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莹莹勾唇笑道:“没想到很正常，毕竟这些信息来的都太散乱了，很难让人将它们联系到一起。”　　 他们获得的线索太少，但方宁宁相关的信息却很多，导致他们的思维逐渐跑偏。　　 即便方宁宁就是凶手，他们也没办法去抓人，这是最现实的一个问题，也是他们跑偏后遇到的最大的一个难题。　　 “说的也是，但终归还是我们的敏锐度太低了。”周队低声说道。　　 “周队，我觉得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的也急不来，倒不如先把眼前已有的线索全部重新梳理一番，然后在重新寻找突破口，毕竟现在已经有一只鱼浮出水面了，其他的也快了。”穆婉婉提议道。　　 周队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这些案子并不是一人所为，很有可能是团队作案，你可以改变一下侦查方向。”　　 穆婉婉的话瞬间让周队茅塞顿开，之前没想到的种种，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　　 “对啊，我为什么没想到他们可能是团队作案这点呢！”周队猛地站起身，一脸激动的看着穆婉婉，赞赏道:“的确是个好苗子！”　　 闻言，穆婉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扭头看向方莹莹，“都是老师教的好。”　　 “得这么一个老师，是你的荣幸，好好学！”周队哈哈一笑。　　 方莹莹笑着，没有说话。　　 穆婉婉的确是个好苗子，不仅在法医这块儿，刑侦这块儿也不错，脑子很灵活。　　 只不过，她对穆婉婉的教导可能也就终止与此了，剩下的，就要看穆婉婉自己的造化和机遇了。　　 “周队，算算时间，我来你们这儿已经快三个月了，差不多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方莹莹的声音很平静，全程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老师，你要去哪儿啊，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　　 单纯的穆婉婉以为方莹莹是要外出办案，却在听完方莹莹的回答后瞬间愣在原地。　　 “你好好跟着周队干，我能教你的已经全部教给你了，以后你要慢慢摸索，做任何事情，任何决定前都要记住多考量。”　　 “您不继续在这里干了吗？”　　 面对小丫头不舍的目光，方莹莹笑了，伸手温柔的揉了揉穆婉婉的头，回答道:“我本来就不是法医，否则怎么可能连相关证件都没有呢。”　　 她不过是因为一起案子升起的兴趣，现在兴趣没了，自然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这段时间，她做的这些事情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也算是对自己这唯一的一个学生有了交代，更加没什么好顾忌的。　　 “要不在多留一段时间？这案子已经有头绪了，很快就能破案，你也跟了这个案子这么长时间，总不能还没看到最后的结果就离开吧。”周队是个嘴笨的人，面对眼下的情况，除了直白的挽留别无他法。　　 然而方莹莹笑了笑，说道:“结果出来我自然会知道，就不留了。”　　 青龙门那边最近都快把她手机给打爆了，她要是再不回去处理残月的事，估计人就得找上门来了，她可不想让自己黑帮组织首脑的身份暴露在唯一的学生面前。　　 否则到时候她要怎么解释？　　 一边干着黑色业务，一边在刑侦大队当客座法医，矛盾到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见她这么坚持，周队拉住还想继续出声挽留的穆婉婉，对方莹莹笑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留你了，但我也把话放在这儿，虽然你不是我们刑侦大队的人，却永远是我的朋友，以后常联系。”　　 “一定。”或许是被周队脸上真挚的笑容感染，方莹莹也跟着笑了起来。　　 随后，周队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等他再回来时，手上多了几张纸。　　 将手中的纸笔递给方莹莹，周队解释道:“签完字摁个手印就可以走了。”　　 方莹莹听完后，按照周队的意思，在该签字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又用红色的印泥摁下了自己的手印，随着最后一处手印落下，她客座法医的身份彻底结束了。　　 收好签好字的纸，周队伸出手:“你们华夏有句话，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此次一别，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祝愿你一切安好。”　　 大概是刚学会不久，短短几句话让周队说的格外零散，可每句话都说的那般有力，足以见到他的真诚。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方莹莹离开了刑侦大队。　　 穆婉婉寸步不离的送她到刑侦大队门口，眼泪汪汪的大眼中，满是对方莹莹的不舍。　　 她哽咽着声音道:“您永远是我穆婉婉的老师，无论您以后是否还记得我，我都会永远记得您！”　　 见小丫头都快哭成个泪人儿了，方莹莹无奈的替她擦干眼泪，安抚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住在哪儿，想我的时候随时来找我就可以了，找不到我就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说的好像我马上就要死了似的。”　　 她要不是当事人，都要以为穆婉婉哭成这样是要给谁奔丧了。　　 闻言，穆婉婉吸了吸鼻子道:“这不是担心以后见不到您了嘛……”　　 “一定会见到的，我希望下次见面，是在顶峰。”方莹莹眯着眼睛笑道:“我有没有说过你和我一位故人很像？”　　 穆婉婉点点头，回答道:“说过，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说我的名字和您的那位故人一模一样。”　　 “她也叫穆婉婉，但她的结局算不得好。”　　 脑海中浮现出穆婉婉的结局，画面最终停留在那孤零零的墓碑上，一股莫名的凄凉席卷了方莹莹。　　 拍拍眼前小丫头的肩膀，方莹莹继续道:“你和她不一样，好了，我走了。”　　 说完，方莹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刑侦大队，彻底消失在穆婉婉的眼前。　　 望着她离开的方向，穆婉婉久久未能回神，最后还是周队出来将她带回去的。　　 “别伤心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打起精神来。”　　 “好，谢谢周队。”　　 “回去吧。”周队顺着方莹莹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带着穆婉婉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