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渐起,原本淡蓝色的天空此刻像是染墨一般,开始乌云密布起来。 南河县府衙,议事大厅之中,凌长风此刻正悠然的坐在太师椅上,那秦县令竟然惴惴不安的在厅室之中来回踱步,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秦大人,你就别在我眼前晃悠了,我刚才所说可是句句属实,此刻摆在你面前的可是天赐良机,如今更进一步的机会可就在眼前,你可要珍惜。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凌长风见秦县令迟迟不肯做下决断,知道刚才自己的一番话语着实让其大吃一惊。 摆在自己面前晋升的机会自然是可喜的,但要是行错一步,估计自己的项上人头就要呱呱坠地了。也不由得在秦县令不再三思虑。 “只要你派少许人马将那孟子言暂且拖住,我即刻带你前往王大人尸首所在之地,并且还能在那擒拿住凶手!”凌长风那振聋发聩的话语还在秦县令耳畔响起。 就在一盏茶功夫之前,凌长风使人传唤秦县令在议事大厅商议,在秦县令匆忙赶到之时,凌长风说自己已然知道王大人遇害的真凶,现在需要秦县令配合他实施秘密行动,最后更是说出要自己派人控制住孟子言的话语。 饶是秦县令对凌长风佩服的五体投地,此番言语也是像在脑中掀起一番惊雷似的,让秦县令的脑瓜子嗡嗡作响。 思虑既定,秦县令咬了咬牙,双手一拍,急切的说道:“凌大人,下官就依你之计行事!只是孟大人那边要是怪罪起来,还请大人多多担待一番。” 凌长风似笑非笑,开口说道:“放心吧,保你平安无事。况且此事一成,必然会被皇上嘉奖一番,秦大人以后可就官运亨通了。小兰如今已经在那等着了,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秦县令嘴上连连谢过凌长风的栽培,拱手一礼。收拾好神情后,立马走到厅堂外面,召集了一众心腹巡捕、主簿。 其先是安排了十名自己的亲信巡捕,告知他们如今得知有刺客要夜袭孟大人,要他们在后堂好好守着孟大人,不可放任何人进去,同时也不避免危险,也不要让孟大人出来。 然后,再将二十几名巡捕带在身边,让他们跟随其一同前去捉拿凶手。 接着叫出一位巡捕,并递给他一封密信,让其立马前去徐府送信。送完后需要在那盯上片刻,若天下大雨,却未见到徐府尹从府中出来,便即刻前往县府后堂,告知孟大人在城西城门处,秦县令已经将凶犯捉拿归案了。 在快速安排好一干人等的事情后,秦县令回头看向凌长风,说道:“凌大人,你看此番安排可有不妥之处?” 凌长风点了点头,说道:“很好,秦大人你安排已经极为妥当了,我们即刻出发吧。哦,对了,忘了提醒各位了,大家准备好雨具、蓑衣吧,这雨可不小。” 于是众人一一领命之后,便鱼贯而出。 。。。 洛阳的某处府邸,此刻正焚香燃烛似乎在举办一种神秘的仪式。屋外此刻已经是暴雨如注,雷声滚滚了,屋内却是一片肃穆寂静。 那大厅之中放着一具打开的灵柩,灵柩之中有一个被松香包裹住的人,此人竟然正是朝廷寻觅许久的王大人! 如今已是其遇害七日之久,尸首竟然并无多大变化。想必若不是松香密封,在如此闷热之际,此刻恐怕早已腐烂了。 一位黑衣人领头,其身后跟随者七名同样身着黑色紧身衣之人。嘴中念念有词,神态极为恭谨。念叨完毕,便将自己手指刺破,分别在那王大人的额头上画了数个“*”模样的字符。也不知有何用途。 在继续实施完一系列的祭拜之后,众人用西域之语高声和唱。语毕,便将王大人的尸首用油布包裹,抬到了一架马车上。 见众人忙完,为首一人说道:“如今天要下暴雨,此刻便是天赐良机,我们趁此机会,即刻出城!暗星,此次由你扮做车夫陪我与圣灵一同去往城西城门吧!其余人自行先去那边等候即可,一有异动,务必提醒!” “是,大人!”一众黑衣人应道,便纷纷出门而去。 只余那名叫暗星之人留了下来。领头的中年男子丢给其一套车夫装扮的衣物,待暗星装扮好后,对其左右观看了一番,发现并无异常之后,沉声说道:“此番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说完,自己便走进了马车车厢之中, 暗星赶着马车,迎着暴雨朝那城门疾驰而去。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盯了这么久,也不见徐大人出来,现在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那徐大人在不在府里面。算了,还是回去通知孟大人一声吧。”一名相貌普通的巡捕,隔着老远,看着徐府尹的府门喃喃自语。 。。。。 “砰”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的声音响起。 此刻被秦县令行保护之名,实为软禁的孟子言心中愤懑不已。若不是顾及颜面,恐怕此刻早就骂娘了。 “哼,好你个凌长风!如今送你这么大的功劳,你却拱手让人。既然你想把此番功劳挂在一个小小县令的头上,就不怕他承受不住吗!”孟子言在县府衙的后堂之中。原本他只是午饭后在此歇息一下,不料被雷声惊醒后,自己竟然被人软禁了! 现今负责司天监案的主审官不在凶犯的抓捕现场,而负责监查职责的凌长风虽然去了,但孟子言必然会说是秦县令邀其一同前去了。 如此一来,那秦县令破获如此大案,皇上必然会嘉奖一番。凌长风倒是无功无过,反倒是自己此刻便是落个办事不力的名声。 虽不至于遭受处罚,恐怕此番也捞不到什么好处了。一想到此处,孟子言心中便怒不可遏。 “启禀孟大人,小的依照秦大人的吩咐,此刻前来带孟大人前去抓捕凶犯!”在孟子言还在生着闷气之时,门外传来了一名巡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