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是双胞胎?不,不对……” 懵逼、迷茫、懊悔、恍然…… 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咸蛋歹徒很快想通因果,脸都扭曲了:“是q!该死的,你个小瘪三算计我!” “不蠢,反应很快。”齐翌面无表情,步步紧逼,但走没两步,他脚忽地一顿:“等等……你怎么确定他是q?” 歹徒气的咬牙切齿,又自知失言,暴露了不该暴露的线索,闭着嘴一声不吭。 齐翌却已想通了一切。 q! 他被抓属于机密,由齐翌带来的特警操办,短时间内应该不存在泄露的可能,老千会那边不该知道q已落入了他手中,而这歹徒却能一下说中他的身份…… 还有更关键的,黄绝顶和q合作,且因为家人落在q背后势力手里,而不敢向齐翌透露半点线索,偏偏他的家人在这伙人手中。 而帮家伙是曼温妙的手下…… 答案在昨晚抓获的歹徒招供时,就已呼之欲出,只是齐翌脑海里东西塞太多,暂时顾不上细细琢磨。 “所以……曼温妙也背叛了老千会吗?这个集团还真不得人心,伙夫、jqk、曼温妙,接二连三的背叛。那么装神弄鬼的第三方势力,就是曼温妙集团了?” 齐翌不动神色,再次朝前走逼近歹徒:“投降吧,你手里再无筹码,投降还有希望捡条活路,负隅顽抗只有被击毙一个下场。” 歹徒扭曲着脸,一把将冒牌货q提起来,枪口戳着他太阳穴:“退后!立刻退后!否则老子崩了他!” 齐翌不为所动,继续向前:“拿自己同伙当人质威胁我们,你玩的倒挺花。” “站住!”歹徒恶狠狠地说:“老子没跟你开玩笑!我真的会开枪!他脑子里的秘密不少,被我崩了你就再也挖不出来了!” “无所谓,我手上还有几只冒牌货,不算稀缺资源,你干掉一个也无妨。”齐翌还是无所谓的态度。 歹徒心态崩了,脸上温度急剧上升,头套外周好像都蒸腾起了一缕缕若有若无的白雾,他气的浑身颤抖,声音沙哑,持枪的手猛伸出窗外,枪口指着齐翌:“别动!再过来老子崩了你……” 砰! 一声巨响,半截手臂打着旋儿飞了出去,歹徒手肘处炸裂,鲜血像水管炸开似地喷射而出。 有特战抓住机会猛冲上前,胳膊抢进车窗内,抠开车门把冒牌货夺了下来,同时飞速后退。 歹徒这时才感觉到疼,抱着断臂鬼哭狼嚎。 “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下车投降!” “开枪,开枪!打死他们!”歹徒红着眼,发疯似地锤着车玻璃,从边上同伙手里抢来把枪对着窗外砰砰砰乱打。 特警和特战们早有准备,在冒牌货被抢回后,盾牌阵就已合拢,围成了铁桶似的大圈,将子弹全部挡下。 这些盾牌颇为沉重,性能也极好,堪比复合装甲,就是突击步枪都打不透,歹徒火力虽猛,但对他们没有半分威胁。 后排特警举枪还击,一时间震耳欲聋的枪声连成一片,光听声音比过年放鞭炮还热闹。 区区车身根本挡不住子弹,顶多略微改变弹头轨迹,但无所谓,在这么密集的射击下准头根本不重要,只一轮射击,这群歹徒便死伤惨重,紧跟着,又有二十多枚罐头似的催泪瓦斯抛出,近乎均匀地分布在十二辆车周边。 只十几秒,歹徒便被辣椒素形成的浓雾所笼罩,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他们贼心不死,仍抬枪胡乱射击,被顶着盾牌的战士们无视,继续朝前步步紧逼,快速缩小包围圈。 很快,他们手里的子弹就打完了,战士们抓住机会猛冲上前,分成多个小组将十二辆车团团包围,强行拉开车门,把车里的歹徒全部强拉下来。 齐翌冷眼看着,默默计数,确定有十七八人当场死亡,另有十二三个估计也挺不过来,剩下的绝大多数也都带了轻重不等的伤势,完好的仅四五人。 咸蛋歹徒运气倒是好得很,明明靠着车门,直面枪口,是风险最大的区域之一,结果仅仅中了三弹,还都没命中要害,甚至没丧失意识,还在那里骂骂咧咧。 估计是战士们觉得他是这伙歹徒的头头,价值较大,射击时特地偏了下枪口。 齐翌走到他近前,抓着头套用力一掀。 生面孔,不认识,也不眼熟,隐隐带有东南亚那边人的特征,但说话时没带多少那边的特色口音,反而有点川普的味道。 而且很年轻,目测才二十五六的年纪。 齐翌有些意外,年轻意味着资历较浅,而且这歹徒虽然有点小聪明,但也就那回事,不算出众,性格也不够沉稳,齐翌一天能耍他七回…… 就这还能当个头目,指挥得动几十人,而且看起来那帮家伙对他还忠心耿耿,谈判过程中始终没有异议,听话的不得了。 说明他身份不简单,搞不好是曼温妙的崽子,算条大鱼。 歹徒瞪着齐翌,双目喷火,面目狰狞,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又或者两者皆有:“齐翌!老子认栽,但你别得意的太早,给老子等着,我……” “失败者就别逼逼叨叨了,显得你输不起,徒增笑料。”齐翌抓着他的头发说:“你玩不过我的,劝你老实招供,还能少受些罪,再被我折腾几回,我怕你会被玩坏。” “你……!”歹徒感觉自己受到莫大侮辱,天灵盖都要被气翻了:“有本事放马过来!老子怂了就是……艹!你等着!有你后悔的时候!” “就你?狠话都放不利索。”齐翌松手站起身:“带走吧,把他胳膊扎一下,别流血流死了。” 齐翌很想趁热打铁直接展开讯问,但情况不允许,再耽误下去他可能真的会死。 所幸歹徒已经抓到手,人质也被解救,接下来再讯问讯问黄绝顶和月嫂,一样能取得突破,齐翌也不急一时半会。 而且他现在真有些心力交瘁了,和歹徒斗智斗勇许久,看似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齐翌精神一直紧绷着,几场戏演下来,脑子都在隐隐作痛。 歹徒很快被押走,战士们也有序撤离,几位领导上前和齐翌聊了几句,半夸半打,夸赞他胆大心细有急智,敲打他鲁莽冒险爱赌博。 齐翌只当耳边风。 领导走后,王支队又狠狠的*了他几分钟,只是骂着骂着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了。 实在憋不住,也知道齐翌听不进去,王支队不再做样子,拍拍他肩膀欣慰的说:“总的来说,这起恶性劫持事件消弭于无形,也算大功一件,值得好好庆贺庆贺,等嫌疑人招供案子彻底告破,我们聚一块庆个功。” 姜晓渝连连拍手:“好啊好啊!我刚刚憋的可辛苦了,差点没笑场。” 齐翌一本正经:“别开玩笑,你要真笑场了,那三条人命算你头上。” 姜晓渝:…… “好了好了,”王支队摆摆手,把矛头扯回齐翌身上:“有句话我知道你不爱听甚至根本不听,但还得最后提醒你一次——齐翌,你确实很优秀,但可以更稳重一点,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被迫亲手把队里最大的功臣送进监狱。” 齐翌:“放心,我认真考察过了。” 王支队有些懵:“考察过什么?” “这年头的囚儿,作息规律,饮食健康,劳动强度不高,不挨打不挨骂,生病还不花钱,衣食住无忧,不干活时还能看电视,除了没得自由外别的都挺好。” 王支队:??? “你麻买劈!”他没忍住给了齐翌一个脑瓜崩。 齐翌捂住额头:“请晓渝和老池吃一顿饭,不然这事没完。” “滚你妈的,有本事投诉我!”王支队翻个白眼,旋即又好奇地问:“为什么请他们吃饭?” “我欠他们好几顿。” …… 四十分钟后,齐翌等人也回到了湖平镇派出所。 华所长和刘教导得到消息联袂而至,小心翼翼地打探风声——这系列案子的恶性程度和上级的重视程度远超他们的预期,担心背责。 王支队这头老狐狸没透露太多,和他们打着太极,引导暗示他们干活积极点儿,回头板子可能打的轻些。 支开他们后,齐翌和王支队俩亲自去看守所提讯黄绝顶。 大黄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老王:“头儿,你怎么来了?” 他和王支队私交还不错,常常约着一块钓鱼晨跑,如今身陷囹圄,难免心虚。 “看看你,顺便问些事情。”王支队唏嘘不已:“关于内鬼,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怀疑过不少兄弟,分析过外勤的每个骨干,甚至偷偷调查了池宇贤,却怎么也没想到内鬼竟出现在内勤中,居然是你,队里出了名的老实人。” “我……”大黄别过头看着墙上的标语,心虚的说:“对不起……” 王支队摇头:“别说对不起,是我识人不明,队伍里出现害群之马,我和政委难免其咎,回头我俩会主动找政治处和纪检领罚,至于你……自有法律惩处。” 大黄身子微僵,很快又颓然松懈:“我知道。头儿,闲话少说,你……” “怎么,做都做了还不敢面对?你之前在齐翌面前不是很硬气?”王支队重哼一声,眼里是化不开的失望和愤怒:“打你堕落那天开始就该想到现在这局面!” 大黄不言,沉默两三秒后,仍顺着自己刚刚的话说:“头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说的,齐翌知道我的苦衷,自甘堕落确实是我的错,但我家人无辜,我已经惹他们蒙羞了,不想再太过连累他们。” “家人,呵,你现在知道家人,早干什么去了?”王支队怒其不争:“再说你家人真就这么无辜?你吸收舅舅留下的力量横行乡里,他们一点都不知情?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完全不知情,你攫取的那些脏钱他们一分都没用过?但凡用了那些钱,即使不知情,即使没有主观恶意,不该受到惩处,他们也打上了你的标签!” “王支队!”大黄情绪激动起来,第一次和老王直视:“我不想跟你争,是对是错都没有意义,但我有句话要说——哪怕他们也要付出代价,也罪不至死,我已经连累了他们,不想再害他们把命丢掉! “回去吧头儿,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做了错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如就让我把所有的罪扛起来,换家里人一条生路,就算你们要枪毙我,我也认了,至少不亏。” 王支队冷笑连连:“面具被撕破了,急需重新定个精神支柱,选择自我感动是吗?” 又是一阵沉默,黄绝顶缓缓闭上眼睛:“你就当是吧。” “你家人已经被救出来了。” “什么?”他猛地睁眼,想站起身,却被横板挡住。他挣扎了下,情绪很是激动,但很快冷静下来:“短短一天时间,找到他们在哪都难,更别说救人了,那伙人穷凶极恶,悍不畏死,见机不对甚至会直接干掉人质拉个垫背,根本没法救,我只能用自己牵制他们。” 说着,他车头看向齐翌,不屑嗤笑:“用这种套路诓我,齐翌,又是你想的鬼点子?幼稚!” 齐翌面无表情:“你不行,不代表我们也做不到。是真是假,你自己看看不就好了。” “嗯?” 齐翌摸出手机,给姜晓渝打了个视频电话,接通后让她去找黄绝顶父亲。 “视频电话做不了假,这年头的真人特效技术还很臭,何况你自己就是搞图侦的,骗不过你的眼睛。” 齐翌起身走到铁栅栏跟前,翻过手机对着黄绝顶:“来,跟你爸聊聊。” “爸!”黄绝顶眼睛瞪的滚圆,激动的无法自持:“真的是你?妈呢?” “在,我们都在,多亏了齐警官,他把我们都救出来了……都来,你们都过来,让娃儿看看,好安心……嗯?你……幺儿,你那边……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你怎么戴着手铐?你在哪?你怎么了?” 黄绝顶眼睛通红,泪流满面:“爸,对不起,我……” “是不是他们威胁你了?幺儿,你老实说,是不是他们拿我们威胁你犯罪了?你……宝批龙!你糊涂啊!” “对不起,爸爸,我……”他支支吾吾半天,终于挤出句完整的话:“先别跟爷爷奶奶说,我怕他们受不了。” 说完,他看向齐翌:“齐翌,挂了吧,别让爷爷奶奶看见我这幅样子。 “求你了,我全撂。” 本站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