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东海从震撼中回过神，一脸不信。　　这是他听过最荒唐的话。　　一个月，突破他们举国之力，花费无数人力物力都没有突破的技术，还达到5纳米制程。　　这个制程，可以完成目前市面上99%的芯片制备了。　　“林总，不是开玩笑吧？”尹东海严肃说道。　　“你看我像开玩笑？”林寒反问。　　如果是其他人说出来，尹东海绝对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什么牛可以吹，但不是这么吹的。　　而林寒居然说自己有这个技术，这不是忽悠人是什么？原以为林寒会很强，现在他看来，也是一个只会说大话的人而已。　　“我有碳基芯片的制造技术，5纳米的制程，性能并不比1纳米的硅基芯片差。”林寒再次抛出一个重磅消息。　　他没有说，他还有量子芯片的制造技术。　　量子芯片是人类算力大爆发时代的技术。　　量子芯片出来，他离进入星辰大海的就不远了。　　但饭要一口口吃，他现在还需要解决很多基础工具问题，等实力允许时，量子计算机就自然而然出来。　　碳基芯片制造技术。　　这个信息，让尹东海有些恍惚。　　他第一反应是不信。　　但神兵公司确实是一个有技术实力的公司。　　“考虑好，有需要合作的话，可以跟青语联系。”林寒看出尹东海的犹豫。　　任谁听到这种事，都会感觉不可思议。　　这种技术跳跃程度，超出他们的认知。　　通话视频中断了。　　会议室内恢复安静。　　“尹总，你要了解的事，我们都告诉你了，你有什么想法？”李青语道。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们的光刻机技术？”　　“不能，技术都是保密的，这点尹总应该比我有经验。”　　“现在只说贵公司有技术，但我们没看到，很难合作啊。”　　“尹总，首先我们并没有答应你一定要合作。合作只是我们其中一个选项，林寒答应你合作，是想强强联合，节省时间成本。　　他看时间，比看钱还重要。等我们的技术变成产品时，我们就是直接的竞争对手，再和贵公司合作有什么意义？”　　李青语反问。　　“双方的合作是基于信任的，尹总，如果想合作，你考虑好，再派人过来给我们接触。现在我带尹总，在公司里转转吧，了解一下我们公司的文化。”　　……　　回去的路上，尹东海有些恍惚。　　他脑海里不断回响林寒和他的对话。　　那些话，他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本来是来看神兵公司的光刻机技术的，现在技术他也没看到。　　“尹总，李工的电话。”助手将电话递给尹东海。　　“老师？”　　尹东海略带疑惑接过手机。　　“东海，听说你去江海市了？”　　“对，神兵公司说光刻机技术有进展，我去他们公司走了一趟，想看看能不能合作。”　　“哦？怎样？是不是真的突破了？”手机那头的声音有些期待：“他们说什么了？”　　“神兵公司的林寒说，他可以将我公司14纳米的机器，改造成5纳米的机器，还有更高级制程的技术，同时掌握了碳基芯片技术。”尹东海如实说道。　　电话那头是他的老师李光明，常春激光所的教授，他们公司和激光所那边的合作很密切。　　“林寒亲口说的？”　　李光明的声音顿时激动无比，似乎比他的项目突破更激动。　　“对。”　　“那你有没有和他们达成合作的意向？”李光明当即问。　　“没有，这只是林寒嘴上说说，我没看到他们的技术，所以就没有合作。”　　“没有和他们合作？为什么不合作？糊涂啊。”李光明有些难以置信，恨铁不成钢：“如果有合作的机会，我们激光所和中科院，都会毫不犹豫和他们合作，你真是糊涂啊。”　　“什么意思？”尹东海没想到李光明反应那么大。　　“知道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吗？”　　“是研发的项目有进展了？”尹东海神情微喜。　　“13.5纳米的极紫外光光源项目全面突破了，同时突破的，还有镜头技术。”　　“太好了。”　　尹东海差点失态。　　13.5纳米的机极紫外光光源技术和光学透镜，是光刻机最核心的技术之二。这两个技术突破，意味着光刻机制程更进一步，就在眼前。　　要不了多久，他们公司就能突破7纳米以内的EUV光刻机，他们将成为艾斯麦尔最直接的竞争对手，然后凭借价格优势，将他们踩在脚下。　　“这次技术突破，有神兵公司一半的功劳。”李光明叹道。　　“神兵公司？”　　尹东海愣住，没想到技术突破，还和神兵公司有关。　　“老师，这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所里安装了神兵公司的人工智能辅助研发平台。就是这个人工智能研发平台，完善了13.5纳米光源的技术，同时优化了制造镜头的技术。　　林寒跟你说，他掌握光刻机技术，极有可能是真的。神兵公司的人工智能研发平台，比卖给我们的要强，突破光刻机技术，不在话下。”　　李光明急忙叮嘱。　　“你和他们有机会合作的话，不要犹豫，千万不要犹豫，这是你公司做大的机会。趁现在还有机会，赶紧再去一趟神兵公司。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好！”　　挂断电话，尹东海急忙催促司机调头回神兵公司。　　老师在电话里说得很明白，如果神兵公司想和激光所和中科院合作，他们都求之不得，而且神兵公司的研发，似乎比那两家还强。　　如果一开始抱有怀疑的态度，现在他相信了。　　李光明是他的恩师，在这件事上不可能骗他。　　……　　尹东海去而复返，让李青语诧异。　　刚才离开还挺决绝的，怎么突然就兴高采烈回来了？　　“怎么啦？尹总？”　　“就是关于光刻机研发合作的事。”尹东海搓搓手，一脸笑容：“贵公司想怎样合作？”　　这一下，让李青语没反应过来，这变卦的速度有些快。刚才一直没有合作的意向，突然就返回来，询问合作的事。　　“尹总是决定了？”　　“决定了。”尹东海还不犹豫点头：“我相信贵公司的技术研发能力，刚才一直在思考，现在我们接下来说说合作模式。”　　尹东海庆幸一开始没有直接拒绝合作，否则他都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回来。　　“哦？可以。”　　李青语不明白尹东海为什么变化那么快，不过这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对方想合作，那就合作。　　林寒的目的是快点发展。　　有东海微电子的硬件基础设施，加上他们公司的技术，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搞出需要的产品，这是林寒答应和尹东海合作的原因。　　从开始到现在，李青语都不知道为什么，林寒将时间看得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