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穆白珩还真的是醉着摸过来的,清神符还在他的脑门贴着,看起来十分可笑,姜时鸢试探了他不是装的,索性给他盖了被子。 刚盖上就被他扯开:「热!」 「可是不盖会着凉,听话。」姜时鸢叹了口气,强制性地给他盖上了被子,还在上面随手贴了一张符箓。 穆白珩拼命地在被子里挣扎,姜时鸢刚准备离开,却看到紫气弥漫,他竟是挣脱开了被子,露出他的腹肌和人鱼线。 「你这是故意的吧。」姜时鸢很不理解,这人不是天天忙工作的事情么,怎么还能保持好这样的好身材,甚至还有人鱼线,这也太离谱了。 「我要洗澡。」穆白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快一米九的个子,看得姜时鸢皱眉,就怕他下一步就会摔在地上,没想到他竟是走得很稳,竟是摸到了浴室,还关上了门。 姜时鸢挑挑眉,这人是真的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熟练。 但是,鉴于上次自己醉酒被照顾的经历,就算是为了表示礼尚往来,也不能不照顾这个醉鬼。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她记得自己还留了一间客房,不如就给他收拾出来吧,姜时鸢想着,还真的去给他收拾房间。 直到房间收拾完,也没有听到浴室里面有动静,姜时鸢皱了皱眉,最主要是没有淋浴的声音,这个醉鬼不会栽进马桶里面了吧。 想到这里,姜时鸢猛地推了一把浴室门,谁知道浴室门根本就没锁,她踉跄了一下,好悬才稳住身体的平衡。 浴室里,穆白珩坐在浴缸,听到响声睁开眼睛,缓慢地眨了两下,似乎是认出了姜时鸢的脸,笑着喊她:「鸢宝,嘿嘿~」 姜时鸢皱眉靠近,摸了摸水温:「这是凉水,你是真的想要着凉吗?」 穆白珩却是扶着浴缸站起来,强行抱住了姜时鸢,嘟嘟囔囔地抱怨:「你凶我……鸢宝,你不准凶我!」 「我没有。」 「就有。」 穆白珩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说话也慢慢的,甚至还有几分委屈。 「先出来。」姜时鸢皱眉,随手招了一条浴巾过来,裹在了穆白珩的身上,然后强行拎着他,扔到了卧室的床上,叹气,「幸亏我力气大点,要不你就只能在浴室里躺一天。」 「疼……」穆白珩嘴里嘟嘟囔囔,双手胡乱地去扯自己身上的浴巾,姜时鸢皱眉去按他的手,却不防被他给拽了下去,整个人栽在他身上。 「松手,不然我动手了啊。」 「不要。」他慢吞吞地说着,然后一把就按住了她的后腰,「你是我的。」 姜时鸢皱眉,刚想要用力,冷不防后颈被捏了一下,瞬间就卸了力,瞬间位置置换,被搂着压住。 「起开,我喘不过气了。」姜时鸢无奈,只能尝试和他沟通。 「不,你是我的。」穆白珩眉眼深邃,掩饰不住内里的深情,「鸢宝,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要对别的男人笑?」 「你醉了。」姜时鸢用手推他,「别压着我。」 「我没醉。」穆白珩紧紧箍住姜时鸢,嘴里又不知道咕哝了什么,垂下头,在她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嘶~」姜时鸢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狗吗?」 穆白珩声音闷闷地开口:「你是不是喜欢别人?」 「嗯?」 「是不是那个沈宇嘉,我看到你对他态度不同,你是不是喜欢他,我也可以打扮的很年轻。」穆白珩本就低沉的声音因为喝了酒,更添了几分沙哑,「是不是因为他们,你才迟疑,不愿意接受我?」 「你想什么 呢。」姜时鸢哭笑不得,「沈宇嘉的天赋好,我只是可惜这好苗子,不能收他做徒弟,你这是歪到什么地方了?」 「是我不够好吗?」穆白珩的眼睛有些红,委屈可怜地瞧着她,「你说出来,我改!」 「你很好。」姜时鸢哭笑不得,「乖哈,你可厉害了。」 「可是你都没有夸过我!」穆白珩耸拉着脑袋,声音听起来更闷了。 「我……」姜时鸢无语,您自己是个霸道总裁您不知道么,以前病歪歪的就不说了,就现在修养好的情况下,不穿西装还好,穿上了西装自带匪气,活脱脱就是个凶徒,您对自己的形象是真的没有数儿啊。 这样自带大佬气场的人,还需要夸赞? 穆白珩趴在姜时鸢的胸口,就像是没有精神的大狗狗,委屈的不得了:「你还总是躲着我,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么,我喜欢你啊。」 热烈而直白的爱意,就像是一把烈火,顺着耳蜗烧遍了全身,姜时鸢感受着这样陌生的感觉,也像是喝了酒一样,浑身上下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偏偏穆白珩的嘴巴不停,平时压在心里的爱意,就像是破开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字字千钧! 一个接一个地砸进姜时鸢的心里,她就像是被穆白珩身上的酒气熏晕了似的,下意识地摸了摸穆白珩的头,求饶似的说:「别说了,我真的受不住,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真的不是那样的。」 可是,穆白珩就像是没有听到,或者根本不愿意听,一味地说着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她,毫无隐瞒地展露自己的内心,剖开里面的感情,给自己的心上人看。 姜时鸢完全承接不住这样的炽热的感情,整个人就像是一条濒死的鱼,想要寻找属于她的氧气,她快要窒息了。 「我爱你!」 铿锵有力的三个字,裹挟着汹涌的爱意,姜时鸢脆弱的感情感知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姜大师自从酒心糖事件之后,最丢脸事情之二,因为与表白人共情,承受不住热烈的爱意,然后丢脸地昏了过去。 穆白珩也终于说完了自己这些天的积压的话语,闻到怀内熟悉的气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拱了拱,似乎是感到了安心,头一歪,也跟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明的第一束光,从没有拉上的窗帘钻进来,洒在两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