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咕隆咚,看不到一丝光亮,不时卷地而来一阵旋风,打着旋带走一些漂浮的雪粒,在冰面上欢快地跳跃,夜里的寒气弥漫在空气中,不管不顾地传导给周围的世界,丝毫不管黑暗的冰雪世界里,还有那些惧怕寒冷的生物存在,让这些生长于自然的生物对这个大自然保持足够的敬畏与神秘。 身体周围只有寒冷和黑暗,刺骨的冷风嗖嗖地从一切可以侵入的地方钻进衣服里,与肌肤保持着亲密的接触,让肌肉僵硬,然后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通过这样的抖动,产生热量,抵抗着寒冷。 然而云动更加担心阳在天此刻的处境,像他这种人,总是把朋友放在心上,特别是自己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他觉着自己准备的更充分,因为他之前考虑过天气的因素,所以保暖的准备上,他做的更多,并且他自幼练习内家功法,筋骨异于常人,寒毒不侵,邪火不入,已近金刚不坏之身。而阳在天做了那些保暖措施他一无所知,所以担心这样至寒的天气会冻坏了他,因为他刚在耳麦中隐隐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 “狼王,这天气冷的邪乎,你穿的太少,会冻坏的,这样,你趁着夜黑,撤出湖区,帮我去调人,接小刀他们过来,从四方包抄,咱们五杆枪压制整个关定湖,以多胜少,可定胜局。”云动那里是想什么以多胜少,根本就是在找借口让阳在天撤离此苦寒凶险之地,不在卷入这场因自己而起的搏杀,断送了性命。 “嘿嘿,小子,你也不是外行,依你看,现在我撤出去还来得及吗!就目前这种状况而言,不管是我们,还是对方,谁也别想轻易撤出去,现在谁先动,谁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谁先送命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我可还没活够呢!你别担心我,我身上带着法宝....” “法宝,啥玩意?” “嘿嘿,酒,伏特加。”阳在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现在这种情形之下,酒非但不是什么宝贝,而是致命的毒药,如果此时喝酒,酒加速血液循环,身体会发热,而外界的寒气在拼命地吸收着能感受到的一丝一毫的热量,冷热交织之下,血液会迅速被冷却,形成血栓,一旦堵住血管,那就会因此致命。之所以这么说,完全就是不想让云动担心,对于操心费力的兄弟,他甚至比云动自己更了解他自己,所以他才要用这种办法来安抚他,让他安心,不因为自己而影响了他的心境,因为在这一场较量中,自己是一个配角,主角是云动,也只能是云动,一切因他而起,也会由他来结束。 阳在天犹自在坚持着,因为他的位置不是在湖区内的冰层上,身下的冰层着落在泥土层的上面,经过刚才长时间的清理,现在他身体下的冰,基本上被清理完了,此时的身体是与泥土层接触,接着地气,不是趴卧在冰层上,所以寒气较之刚才已经缓解了许多,勉强能够挺下去,而他刚说的那些里,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现在想撤离这片已经沦为狙杀战场的地域,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所谓易进难退,进退维谷,那得冒着一枪爆头的危险,而他今次以狼王之尊义无反顾的进来了,就没打算无功而返,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这就是他心中的“义”,也就是凭着这个“义”,他才能创建威震天下的“战狼”军团,将那些最优秀的特种兵们牢牢的吸引在他的周围,与他一起,出生入死,东征西讨,才创造出这个当今世界雇佣军领域的神话。 算起来,他离开枭龙已经九年了,现在闯下偌大的名头,声名遐迩,威震中外,但他却很清楚,自己的根始终都在这片土地上,打断骨头连着筋,永远都割不断,就在自己离开这片土地的那些年里,一直都是由云动替他打理着所有的事情,并且两人在取得联系后,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在一些国际行动中相互提供支援,协同配合,秘密地为国家做了一些国家政府部门无法正面插手解决的问题,正是通过这些,让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更加深厚,所以当获知卡尔意图对云动不利时,阳在天在他的领域发出了自己强悍的声音,给身处国内的云动以坚定地支持,并在云动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毅然率妖狼回归,共御强敌,无怨无悔。 听阳在天这么一说,云动想起妖狼身上带着的银酒壶,心里安稳了一点,就没往深处想,觉得狼王带着烈酒,应该能挺一段时间,其实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时的湖区内,只有他的位置最为突前、最容易暴露、却又是最敏感的位置,在这个位置,他的枪口可以覆盖整个湖区,除了第一象限的最顶端和第三象限的侧后不能顾及,再就是与他平行的右翼,而那个位置有阳在天在,他就没有隐患;然而他这个位置又是最容易受到攻击的部位,不管卡尔和那个神秘的枪手是在北湖还是南湖,他们都可以轻松地将隔断坝置于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枪口的打击之下,从这个角度去看,其实他才是最危险的,而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或者说丝毫也没有把这些危险的因素放在心上,他镇定的神情如果被人看到,不认为他是个傻子,那就会认定他一定是个神。 可云动不是神,他在极力运功抵御着这寒气的侵袭,又仿佛一只饥饿的猛兽,随时会扑向自己等待的目标,将它撕成碎片,变成自己的盘中餐。虽然已经搜寻了数遍,可他依然没有发现任何的目标,结合阳在天搜索的结果,两下汇总,他们两人在大半天的时间之内居然劳而无功,一无所获,这让云动自己都感到暗暗吃惊,那个神秘的枪手,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