配的药,路上都用完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手里。 傅薄焉与她是同样的想法,听到严倚舟的话,笑了,“严首长怕是病急乱投医,我们若有这种东西,又岂会被打伤。” 被抬进隔离区,昏迷了好几天的事儿,他不可能不知道。 果不其然,听明白他说的话,严倚舟迟疑了,试探性的开口,“沈七七与你们同行,她的话我没理由不信,东西给她看了,确实是你们的。” “严首长,你被她骗了。”程简兮兀自笑了,“谁说同伴就是一体的?你既能看到D市的我们,就不难发现,她带的路每一处都通向死亡,若是同伴,怎么会做这样的事儿?再者我们离开隔离区时,也并未与她一起,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 那日在病房里,沈七七挑衅之后,她就想到会有这一天,没想到她这么迫不及待。 直接找了他。 也是司礼带过来的? “程小姐,话虽说的不错,但你受伤却未变异,不得不让我怀疑。”严倚舟言之凿凿的说,“丧尸病毒之下,没有例外。” “严首长,你可曾与金眼怪物交过手?或是亲眼看到它咬过的人变异?”程简兮轻笑。 不出意外的话,速度、反应、攻击都绝佳的金眼怪物,数量怕是少的可怜。 她不信他见过。 “这……”严倚舟又迟疑了,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又笑了,“各有各的理,程小姐觉得,我该信谁?” “严首长见过沈七七?”程简兮看了一眼身边的“背景板”,故意调侃,“说我能解尸毒的话如果是她说的,我确实不意外。” “为何?” “我跟她是情敌啊。”她拉过傅薄焉的胳膊,死死抱住,笑盈盈的说,“她要抢我傅先生,我肯定不能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