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刀尖入肉,从惨白畸形本就有的伤口中刺入。 一瞬间,不论是迟滞的手感还是无间劫力的反馈,都让石某人顿时感觉到惨白畸形的身躯强度真的恐怖。难怪点50子弹都无法造成足够创伤,实在是它的肉身过于结实。 刀尖入内半尺,竟然开始变得举步维艰。三大劫力疯狂的破坏着,但也遭遇了惨白畸形内部某种力量的强烈抵抗。 双方仿佛热油遇水一般引发了强烈的反应,这种反应是石铁心前所未见的,仿佛天敌一样的相互死斗着。 惨白畸形首次发出凄厉的惨叫,顾不上身上其他的伤势,开始疯狂的向背后的石铁心发起攻击。 不行,不能这个样子硬来。 石某人心念电转,手中劫力豁然一改,从风火雷三劫化作风水雷三劫。以水为主,风雷为辅,针尖对麦芒的敌对之势顿时一消。虽然没有火劫对它的杀伤力强,但风水雷三劫之力开始像剧毒一样从伤口扩散出去。 抽身而退,拔刀而出,巨大的肉臂已经横挥而来。 凶残的力量感当头压至,石铁心眼中念气高涨,精神像一块顽铁一样在重压中变得越发纯粹起来。 咻,脚踩无相,石铁心仿佛旋风一样绕着惨白畸形飘忽不定的游走着,旋转着,刀锋便是这旋风挥洒而出的强降雨,雨点一样向着惨白畸形席卷而去。每一刀都砍在它来不及愈合的伤口上,虽然入肉不深,但水雷风三劫不断趁机钻入。 水劫带领着雷劫风劫在惨白畸形的体内流淌着,看似作用不大,仿佛山间溪流,缠绵柔软。但当降水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冲垮河堤、淹没良田。 再坚固的堤坝,也挡不住洪流不断地侵蚀。盖因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世界上或许有完美无缺的肉身,但至少不会是这个惨白的畸形。 惨白畸形好像也感受到大难临头的紧迫感,双手双足狂乱的挥舞着,轰轰的崩砸踩踏着,让附近地面一片狼藉,全力想去碾碎那股捉摸不透的风。 其他小弟没有谁再敢开枪了,都怕误伤老大。 唯有悠悠,只有她。 她忽然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瓶眼药水,快速往眼睛里滴了两滴,眨了眨眼,然后端起狙击枪,开始了神乎其神的射击。 砰砰砰,悠悠的枪击不仅准确,而且每每都能打在让惨白畸形失衡的地方,方法与石某人之前的功夫加火枪的思路完全一致。 并不算频繁的枪击,刚好能够创造一些机会,或者掩护石铁心的撤退。每当石铁心需要有一枪的时候,那一枪就会来临,这一切都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的默契。 忽然,悠悠眼角滴落一滴血泪,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一双眼睛已经全红,但依然一眨不眨。 她的声音非常镇定,听不出任何一点痛苦:“我还能坚持三秒。” “不需要,已经可以了!” 石铁心疯狂的输出着劫力,将上万点精气尽数转化。不仅如此,跨世界的精气通道同样将滚滚精气支援而来,给予了他雄厚的底气。 没有任何一个精气境界武者可以这般挥霍,把精气疯狂转化为太阳系屈指可数的攻杀劫力,灌注到惨白畸形的身躯里。 当积累的风水雷劫足够多的时候,刹那间,劫力向着致命点串流凝缩,瞬间引爆。 水流无形,积水成劫! 扑哧,惨白畸形的胸前猛然爆开一大片血花,前所未有的深,前所未有的狠。同时,风劫雷劫二力也从缺口中向外喷发。雷劫仿佛收集了足够多情报的侦察兵,进行高速的信息交互。风劫则好像接引之风,与石某人自己身上的风缠绕在一起,产生了超强的吸力。 于是,刹那间,一刀穿空,瞬息间便刺向了刚刚爆开的破洞。 一只干枯的手猛然挡了过来,扑哧一下被刀锋刺穿。但干枯的手猛然用力,让刀锋不由自主的偏斜。 可是握刀之手却虚不受力,瞬间松开刀柄变作掌刀,一下便刺入了惨白畸形的胸膛,刺入了惨白畸形的最核心。 风,雷,火,每一种劫力凝聚在一根手指上。 加上本就在致命处盘旋奔涌的无形水劫,四大劫力刹那间碰撞在一起,产生了空前的杀伤力。 噗嗤! 惨白畸形的后背崩裂开来,大片大片的血肉就像喷发的火山一样向后迸射。 嘭,一枪打来,打顿了惨白畸形砸来的肉臂。进行了最后的援护之后,悠悠闭上眼睛趴在地上深深的喘着气,根本站不起来。 再看石铁心,手臂刺入惨白畸形的胸膛,不记一切的挥霍着极端深厚的精气,让四大劫力爆发再爆发。 干枯的手指刺在他的后背上,第一下就打破了厚土身,第二下就让他的功体岌岌可危。但反击风暴瞬间蓄满了力,从躯干奔涌进入拳头,再度在惨白畸形的胸膛里爆发力量。恩惠之风随之展开,修复着穹武斗身的破损,刚好扛住了第三下。 三下之后,力量顿减,因为惨白畸形已经快不行了。 它的更大的那只眼睛这才刚刚修复好,看着杀死自己的人类,三个裂隙一样的眼孔震动着,似乎传递着什么莫测的信息。 然后僵化,干枯,破碎,如同一段朽木在大火中灰飞烟灭。 而在东京,一个隐秘的地方,一个神秘的人,眼眶中是同样的裂隙恶瞳。 眼孔凝视虚空不断震动,好似正在同步观察着惨白畸形所观察的一切。当惨白畸形灰飞烟灭的时候,这人一下子闭上眼睛,眼皮下面咕噜噜的一阵涌动,再睁眼时,已经变成了紫色的人类眼睛。 然后,紫色消退,变回黑色,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旁边的黑暗中,有人低声问道:“陛下,如何?” 那人声音平静无波:“神之子已经回归了神母的怀抱。” 黑暗中的人似乎非常震惊:“竟然有人可以杀死不死之身的神之子?” “不是普通人。”那人显露出些微的愉悦:“我感觉得到神之子的痛苦和恐惧。堂堂虚神之子也会恐惧,这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