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冰龙和夜半邮差之间存在着好大的一场误会,只是,他二位都是极有身份的,好端端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咱能不能有话好好说?” 我大胆劝了一句,最重要的,我这个小邮差在他们二位面前完全不够格,他们俩一打起来可非同小可。 “活人邮差,你们两个都得死!” 冰龙说罢,张口一吐,一大团冰霜射向了我的祖师爷,而祖师爷却还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可不敢不动,我怕被冰霜伤到,一下就躲到了茅屋门后。 半晌过后,我从窗口探头再看,夜半邮差已经被彻底冰洞了起来,身上裹住了一层足有五指宽的厚冰。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邮差届的祖师爷这么不经打?虽然对面是一条神龙,可这输得也太快了点吧。 “咔咔!”我正迟疑间,夜半邮差身上的寒冰瞬间破裂,他的身子从碎冰之中飞向了冰龙,手中也多了一样东西,我一看,原来是老邮差一瞬间用冰块搓出了一把刀。 “这二百年里,我虽然被你囚禁,咱们三五年也会见上一面,这陪伴之谊难道就不作数吗?” 夜半邮差说话时身体翻飞到了冰龙的头上,手里的冰刀已刺向了冰龙的左目,我都看傻了,好强的身手,不愧是我们这一行的祖师爷。 冰龙反应更快,仰起头吭哧一声咬断了冰刀,身子腾飞而起,用龙尾卷住了祖师爷的身体。 “你身为邮差,不尽职责,骗我苦苦多等二百年,今日便是要受到天谴,我也要杀了你和你的徒孙子,以报我的大仇!” 完了,这冰龙的怒气也太强了,万一祖师爷打不过,我也会跟着遭殃,我回身到木桌前拿回了我所有的宝贝,准备随时接应。 二人在高空中拉扯在一处,越飞越高,我看的不够清楚,心中始终难安,这镇鬼宝锁可以对付鬼魂,可是对上神兽和仙人呢,还能起作用吗? 轰隆一声,冰龙和夜半邮差从高空中极速坠地,砸出好大一个坑,顿时,草叶,花瓣在气流中到处乱飞。 “你要杀便杀我一个,何必殃及无辜,更不可伤我花草!” 我听到夜半邮差的声音不像先前那样平淡,他明显是怒了。 二人再次交缠在一处,飞影闪动之中,我根本看不清二人,只能不时听到打斗声中夹杂着一两句对话,即便是冰龙那么庞大的身躯,在瞬间的移动之中也是快如闪电。我想,这就是凡人和神仙之间的差距了吧。 片刻的打斗之后,二人再度分开,我看到夜半邮差的头发纷乱,面带血痕,而他手中却捏着一片从冰龙身上扯下来的一块龙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二人看似不分上下,实际上祖师爷受的伤更多一些,冰龙毕竟是神兽,再打下去祖师爷可能就凶多吉少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壮起胆子跑到了二者中间,“其实二位之间完全是一场误会而已,祖师爷害你多受罚两百年,可你不也把他困在这里两百年了吗?大家扯平不好吗?” “不必和这头蠢龙讲理。”祖师爷一把拉住我的肩膀,把我往后推去。 “它要是真讲理,当初为何不想想,这阴司十二邮差中,可曾见过哪一个亲自往地狱送信?这种差事不都是小邮差们干的吗?可我既出现了,那只能说明是亲自来给它递送重大消息的,它倒好,不光不问,还扣留我在此处,那我自然也不说的。” 祖师爷这番话有理有据,似乎戳中了冰龙的痛点,它瞬间变得恼羞成怒,张口竟然冲我吐出一口冰霜。 我感觉到自己瞬间被冰冻住,再也动弹不得。 冰龙接着举起爪,大力朝我拍下来,这一瞬间,我脑中冒出一个词,叫做碎尸万段。 这一掌拍在我的身上,我整个人还不得随着身上这层厚冰一起化作碎末。 “小子莫慌!”祖师爷挺身欺到冰龙身前,一掌对上冰龙的爪子,另一掌拍在我的身上,厚冰瞬间瓦解破碎。 随着我脱身而出,祖师爷却被震飞了出去,他本事虽强,可与冰龙相比却稍逊一筹,又是用的是单掌,怎能抵得过冰龙全力一击,这一下被震飞出去二十多米。 祖师爷飞出去的一瞬间,冰龙哈哈大笑起来,我才明白过来,这狡猾的冰龙故意用攻击我的方式吸引祖师爷来救,随后借机打伤了他。 冰龙不急着抓住机会追向祖师爷,而是再度朝着我抬起掌来,“我看这回谁能救你!”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冰龙,他因为祖师爷没能及时告知它消息而恨上了所有的邮差,看来我今天是非死不可的。 “快用缚魂藤!”远处的祖师爷已来不及救援,只得冲我大声喊着。 缚魂藤?那东西我刚从屋里取回来,正在我怀里呢,可是我一次也没用过那玩意。 祖师爷的话让冰龙一愣,拍爪的速度慢了几分,我就地一滚惊险的避开,随后掏出了那一截黑短的木条出来。 “可这东西怎么用啊?”眼看冰龙要再度朝我拍动爪子,我急得问向祖师爷。 “我也不知道,你丢出去试试!” 我的身体已经笼罩在冰龙巨大的爪印之下,我只得舍命一赌,把枝条朝上丢了出去。 砰地一声,龙爪最终还是踩在了我的身上,重力之下我感觉到身体都被踩进了泥土里,全身正被挤压着,胸口随时要碎裂了。 突然,身上一轻,身旁似有什么东西托住了我,同时也托起了踩在我身上的龙爪。 “怎么可能?这缚魂藤三千年前早就被毁了,为何又在此处?” 我听着冰龙的声音,睁眼再看,原本短短的枝条瞬间变得又粗又长,一条条藤蔓从旁生出。 “你忘了,缚魂藤生长在荒域无根树上,三千年结出一根!”祖师爷拍着身上的尘土从远处走来。 缚魂藤疯狂生长,结成了一张巨网彻底缠住了冰龙,粗壮的枝条锁住了它身上每一处,它被困在原地动弹不得,如笼中的困兽一般,一次次无力的嚎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