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然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能拉住它,我绝对要一把抓住,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对着它连开两枪,发现子弹打在它的鳞片上就跟打在石头上一样,一点用都没有,别说打个洞,连它的毛都没打掉一根(如果它有毛的话)。 我大叫道,“这家伙的鳞片比坦克的反装甲还厉害,竟然可以把子弹弹开!” 老五早已闪到了一边,他对着我大喊道,“打头,打头!” 可这大家伙庞大的身子完全挡住了它最薄弱的脖子和头颅,而我则被挡的死死的。 我一梭子子弹射完,正无计可施的时候,我左手一摸后腰的子弹夹,竟然摸到一颗圆溜溜的东西,哟!怎么把这么好的东西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在进洞的时候,我顺手从武器舱取了两颗小手雷别在了腰上,这是一种小范围的扩散式手雷,威力比一般手雷要小,但是对付这条蛇应该问题不大。之前一来二去的,我竟然忘记了这么好的东西。 眼前情况不容我多想,顺手扯出一颗手雷,拧开拉钩就朝着它前进的方向扔了过去。想不到的是这怪物对危险的预知能力就如同机器人一样,只见它空中身子一缩,突然一道影子一回闪,糟了个糕的,这家伙竟然利用身子把我扔出去的手雷给反弹回来了。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措手不及的我被这直面的冲击波气浪掀翻了好几米远,身体在空中转了几个托马斯之后然后“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到了泥土中,一时间只觉得头昏眼花、七晕八素,后脑一阵空白,东南西北的方向感也在瞬间失去了,然后鼻腔一热,一股鼻血喷涌而出,我忙用左手捏住鼻头,右手掐住后脖颈的穴道止血。 不过我的位置最幸运的是大蛇后半段的身体阻挡了大部分的弹片,我就是被摔的不轻,但好在没有被弹片击伤。最惨的还是在另外一边的老五,他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在我落地的瞬间,我就只看到他被气浪冲的老高,手中的手电也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好在这次我拿的这种小手雷杀伤力不是特别大,在隧道这么狭窄的空间中我们之所以不配置杀伤力巨大的是怕引起塌方。现在看来却是因祸得福,老五距离隔得有那么远,应该弹片也不会对他造成什么致命伤,不然我们两个都得被自己给炸死了。 全子他们虽然离得远,也还是被溅的一身的泥,我趴在地上转头看了一眼蛇,顿感气愤,发现它仅仅只被炸掉几张鳞片,甚至连血都没有流,看到这里我心里凉了半截,只能寄希望能炸出些内伤就好了。 不过那家伙弹出的身子被气浪推飞了好几米,瞬间也改变了行动方向,只见它头转了过来,一张奇丑无比、黑不溜秋的脸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 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忍不住对它骂道:“孽畜,临死了,还敢在这跟老子演包青天!” 掏出手枪便射,啪啪两枪全部正中它的头上,结果发现手枪子弹打在它的额头位置也被悉数弹开。倒是它被我这两枪彻底激怒了,头一仰,一张血盆大口直直朝我袭来,这大嘴巴足足可以吞下五个我,眼见它来的过于快速,好家伙,挡不住就赶紧扯呼。 可我还没来得及提脚,它的獠牙就已经出现在了我面前,看样子准备一口把我活活吞下。 我双脚还卡在淤泥之中,这样跑肯定来不及了,爬也爬不过它,索性身子往后面地上一躺,往老五的方向快速的滚了过去。 那蛇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它见我避开了它的大嘴,头完全没有停住的意思,竟然用劲往地上一拍一甩,一股强大的抬升力量从旁边的泥土中传来,然后一阵泥雨从天而降,我眼前一黑,接着就被铺天盖地的淤泥淹没了。 巨大的压迫感瞬间从肺部袭来,这次真的没救了,跑不了,滚不了,甚至呼吸都成了问题。要是那大蛇接着在泥土上拍一下,我就成了一坨泥巴了,心里暗想:完了,这次就算光荣的把自己交代了,果然是尘归尘、土归土,化作淤泥去护花,可是这儿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别说护花连草都没的护…… 心里一阵乱想,因为整个人被埋在土下,耳朵里面全是土,外面的动静顿时变得安静许多,只听见此刻加速的心跳,这是极度缺氧的预兆。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在我的意识还是非常清楚的,想着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活埋死了,又想自己还没娶媳妇生孩子呢。 我试着动了动双手,左手被压的死死的一点都动不了,又试着动了下右手,哟呵,竟然可以动!我急忙抽回右手把脸周围的淤泥清理些,像只钻山甲一样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头,终于脑袋没有承重的压迫感了,又觉得肺部一轻,脑袋竟然从土里冒了出来。感谢上天和大好的河山,我德子又活过来了。 原来我身上的泥土并不厚,但左手这一边还是被厚厚的泥土压的死死的,甚至开始在一点点的发麻,逐渐的在失去知觉,我用满是淤泥的右手擦了下眼睛周围的污泥,其实擦不擦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泥,然后使劲睁开眼,不好,怎么一片漆黑,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忍不住又瞎想道,“难道我瞎了?” 我用仅有的右手向周围摸去,感觉怎么怪怪的,这洞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光滑的石头了,继续摸下去摸到一片滑滑的薄片,不由得心脏一缩,完蛋,这是那条蛇,而且就在我面前几厘米的位置。 由于周围一片漆黑,暂时也不知道是蛇的哪一部分压着我的半边身子,我又尝试抽动了几次,但都使不上力气,就这样僵持了大概半分钟。突然一颗照明弹从右边升到了半空中,然后撞到了石壁上,又迅速的落到了污泥里面,我瞄了一下是老五的方向。 原来我没瞎,是洞里面的照明全部让蛇给弄灭了。 难道全子、阿芳已经被蛇给吞了?我不敢往下想,借着这照明弹一瞬间的光亮,我才发现压着我的腿和左臂的是蛇的大尾巴。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条蛇,只见这家伙青色的蛇皮上面布满了几层厚厚的鳞片,拥有这么厚的装甲,难怪我们的子弹穿不透它。 我的左手被压个正着,左腿隐约还能动证明没有被压实咯,我只好用仅有的右手在有限的范围中摸索着我的枪。 突然就在照明弹熄灭的一刹,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在蛇的肚子处响起,接着一个大血洞出现在蛇的肚子上,听着这沉闷的一声,我知道是全子那只巨大的狙击枪发出的,那支枪的子弹直径比我们装备的爆裂弹还要大,加上射击距离近,应该是瞬间打穿了它的鳞片装甲。 狙击枪的声音也证明了全子还没死,我心中一乐高喊道,“全爷厉害,我还以为你挂了呢!” 全子在很远的地方朝着我喊道,“放心,活的好好的,你在哪儿窝着呢?” “我说我在这条蛇的屁股下面你们相信吗?”我又喊道。 “那你小心点,它一泡屎就能把你给埋了!”全子开玩笑道。 我身旁的这条蛇似乎感知神经有点迟缓,过了半分钟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受到了惨痛的一击,它忍着剧痛迅速开始向全子枪响的方向游去,它这一动我的左手也得到解放,身体顿时轻松起来心里暗骂:“想跑,这次看看你德爷的手段。” 我仓促起身追了上去,掏出仅剩下的最后一颗小手雷对准那个炸开的蛇腹洞就扔,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那个掉落在地上的照明弹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彻底熄灭了,整个洞再次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我不知道有没有炸到那个东西,因为我又被那该死的气浪给掀翻了好几米,然后不知道摔到了什么地方才停下,耳边“嗡嗡”直响,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了,只能感觉手脚似乎都还在。 “嘤嘤嘤!”耳鸣声让我不得不安静下来。我趴在淤泥中迷糊了一会,只觉得嘴里一阵苦涩,忍不住吐出来一口血水,然后从装备包里取出荧光棒,折了几支扔了出去,吃惊的发现周围竟然没有了大蛇的影子。 我还以为我被炸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中,忍不住喊叫道:“都还活着吗?”刚一叫完,老五的方向也亮起了几支荧光灯,如此看来我还在人世,忍不住边擦鼻血感慨道,对付这家伙真不容易,也不知道它下一步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我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向老五的方向靠去,站起来之后才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竟然一步也迈不开。 此时全子和阿芳的方向亮起了一道狼眼光束,在狼眼的照耀下,我看到了淤泥上面竟然有一截大蛇的躯体。看来我的小手雷还是扔准了,我又靠的近一些,发现这泥潭上的半截身躯竟然是压住我的那部分尾巴,这时一个可怕的问题来了,那大蛇的前半截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