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冯姑娘坦诚相告!”林尘星拱手谢道。 冯月涵摇摇头,轻声道:“林公子客气了,是我该感谢你才对,此次将你牵连了进来。” 林尘星摇头道:“这是我和贺兄的约定,你不用在意。我们还是先安顿好贺宽,如何?” “好,依公子所言。” 随后,林尘星和冯月涵二人将贺宽安顿在药店后院的地下室内之后,方才各自回了房间。 “刘飞白......你费这么大劲,真的只是因为好色?”盘膝坐在床榻上,林尘星摸着下巴,皱着眉头,心中思量。 虽然不论是在贺宽等人还是冯月涵口中,这刘家二公子刘飞白都是一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好*色之徒。虽然从来不会明抢,但为了女人,各种令人恶性的阴招没少使。 不过,仔细回味着刘飞白的行为,林尘星始终觉得有点奇怪。 明明有更简单的方式,这刘飞白为什么要绕一大圈,费老大的劲,原因就是为了逼着一个女人主动低头屈服? 即使贺楠说刘飞白这样做很可能是不想给自家的老对头镇守王家留下什么把柄,但林尘星始终觉得这种说法不太靠谱。 如果镇守成心要以此为突破口找刘家麻烦,那强抢民女和背地里使阴招这两种方式对镇守府王家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林尘星打心底里也不认为,镇守府单单靠抓住一个刘飞白强抢女人的事就能扳倒刘家。要是刘家有这么不堪一击,早就倒了,等不到现在。 话再说回来,如果刘飞白费这么大劲真的是为了逼迫冯月涵主动上门低头,那他完全可以通过婉儿来威胁冯月涵,这两人的情谊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要让一个女人主动屈服,各种阴损的招数简直不要太多。 但,事实是没有! 刘飞白似乎真的就像一个有点小聪明,但又行事怪异的二世祖。 “也许......你是另有目的!”林尘星眼中精光闪烁,似乎抓住了一道灵光,但却无法窥得其真面目。 “嗯?回来了么?” 双耳微动,林尘星听到了药铺前厅传来的声响。紧接着,贺楠等人的说话声就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看来一切都还顺利。” 外面院落中,吵杂声持续了半刻钟后再次陷入了宁静之中。 “林兄,睡了没?”门外传来了贺楠的声音。 “请进,门没栓上。” 待贺楠进屋之后,林尘星下了床铺,为他倒了杯白水,推了过去,问道:“一切可都顺利?” “上天保佑,一切都还顺利。不知贺宽?” 林尘星笑笑道:“就知道你会问,你们走后我和冯小姐将贺宽兄弟安排在了地下室,你放心。不过这件事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哎,”贺楠叹了口气,道:“我明白。” 他不傻,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真有内鬼,那很有可能便是小婉,余火和刘四娘之中的一位。不论是这三人中的哪一位,他都不想面对那个事实。 林尘星点点头道:“那就好,不过接下来能不能顺利逃离这里,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我先说清楚,虽然我很希望能得到那个消息,但如果真的事不可为,我会毫不犹豫的找机会脱身。” 贺宽闻言苦笑一声,道:“我明白,多谢林兄了。” “明天早上先把消息散出去,随后我们去镇守府报官,至于后面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兄放心,这事简单,交给我就好了。” “公子,出事了!” 风月雅筑,刘飞白刚刚在婢女的服侍下用过精致的早点,文士陈史禄就有些慌忙来到了堂前。 刘飞白却一点也不急,慢条斯理的从侍女手中接过明前的清茶,仔细的漱过了口,挥手让侍女退去之后这才抬眼看向了躬身立在一旁的陈史禄。 “说吧!” “公子,刚刚传来消息,贺宽中毒身亡!” 刘飞白闻言,眉头皱起,沉声道:“你说什么?” 陈史禄脑门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却一点也不敢有什么多余的动作,深深的弓着身子,道:“公子恕罪,刚传来消息说是贺宽中毒身亡了。” “消息属实?” “这个......”陈史禄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作答。 “说!” “没有机会接触我们的人,目前还无法确认消息是否属实,但这却已经传开了。”陈史禄硬着头皮道。 “废物!” 刘飞白冰冷的声音让陈史禄内心猛地一颤,使出了吃奶的劲转动脑子,以期在这位主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价值,他猜测道:“公子,会不会是他们将计就计,故意放出风来,想将水搅浑?” 刘飞白扫了一眼他,冷声道:“继续说!” 见到自家主子感兴趣,陈史禄立刻来了精神:“公子,按照您的计划,为了不惊动王家,我们只是给他们制造恐慌气氛而已。昨晚行动前,我特意嘱咐调整了剂量,即使中间环节出了什么问题,那贺宽真的喝下了那碗药,也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恩?你擅自调整了药量?” 正当陈史禄打算继续的时候,却被刘飞白直接打断了。而从刘飞白口中说出的话,让陈史禄瞬间又惊出了一身冷汗。 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陈史禄低着头,颤声道:“公子恕罪,属下该死,不该擅自做决定!” 空气似乎在此刻凝固了,几息过去,就在陈史禄内心惶恐忐忑更胜之时,刘飞白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 “起来吧,下不为例。” “多谢公子!” “恩,若真如你所言,那......要么就是那个贱人走漏了消息,要么就是有高人指点啊。”刘飞白皱着眉头,口中低语。 陈史禄闻言道:“高人指点?会不会是贺楠他们?” 刘飞白瞥了一眼陈史禄,说道:“哼,几个莽夫,他们要是有那个脑子,我们能那么容易激他们入套?那么多人受过那老东西的恩惠,怎么就他们几个傻乎乎的冒出了头?” 陈史禄一个激灵,再也不敢多做猜测,只是道:“是是是,公子所言极是!那接下来......” “罢了,不管这贺宽有没有死,这么一闹,王家怕是已经起了怀疑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刘飞白投手捏了捏眉心,语气中有些无奈。 短暂的沉默后,刘飞白挥手吩咐道:“去,加派人手,注意镇守府的动静。另外,再查一查那个新来的年轻人,看看他什么底细。” “是!属下这就去办。”陈史禄如获大赦,领命之后快速离去。 “冯月涵......要不是怕你和那老东西一样,不经折腾,我还真没这耐心!” “砰!” 刘飞白一把捏碎了座椅的扶手,声音冰寒,瞬间将身上的书卷之气冲击的荡然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