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树林不为所动地道:“将军,这个我知道,但是我想时间必须要提前,因为现在局势对我们极为不利,如果非要等到那会议前两天,就可能走漏消息,届时黄主席在安共中央会议上将调查的结果一公布,在由那些御用笔杆子们给一抹黑,那您就成了人民公敌,到时您就丧失了大义,失去了先机,被他们逼到国家的对立面,等到那时,我们就丧失了所有举事的环境和背景,没有人肯支持我们,因为我们已经被烙上了‘叛国者’的烙印,这是不利的方面。” 他一对不大的眼睛转了转,接着说道:“如果提前行动,多路突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极有可能起到猝不及防的效果,现在可能有人怀疑你会发动军事政变,但是没有人会猜到你会提前发动,将军,只要我们能占领河府,一切都大有可为,不能因为顾忌几个人而放弃,就算他们有可能对峙抗衡,顶多再出现一次南北对垒的局面,到得那时,我们是中央,他们反叛者,胜负立判。” 不得不说,阮树林的这番话说到阮成江心里去了,当前局势扑朔迷离,瞬息万变,一个犹豫就可能令自己丧失大好良机。阮成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正因如此才能成就其在安南军事领域现在的地位,所以他几乎没有思考更多的时间,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按行动计划,开始准备,特战一中队、二中队、三中队、火箭部队及陆航大队抵达指定位置,等候命令,趁此期间,熟悉装备,统一思想,厉兵秣马,望我等一战功成。” “愿效死命,祝将军决胜千里,君临天下,成就千秋大业。”阮树林及时的奉上一记不着痕迹的马屁,以巩固阮成江的决心。 “如若大功告成,你等都是不世之功,我不会亏待了你们。”阮成江被他们鼓动的雄心壮志,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一脚踏进了主席府的大门。 “还有一件事,趁着还有十几天的工夫,看看能不能再搞一批装备来,我们现在的装备还是严重不足,心里没底呀,那个....嗯,桑格斯现在在我们手里,他想保命,就那点东西好像还不够瞧的,看看能不能.....”阮成江故意拉长了语调。 阮树林微微一笑:“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办。” 阮成江点了点头,手抬了抬,阮树林躬身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又陷入了宁静,他将身子向沙发椅里窝了窝,双目微合,看似老僧入定,实则心乱如麻。 他思绪万千,想的很多,自己戎马半生,搏得一个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位,享尽了荣华富贵,尝尽了权力为自己带来的好处,但现在总是有那么些人,和自己作对,要将自己掀落马下,将自己提出权力中心,自己岂能坐以待毙,于是才有了孤注一掷,放手一搏的挣扎,要么万劫不复,要么功成名就,他就不是一个甘心坐以待毙的人。 可是一旦落败,自己真的能平静的面对那些自己讨厌到极点的面孔吗!真的能无畏的面对生死吗!这些家伙绝对不会放过自己,他们绝不会容许自己再留存在这个世上,会尽一切可能铲除自己,一想到那种凄凉绝望的惨状,他的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不,不能,绝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一定要为自己留一条最后的退路,最起码还能有活下去的生机。 想到这里,他睁开眼睛,拿起桌上的保密电话:“接龙湾基地。”接电话的是龙湾基地的指挥官。 “命令海狼二号在南湾港口秘密休整,全面检查所有设备,所有补给悉数补足,全员随时待命,不许有任何懈怠,听清楚没有。”阮成江以最严厉的口吻发布命令。 “是,海狼二号秘密休整,全面检查设备,补给补足,全员随时待命,等候您的命令。”基地指挥官复述着他的命令。 放下电话,阮成江又拨通了别墅的电话,接电话的是陈木棣,见到是阮成江办公室的电话,陈木棣不敢怠慢,打起精神,接听电话。 “阿棣,叫小姐接电话。”阮成江没有跟陈木棣啰嗦,非常直接。 陈木棣心中疑窦丛生,揣测着阮成江找阮慧珊的目的,他知道这个电话一定非常重要,他依命喊来了阮慧珊,彼得也跟了过来。 阮慧珊结果电话:“爸爸?” “慧珊,清退左右的人,听清楚我说的每一句话。”电话中阮成江以近乎严厉的口吻对自己女儿说道。 阮慧珊心中咯噔一下,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爸爸从来没有这么严肃的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她赶紧将手握住听筒,对陈木棣和彼得轻声说道:“请你们回避一下。” 这一下让陈木棣更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虽然自己非常想知道他们父女会说什么,但却无可奈何,只能过后在想办法。 他旁边的彼得,也就是方灿,顿时明白了这个电话的重要性,他的想法和陈木棣完全一致,两人无可奈何地点了下头,转身退出了房间。 “爸爸,现在没人了,您说吧。”阮慧珊紧张地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听筒,仔细地听着父亲将要说的每一句话。 “嗯,”阮成江答应了一声,但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直接说自己要发动军事政变,要推翻当前政权及其领导人,他担心这会吓坏自己的女人,想了半天,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她。 “慧珊,我已经命令基地指挥官下令海狼二号回港休整,补充装备和补给,并命令它随时待命,你抽个空,秘密去一趟南湾港口,不要带任何人,亲自上艇,做一次全面检查,不要漏掉任何细节,这关系到我们一家人的后路,切记切记,听清楚没有。” 阮成江说的郑重其事,阮慧珊闻言色变,她感觉到发生了山崩海啸般的大事,才使得自己的父亲,安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安南第一大军区司令官,会对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她惊惧地问道:“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