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包裹着伤流年下半身的粗大触手表面,终于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出现了破碎的迹象。柏天清顿时大感振奋,手上的触手长棍挥舞的更加有力了起来。 终于在连着敲碎了两根棍状触手残骸后,困住后者的粗大触手外壳,发出了“啦啦”一声脆响。伴随着这与之前碰撞截然不同的响动,触手外壳上出现了道肉眼可见的缝隙。 “好家伙!”累得筋疲力竭的柏天清住了手,摸了把汗气喘吁吁的说道“这玩意也太硬了吧?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敲碎了。结果我费劲巴拉的敲了这么半天,就敲了这么个缝出来。” “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敲碎它,我就不会被困那么久了。”伤流年伸手摸着触手外壳上被敲出的裂缝,笑了笑道“石头可没有这个东西硬。” “呼!”柏天清喘匀了气息,掂了掂手中的触手长棍道“也是,不过既然能敲得动就好。看我再来个几十棍,彻底干碎它!” “哦,不用了,小柏你可以休息了。”掂量着触手外壳裂缝的伤流年淡笑着说道“有这道缝,就足够了。” “诶?足够了?”柏天清愕然问道“流年哥你就靠这道缝,就能打碎它了?” 这边伤流年并未回应对方的疑问,细细打量了缝隙良久之后,攥起了握在手心中的那根尖细触手。找好了角度,将尖头用力的塞进了前者敲开的缝隙之中。 “伤先生,小心扎到自己啊……” 旁边观看的少女关切的话音未落,伤流年早提起左掌,掌根朝着尖细触手的末端,迅猛有力的拍了下去。 肉掌拍击触手所发出的沉闷声响,看的两人纷纷别过脸去不忍直视。后者不管是在速度还是力道上,都远远超越了常人。两人不禁暗想这么用力的拍打,后者的手掌此刻该有多痛。 不过作为当事人,伤流年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般,一下比一下用力。掌缘高速的划过空气,带起微显尖锐的“咻咻”之声。没用几下,就将大半尖细触手,拍进了裂缝之中。 原本极为紧窄的缝隙,也被锲入的尖细触手,给涨成了半指大小。汩汩殷红的鲜血,沿着缝隙边缘流淌了出来。很快便将灰色的触手表面,染的一片艳红。 “呀!伤先生!你流血了!”见状少女立时慌乱的尖叫起来“天啊,流了好多!这可怎么办啊,快!有没有什么止血的东西!” “流年哥你这是。”柏天清也紧张的问道“是伤到了腿部的大动脉吗?还是我刚才砸的太用力了?” “哦,没事。”伤流年神色自若的说道“没什么问题,你们完全不用担心。” “可是,流年哥你流了好多血……” “噢,只是扯破了点血管而已。”伤流年浑不在意的解释道“我之前没和你们说吧?这个触手其实和我的血管,是连接在一起的。” “降临派将我关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就是用这根触手来给我输送营养,维持我的生命体征。同时也用这根触手,来抽取和压制我的独立现实。” “原来这根触手,是和流年哥你的血管连在一起的吗?”柏天清骇然说道“那拿下这根触手,后果岂不是会很严重?” “没那么夸张啦,不过是扯断了些血管而已。”伤流年满不在乎的冲两人摆摆手,示意两人靠远一点“你们别离这么近,小心溅你们俩满身血。” 接着只见他将双手插进了尖细触手所涨开的缝隙里,英俊的脸庞上浮现出了一抹凶戾之色。发了声喊,猛的掰开了包裹着自己的粗大触手外壳。 因为触手和他的肉体之间,早已链接的极为紧密。完全是在伤流年的大力掰扯之下,而强行分开的。 大量肌肤和血管在这个过程中变形撕裂,如裂绵帛的“嘶啦”之声不绝于耳。直听得旁边两人牙根发酸,浑身上下的肌肉,都跟着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起来。 “嘿!”伤流年一声低吼,将脸盆大小的一片触手外壳,狠狠的掰了下来。顿时包裹在里面的大腿,也暴露在了空气中。 从旁看去,显露出来的大腿表面血肉模糊,就像是挤在碗碟中的大滩番茄酱。其中还参杂着一缕缕金黄色的皮下脂肪,如同不小心滴落在番茄酱中的蛋黄酱。 大蓬大篷的鲜血不要钱般,流过微微搏动的股外侧肌,迅速积起了滩血色水洼。显然后者的大动脉,已经在刚刚的撕扯中被拉断了。 丢在地上的触手外壳碎片,也显露出了隐匿在内部的真容。大大小小的吸盘,和参差不齐的凌乱獠牙,遍布了与伤流年肌肤相贴的那面。上面挂着后者的皮肤,以及大量断裂的血管。 换做常人恐怕早就在这生撕皮肉的剧痛中,活活痛晕过去了。然而却仿佛丧失了痛觉般,只是略略皱了皱眉头。接着双手扳住创口边缘的触手外壳,再次发力掰下了两块。随即地上立刻,又多出了两洼血渍。 这番触目惊心的血腥景象,早吓傻了旁观的两人。作为刑警见识过李曜战惨烈死状的柏天清还好,只是脸色微微有些泛白。身后的少女早已忍耐不住,捂着嘴巴弯腰干呕了起来。 将正面的触手外壳三下五除二的统统掰掉之后,伤流年双手稳稳撑住了靠近腰畔的触手残骸。以此为支点调动整个上半身的力量,绷紧腰背的肌肉群猛然一趁。就像是脱掉沉重的全身铠般,将整个下半身从粗大的触手残骸中,生生拔了出来! “嘶啦啦!”“啊呀呀!” 少女崩溃的尖叫,几乎和后者皮肤大面积撕裂的声音同时响起。受困于神躯碎片束缚近两个月的伤流年,此刻终于成功自其中脱身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挣脱禁锢的伤流年,光着肌肤尽去的双脚站在地面上,高举双手仰天狂笑起来。期间夹杂着旁边少女的哭泣声,场面说不出的诡异瘆人。 发泄了片刻之后,他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般。满脸狰狞的看向,残留在手臂和腰畔的触手碎片。接着手法极为粗暴的将这些碎片,尽数撕了下来。 待清理完身上所有的触手残片之后,站在那里的伤流年就像个血葫芦般。尤其是下半身,创口的惨烈程度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以他双脚所站立的地方为中心,鲜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蔓延开来。 将后者这番暴虐蛮霸的行为看在眼里的柏天清,心头不免升起阵阵寒意。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和之前他所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流年哥”简直判若两人。 而更令柏天清感到不安的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才是后者的真实面目。那个举止温文尔雅,言语中处处为两人感受考虑的“流年哥”,只不过是对方批在外面用于伪装的皮囊。 这份文质彬彬的皮囊,就像那些附着在粗大触手残骸上的肌肤一样。只要后者想,随时都可以像这样粗暴的丢弃掉。甚至整个过程中,都不带丝毫的犹豫和迷茫。 在后者成功完全脱困前,柏天清构想过很多可能的画面。但唯独没有想的这个过程,会是如此的简单,粗暴,直接,且血腥! 站在血泊中仰天狂笑的后者,让他开始暗暗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或许孟浮笙的说法才是对的,让后者重获自由恐怕并不是件好事。 不过柏天清心里也很清楚,这并不是自己能过左右的事情。就算他和孟浮笙没有赶过来,后者一样能过从神躯碎片的残骸中脱身。只不过花费的时间,要稍微多上那么一点点罢了。 是的,两人能够带来的影响,就只有那可有可无的“一点点”罢了。听着身后少女满怀恐惧的抽噎声,柏天清深切的意识到了面对这一切,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无力。 发泄完毕的伤流年这时候,也意识到了旁边还有柏天清和孟浮笙的存在。知道刚才那番场景,可能吓到两人了。忙抬手用力的搓了搓有些扭曲的脸庞,平复了下激动的情绪。 待脸上重新堆起了温和的表情后,他扭头带着些许歉意柔声问道“抱歉,因为被禁锢的时间太久了,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