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秩一回到福祉病院,就受到了病人们的亲切关怀。 好吧,他们主要是不停的抱怨。 毕竟这算是黎秩离家最久的一回了,这期间病院里出过几次小事故,不过他们自己都能解决。 黎秩虽然回来了,但他们都知道,接下来他要远行。 所以这几天的住院治疗,算是他们对黎秩不在家生活的适应。 在福祉病院,还没有对外开放的时候,病院里的病人们,虽然都是有着强大能力,但是性格乖僻的巨婴。 但这段时间,有很多外界的精神病人,来福祉病院治病。 他们中的很多人,也得到了不少出去接触世界的机会。 现在的他们,虽然还不能说是正常人,但已经有了在这个世界独自生活的基础。 “你可算回来了,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你把我也带走吧。”梁二妮可怜巴巴的看着黎秩。 这些天,黎秩也是有委托战调局的人,来过来送饭的。 但即便已经按照大象的标准送食物,梁二妮还是无法从中得到满足,她已经习惯了黎秩做的饭。 “好啊,我可以带你走。”黎秩对她微笑,在她的头上拍了拍。 梁二妮后退一步,狐疑的看了黎秩一眼:“???” 这是什么套路。 黎秩认真的说:“我没开玩笑,这次我的远行,是要带着你的。” “啊,太好了,要出去旅游了。” 梁二妮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已经在调查一些风景名胜的著名饮食了。 韩八妹变成了辣妹形态,咬牙切齿:“就只带着她,不带我们吗?” “除了阿大,还有……谁来着?算了,总之你们十个,都有机会。” 黎秩要带梁二妮走,倒不是为了梁二妮考量,而是为了实现他的目的,必须要梁二妮跟着。 他要找到剩下的十个战争秘匣,但那些战争秘匣,除非像狂风之匣一样,即将自行开启,不然无法用任何方式定位,在偌大的世界中,寻找十个足球大小的盒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所以她要带着梁二妮,这些盒子也封印着病人们的力量,他们对盒子有着本能的感应,再加上无名之王的辅助,黎秩就能找到盒子的方向。 商议好行程计划之后,福祉病院的就进行了一场欢快的聚餐,最狂暴的匡十一,和最孤僻的莫十二,也都参与了进来。 接下来的时日,必是聚少离多,如果黎秩成功的集齐了所有的匣子,那么可能也不会再有这样安稳的时日了。 所以无论是黎秩,还是病人们,都对这最后的时光十分珍稀。 ……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 这令人难忘的一夜,很快就过去。 在这天晚上,他们照了许多照片,每人都拿着一份,用以留作纪念。 第二天一早,黎秩和梁二妮,就收拾好行装,踏上了寻找战争秘匣的旅途。 他们所知道的,只有梁二妮凭借本能选择的一个方向,这条路有多长,谁也不知道。 有时候他们会路过乡村,农家菜别有一番风味。 有时候他们会路过城市,品尝着每一家风评不太差的餐馆。 偶尔他们会坐在列车顶上,顶着强风,品尝着上车前在车站附近买的食物,一边吃一边吐槽,偶尔遇到好吃的,两人甚至会觉得惊讶。 当然更多的时候,两人还是游走在荒野之中,品尝着烤野猪之类的美味…… 好吧,两人的旅行,其中相当一大部分,全都是和吃吃喝喝有关。 带着梁二妮出来,就只能是这样的画风。 路上他们也碰到过几次妖魔事件,不过那妖魔都被梁二妮随口吃了,但黎秩能明显感觉到,妖魔的数量比以前增多了。 这也是黎秩决定开始远行的原因,妖魔们的耐心,已经不是很充足了。 …… 咚咚,咚咚…… 望京市南郊的一个小村子,夜色正安详。 刘富源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但都无法入睡,他总能听到一些低沉的声响,像是心跳。 但如果这声音是心跳,未免也太厚重了些,就连他家的种牛,心跳都没有这么沉闷。 咚咚! 声音更响了,并且频率在逐渐加快,这让刘富源本能的感受到不安。 他从自家房子里走出去,身上裹着单衣,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越是接近便越是觉得那心跳声有一种摄入心魄的力量。 在他家田地的末端,有一片小树林,那是他们村子埋葬死人的地方,靠近墓地一侧的装甲,产量会比其他的地方高出一截。 云朵遮住了月亮,光线不是很充足,但刘富源打着手电筒在周围看了一圈儿,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生物,除非有东西躲在那小山包后面,不然…… 等等,这里哪里来的小山包! 乌云散开,月光泼洒下来,刘富源终于看清了自己眼前的东西,那根本不是什么小山包,而是一只趴在地上的恐怖巨兽。 这巨兽身上长满了长毛,背后有尖锐的凸起,脖颈两侧长满了人脸。 “这……这……” 刘富源惊恐的跑回了家,向村民诉说着他看到的一切,但当他带着村民们,拿好武器,再度来到墓地时,却发现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只是其中一块地面的土壤,似乎比其他地方夯实了许多…… 第二天,有穿着黑色西装,拿着手提箱的人来询问细节。 第四天,有人听见,在北面的河沟里,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当天晚上,刘富源过去看过,发现那里已经出现了几个小池塘。 他再也没见过那恐怖的巨兽,但同样诡异可怕的传闻,却接踵而来,似乎从某一天开始,世界就忽然变了样子。 …… “他们的行动模式变了,变得没那么多顾忌了。” 战调局的会议室,沈萱痛苦的揉着头发,最近她洗头的时候,总有许多头发脱落。 也许在妖魔来临之前,她就会变成秃子。 铁律骑士团的代表于蕾,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这个年轻的女孩儿,身上已经多了好几处无法完全治愈的伤疤。 以前很抗拒的开会,现在成了难得的休息时间。 沈萱看向床位的眼神有些绝望:“现在我们还能坚持住,但以后呢……这场战争,我们真的能赢吗?” “我们必须……必须要赢。” 于蕾说了句梦话,口水流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