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时发布没发出去……。 ———— 不客气…… 羽翎唇齿苍白,面容看着没有血色,上不来气。 烤鱼、牛乳奶粉、全麦大面包、烤羊排、大肉串、沙拉。 如果不是远行,竹羽晨一般不吃米饭,碳水摄入对他而言是难以消化得。 至于食物,半成品也不知是谁准备得,有搭配的厨具,一切得心应手。 “先生……”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羽翎抿着冷冽的凉水,神情平静。 “没。只是,我好像是充电得。” 耀斑笑得很温柔。 她也不知道羽翎做这么多菜是为何,毕竟她现在的年纪,吃不了这么多。 “哦……好像是得。”羽翎回过神,月黑风光,周边并没有光亮,黑夜沉得似要将人吞噬。 “没事,我看看就好。您打算如何处理呢。” “我等会拿去保温吧。不好意思,厨艺不精。”羽翎不知道这个时代能不能锁鲜,不知道现在的房子是否具备这样的功能。 他在盖亚星有异能,或者是吃药片,对于口舌之欲,其实也就陈雪梨那段时期有。 我好像总是在留烂摊子。 契约星是,盖亚星也是。 我在逃避吗? 没有留下一个正常的结尾,是害怕,还是感伤呢。 羽翎轻声咳嗽,忍也忍不住。 【烟头火光变冷,我的火光。 我不远不近,就像你之于我。 空荡荡的房间,天花板云雾缭绕 我的世界,最后一束火光熄灭。 秋日的雾气,弥漫在我的双眼。 幻象散灭,心置尘埃。 我不再叹息,为自己,为你。 灵魂燃尽,火光消失。】 又是你的名字,又是一段我根本不敢触碰的故事。 所谓爱,是有限度得。 我只恋你一人,但距离太远,爱便成了种龌龊得占有。 所以,你永远自由。 【他们说,心自知,伤自愈。 永恒将带我们到某处。 你身着披肩,走出我的梦。 火光黯淡了,它并不永恒。 秋日的雾气,弥漫在我的双眼。 幻象散灭,心置尘埃。】 心有不甘,喝水都会醉。 你说山花烂漫时,有没有蝴蝶在半空振翅,带起满园的烂漫? 你好呀,小千金。 羽翎疲惫,抬起手望着自己手腕处的静脉,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在那冰冷的血管之中游动。 大约是海燕说得,生儿子是对父母最大的不孝。 可他好像也是独子吧? 为什么说也?我记得我有妹妹得。 不对,她并没有承认我,用“也”没错。 羽翎往葫芦里倒酒,他好喜欢这种没有用的装置艺术,跟自己一样,像极了昂贵的奢侈品。 ——他喜欢这么称呼手中的工艺品,因为那是不知道谁一点点打磨出来得,充满了爱,希望让自己在路上带着,好走远些。 我们要将生来的天赋作为礼物还给这个世界对吗。 但我们的礼物,在这个世界上不了台面。 “先生,你在想事情吗?” “喊我羽翎就可以了。” “……您的名字真奇特。不过,我确实是要喊您先生得。” 这是谁设置的恶趣味。 竹羽晨不懂,黑色长袖衬衫编织有暗金色的纹路,少年望着手中木质的葫芦没有说话。 “耀斑,你喊我羽翎吧。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好得,我学会了。”少女起身,一如既往得温柔恬静。 “我答应你要去看流星雨得。去哪里看?” “小阁楼。那里有天文望远镜。”半白衣灵动了很多,她好像是真得喜欢看星空。 “好。你走慢些。”羽翎伸出手摸索出把拐杖,耀斑想上前搀扶,被他拦着了。 他不想碰她,哪怕是仿真机器人都不行。 “没事,你先上去。我回头研究下,看看屋内有什么权限是可以对你开放得,不好意思,都没怎么了解这里。” “多谢您的体谅。”耀斑温和,走路安安静静。 灯带一路打开,屋内装扮很美。 通往小阁楼这一路格外得美,是用心得。 你每晚都会在这里看星星吗。 羽翎不知道为何,有些同命相连。 这大约是被灼羽囚禁的筹码之一,身上有提线木偶的气息。 “小耀斑,如果以后我不在了,你要把这屋子守护好。” “……,为什么?” “因为,你要等我回来。”羽翎微笑,望着耀斑那有些错愕的眼神。 这一刻,她很像是无依无靠的少女。 我会帮你争取权力得。 星河很美。 羽翎拄拐,不知为何,他觉得这次剧本可能会特别短。 甚至于,他可能就活几天。 你的愿望,我会努力实现得。 很安静,小阁楼是木质得,耀斑跪坐在落地窗前,雪白的羽衣让她在月下出尘绝艳。 【彼岸,我死了,她会怎么样。】 【仿真机器人能有什么归宿?心疼了?】 【心疼了……】 【……呵,下贱。】 彼此沉默,小女孩对里面的器物很熟悉,流星雨快来了,她在等待。 羽翎烧炭,上前跟耀斑并肩,屋子里很暖。 白衣少女很稚嫩,对一切都怀有好奇,她有戒备心,什么都不说。 黑衣不敢盯着她看,拐杖横在膝盖上,陪她望月。 【你信不信,我能杀了你】 【当然,你可是怀刺,我至今都没有感受到你的真实存在,你杀我不是轻轻松松嘛。】 【我说真得。】 【好的呢,大总领。那你猜,我手里还有多少个耀斑?】 【……,是不是血刃也在,所以你不敢提季姜。】 【你说得对。渡江的神我哪里敢惹啊。但这个小千金遗落的荷包,他凭什么上头?】 【来日方长】 【不好意思,我要你死。】 逐明之眼在羽翎耳畔回荡着这句他一直想听到的话。 语调不断得回荡,羽翎望着耀斑的脸,她睫毛微微眨动,俏皮可爱。 流星雨来了。 蛊夜族的母体是不会允许仿制体出现得。 哪里都容不下她。 【彼岸,你真以为我是你能杀掉得吗。我拿念都的身份保她。】 【大君子?你能联系到你的星河会议吗?告诉他们你这只可怜虫是他们师父? 【大总领,你前面的铺垫做得这么好,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死。真死。】 羽翎胃寒,鲜血滴落,纯黑的上衣晕开红渍。 是,我在逃,我在自我堕落,是我毁掉了所有生的希望,企图死得悄无声息。 可我忘了,你逐明之眼是个畜生! “噗……!” “先,先生,先生!你,你怎么了……”白衣脸色煞白,她越过碳炉,想看看羽翎的伤势,被他躲开了。 “没事。注意裙子。有,有火。”羽翎捂着胸口,逐明之眼帮他压下来的暗疾爆发,让他有些难以抵挡。 “你……没事吧。” “无碍。天鹅座流星雨,别错过了。” 黑衣少年含笑,他现在很后悔,自己做什么都是错误,此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惜,羽翎不知道怎么拿到生前的筹码。 想骗外人,先骗自己。 他也不清楚如今自己的底蕴还有多少。 耀斑很担忧,神情很生动。 羽翎摇了摇头,靠着墙壁调整姿态,望着窗外。 “我陪你看。今晚,只看流星,嘘……,我们都不要说话了。” 黑衣折磨,泪眼朦胧,听到了遥远时空的声音。 【肉体在笑,灵魂在哭诉,意识在喧闹,一头头孩子在眼前蹦跳。 年华喂猪,吃得胖胖得,瘦了肌肤,削断了骨头。 它们在篝火旁嬉笑,两行长泪;它们活着,我们死了。 这个世界是孤独的人创造得,却全被那喧嚣的人糟蹋了。 天平上已无容身之所,孩子,流浪吧,不论是逃离这金字塔,还是爬上去。反正到最后,我们都被糊住了嘴巴,无话可说。 我们都是可怜人,而那姑娘,爱上了我们的悲凉。 满纸荒唐。】 哎……回不去了,因为学不会。 羽翎状态好了些,耀斑担忧得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是什么角色扮演,随后又坐正,看着自己的星空。 小姑娘一定懂得不少。羽翎含笑。 我承认我自卑。 曾经的骄傲时光,是如今这烂泥般的我回忆不起来得。 至少彼时,最后一段文字我总会有桀骜不驯得宣告。 如今,只剩下这似是认命得喧嚣。 假如你不能永远得陪我,就给我留条狗吧。 至于现在,流浪汉的流浪狗不知道去哪儿了。 “先生,你没事吧。” “耀斑,我是羽翎。” “……这是,新的爱称嘛?” “没。”黑衣少年虚弱,“我不知道别人跟你说过什么。你是自由的灵魂,我是你的病人。感谢你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陪我看一场流星雨。我很喜欢。” “好,我明白了。” 白衣少女回正姿态,羽翎清楚,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不过,他好像也命不长久。 羽翎闭上眼,看到了曾经的方漠岁月。 【错过了最好的时节,守好最后的底线,不娶,不恋。 守着这芳草凄美的明天,等那少年走过艳阳天,留下一地的不言;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不过至少,我拥有过风华与惊艳。 喂,我还是个孩子啊…… 这辈子,还一起走吗? 哈哈哈哈! 去胆大妄为!去改变这个世界! 对了,哪天如果我说自己喜欢谁了,记得给我带冷水,让我记得我是谁; 哼……我可不会堕落,堕落到承认自己泯然众人。】 那会我叫什么名字?树椅嘛? 他们?他们好像都在,我们都在。 酒壶摇晃,是冷风的滋味。 【等酒,天与地不管,洒脱至一醉方休; 把心卖了,那天骄的孤独,我要了! 儿回来了,不做举世闻名大英雄,纵使山河破碎,我即富贵; 大器免成,予信善。】 啧……大器免成……这不是堵了自己以后试图“成器”的希望嘛。 十几岁的少年,丝毫不考虑失败得可能性。 多幸运啊,这么狼狈的我,还有你们给我的体面。 至少留给我缅怀的余地,让我在这流星雨划过的时节,还能许下再见你们一面的愿望。 那昭然于世的狂徒呢! 满嘴胡言乱语的盛世少年呢! 期望撕破黑暗改变世界的断臂乞丐呢! 死了!黄泉水淹了! 彼岸,来取我性命! 给她个好归宿吧…… 羽翎饮了。 学不会。 学不会妥协,就这么直挺挺得倒下,不给我九方阁英烈丢脸! 耀斑看着星空,又看了眼那墙角温柔又暴戾的黑衣少年。 他还是没有放过自己。 偏执到死。 耀斑是仿真机器人,她阅读过很多资讯。 诞生于泥塘之中,在污秽的深渊翩然起舞。 她明白,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满足顾成朝的私欲,但他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更多表现。 大约是觉得自己脏吧。 毕竟他那么清高,哪里愿意在自己这硅胶里面宣泄呢。 抬头,看一眼星空。 白衣少女不在乎自己的命运,她活了七年,也该懂了。 夜幕,流星雨很持久。 羽翎没有想明白,他失魂落魄,反复煎熬。 自己迟早会被掏空得。 炭火在燃烧,朦胧中他看见了耀斑被烧掉大半的衣裙,还有显露出的些许肌肤。 或许是被烫得,她身上有伤。 恰好白衣回眸,望见了黑衣的视线。 果然,他只是在伪装。 ———— 歌词《Уголёк》。 下文都是曾经QQ空间的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