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有一些人,一些事儿,是每个人必须去做,但在某个时间点最不想见到的。 眼下的林月正是如此。 如果说时间往后面推动个三四天,吴秋已经确保了付雪家里人没事儿,正好遇到林月,那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早就在后台准备好上映了。 但她就是在不该出现的时间,不该出现的地方,就这样突兀的出现了。 接下来用屁股想都知道,林月看见自己一定会如同见到救命稻草,接下来的场面就是她被血影缠上了,自己被她缠上了。 关键是她也没有做错什么,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被厉鬼缠身,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机会救自己的人,那吴秋也会恬不知耻的扑上去抱大腿。 命,比什么都重要。 “诶!你怎么也在这儿?大哥救救我啊!” 走在靠近小区大门口的道路上四处没有可以遮蔽隐藏的地方,吴秋自然是一眼就被林月看见了。 不出所料的惊呼声响起,接下来就是她那快步奔跑过来的步伐让吴秋感到头疼。 “月月!你冷静点儿!干嘛呢!” 令吴秋比较意外的是,林月还没有凑过来,就被她身边另一个头发微白,穿着一身轻便夏季运动装,露出的小臂和小腿上的肌肉感也能看出平时没有少锻炼的女生给拦住了。 她的声音很中性,听起来就像是那种铁面无私的执法人员似的。 “小白,他就是在高铁的救了我的那个男人!他也能看见那东西!” 也? 吴秋皱了皱眉头,一下子捕捉到了林月此言的关键点,在已知林月自己是看不见血影的情况下,这个“也”字很明显就是指代身边的那个被称为小白的女生。 她能看见鬼? 莫非她也是鬼谈会成员? 起码截至目前为止,吴秋还没有见识过那些志怪或者古文当做记载的所谓阴阳眼,能见鬼怪辨是非的。 能看见鬼的,基本上就可以确定是鬼谈会成员了。 “哦,那还真是太巧了,恰巧你被鬼缠身上高铁来找我逃难,恰巧这男生坐在你旁边,恰巧他又救了你,最后恰巧在回家路上遇到了他提前到这里等着咱们,你说是吧,恰巧先生?” 小白的脸色异常的冷漠看得出来是一个生人勿近的角色,语气也同样充满了针对意图。 但吴秋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就像她说的一样,这一切,太巧了。 但这种巧合,还真是巧合,自己要是能料敌先机计算到这一步,也不至于四处奔波跑到江市来了。 “是啊,太巧了,我来拜访一个熟人的长辈,有什么问题吗?” 说罢,吴秋微笑着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房子的二楼,窗口那儿付雪父母还在目送自己离开。 小白撇眼看了看后面的付雪父母,她自然认识这两个长辈,他们搬过来已经住很多年了,也不像是这男生临时编出来的谎言。 毕竟从男生手上提着的口袋中,她还能闻出一阵菜香味,显然是刚做好的饭菜。 “之前的事儿或许真的是巧合吧,我为自己的语气道歉,但月月的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能处理。” 一边说着,小白身上一阵淡淡的鬼怨念环绕而起,令身边的林月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温度下降。 看着她这副模样,吴秋也是耸了耸肩,这事儿如果能不管,那么凭借他的懒散肯定不想去负责。 关键是逃不掉啊,那血影解决完林月就要来找自己了! “有些事情你想得太简单了,其实本质上我也不想管她。” 说罢,吴秋朝着小区大门口走去,既然目前有这个小白看着林月那么他也不用担心这三四天之内会出什么事儿了。 等完全确定付雪父母安危之后再来处理这事儿吧。 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 刷——哗啦—— 一声突如其来的破空声响起,一道寒光擦着吴秋的手腕处掠过,好在他立马反应了过来侧身躲了一下。 但手中的饭菜却没能幸免于难,被割破一道口子之后掉落在地上哗啦一声散得满地都是。 “大庭广众之下有点儿过分了吧?” 吴秋冷声说着,抬起头看向保安室的方向。 那里一个身上同样缠绕着淡淡鬼怨念的保安正露出一副痴呆的表情,手上拿着一把看起来很具有中世纪风格的弩箭对准自己的方向。 刷——当啷—— 又一弩箭破空而来,却被吴秋手中出现的恨意手术刀挡住落在地上。 旁边的小白早就站在了林月面前,她没有想到自己住的这个地方竟然还有一个资深者的存在,而且还是保安这个每天都见到的角色。 但又为什么要袭击这个男人呢? 砰—— 小白还在沉思的时候,却看见保安莫名其妙身上一阵颤抖,随后白眼一翻就晕倒在了地上,趴着一动不动显然已经不省人事了。 在她看不到的视野里,付雪正站在保安身边蹲着查看他的情况,刚才正是付雪过去一记手刀将其打晕的。 “小秋,他不是鬼谈会成员,只是一个被影响了心智的普通人,影响它的东西和之前我爸妈房间里的那个鬼造物有点儿像。” 说罢,付雪一把从保安脖子上扯出来一条细长的黑影,将其关在杯子里面,这里面的细长黑影现在是两条了。 “也就是说,其实那人早就到这儿了,只是在给咱们设陷阱,等着瓮中捉鳖?” 回头看了一眼付雪父母的方向,以及旁边的一脸警惕的小白和林月,吴秋做出这种判断。 现在比之前想的情况更加棘手了,如果那人是后续过来被付雪发现,然后阻止,那么吴秋基本上不担心这事儿的后续发展。 但现在很明显已经处于我在明敌在暗的情况了,有些不太妙的样子。 呼—— 一阵阴风从小区大门吹拂而来,大门竟然在风的吹动下缓缓打开,仿佛在迎接什么看不见的人似的。 在吴秋和小白的视野下却不是什么看不见的人了,而是有一个手上提着古怪小盒子的男人,眼中流淌着一丝鲜血,怀表挂在胸前已经褪色,身上是一袭奇怪的西装。 他正朝着这边一步步走过来。 他很显然不是活人。 他推开门,诡异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