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
   但傅平安说:“首先,朕并非将所有政事都公示出去,只是部分与臣子密切相关的,如提选入主麒麟阁的臣子一事,再者,此举可以让更多的底层官员参与进最新朝政大事,而不至于让他们因信息不通受控于高品级臣子,朕希望,他们能直接忠诚于朕,而非忠诚于他们的上级。”   司方瑄思索了片刻,便明白过来,并且很快开始对于何事能公示何事不能有了自己的想法。   更别提,对方是如今这个时代少有的天文历法的专业人才,对于数算更是可以说超越了九成人,这次为了能达到在子夜十分放出烟花的效果,她全权负责此事,最后完成得堪称完美。   傅平安满意点头,又望向城墙之下的羲和广场,同时开口:“那么您怎   么说呢,是否愿意继任丞相一职呢?”   阿枝提着盏宫灯往边上走了几步,于是照亮了先前被阴影挡住的一个角落,于是露出了坐在交椅之上的张启星,她仍仰头望着天空,神情震撼而肃穆,过了许久,她开口道:“荀子在《天论篇》里说天行有常,臣也常以为,所谓祥瑞之事,不过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但陛下,您有些太叫人吃惊了。”   傅平安道:“君子以为文,而百姓以为神,摄政王同朕谈起祥瑞,也是这么说的。”   张启星终于望向傅平安:“君子以为文,是因为君子发现了其中蕴含的规律与原理,但若不知道,又与百姓何异呢?”   傅平安笑道:“若张老成为朕的丞相,这些事自然都会知道。”   张启星故作镇定,手心却微微濡湿,如此激动的心情,可是许久没有过了。   她又望向天空,开口道:“臣可否知道,如此神迹,需要耗费多少银钱人力?神迹虽可启迪百姓,但归根结底,还是要有实际的生产才行啊。”   傅平安一愣,随即笑起来。   张启星显然是同意了,这不,都开始教训她了。   她笑道:“明天便决定在京畿实验代田法,如无意外,不出三年,亩产便能达三倍以上,这能否作为邀请张老为相的依凭?”   张启星道:“哼,那就等结果出来我再上任。”   傅平安苦恼道:“那朝中可要有三年无相了。”   张启星没有再说话。   天空中仍留有烟火的痕迹,如同在天空泼墨,留下晕开的墨迹,夜还漫长,缓缓而过,待天光一开,又是新的一年。   这年的上元节,在许多人心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是接下来两年,都没有这样的盛景,很多年以后,魏京中的百姓形容起第一次见到烟火的震撼,仍流露出难以言说的神情。   甚至于,对于后面迁来没有见过的,多是要表现出一种带着优越的痛惜来,必是要说一句:“那你是没见过,隆安六年的年头,那年上元节……”   对于百姓来说,这是数年难以忘怀的盛景,但是对于朝中大臣来说,另一件事更叫人惊讶。   年节过了之后没几天,一道圣旨便从宫中快马传递而出,那圣旨上宣布了时隔半年终于得以新上任的丞相。   张启星就在霍宅接了旨,那宣旨的王霁,一脸不敢置信地念出了圣旨上的名字——   “……汝岳上邑陈松如,拜为丞相……”   名字并不是张启星,但跪在地上接旨的确实是张启星。   将圣旨交予跪在地上的张启星后,她偷偷看了眼身边的陈宴,陈宴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很空虚。   陈松如,是当年高祖帐下的军师,高祖开国之日,她却归隐山林,到如今已有数十年了。   很多人都觉得她已经得道成仙了。   当然,对王霁来说更重要的是,人家三十年前就是陈家的族长,可以说是陈宴的长辈的长辈。!   第七十八章   陈宴其实并不吃惊,毕竟这件事就是她查出来的,有什么值得吃惊呢?   只是她无法不承认,在查出来的那个当下,她确实是呆住了。   将这件事禀告给陛下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没回过神来,以至于陛下问的问题她没有第一时间听到,直到陛下连问了几遍,她才反应过来。   “什么?”   “朕在问,她这些年难道没有回过陈家么?”   陈宴道:“在臣印象中是没有的……”   实际上,连祠堂里都已经有了她的牌匾,所有人都认为她一定是已经死了。   陈宴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家族中仍在流传陈松如的事迹,她成为族长的时候年纪还小,族中长辈能服她的原因,一是陈松如辈分大,二是贡献高。   陈家诚然是豪门大族,但在乱世之中,凋零掉的豪门大族亦是不计其数,乱世刚起的时候,陈家便举家搬到了汝岳一带,但没过多久,佃农逃的逃死的死,族中眼看着便要没有往日的好日子了。   陈松如投奔了高祖。   陈松如刚投奔高祖的时候,高祖还没有什么声势,当时很多族人都觉得她做错了选择,要和她撇清关系,结果不过十年,高祖已统一了整个梁东,又五年,便立国了。   陈家能有今日的地位,归根结底,是因为陈松如做了正确的选择。   但是不知怎么的,三十年前陈松如放着好日子不过隐居了山林,最开始大家还觉得她或许是在待价而沽,妄图自抬身价,结果十年二十年过去,她都没有出现,大家便觉得,她大抵是死了。   毕竟高祖临别之前,昭告天下说想要见陈松如一面,对方都没有出现,那她能是还活着么?   结果还真的活着,还保养得宜,活得挺好。   陈宴眼下看着接旨的陈松如,感觉对方也不过就是五十多岁,实在看不出实际上已经快要七十,不仅如此,对方应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但是神态自若,什么表现都没有,接了旨之后,叩首三次,然后站起来,说要请她们喝茶。   陈宴终于忍不住问:“陛下不是提前知会过么,为什么您是在这儿接旨?”   陈松如一脸理所当然:“因为我就住在这   啊。”   陈宴道:“陈家在北边可有个大宅子呢。”   陈松如盯着她:“你很喜欢陈家?”   陈宴脸色微变,不说话了。   她心里确实有一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难道您也讨厌陈家。   光是想想陈松如当了丞相,却不在陈家领旨,陈家收到消息之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她都能胃口大开。   她不说话,陈松如却仿佛看穿了她,望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说:“喝茶喝茶,顺便吃点点心,我这可是陛下创的新茶作法,清淡得很,降火呢。”   但现在需要降火的显然不是陈宴。   到了晚上,全城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陈家如今是担任中书令的陈文仪当家,得知新任丞相是陈松如,倒吸一口冷气,有种鬼怪还魂的惊悚感。   “确定是陈……陈……”   她不敢直接叫出长辈的名字,但下人知道她的意思,道:“自然也有同名同姓的可能,但是出自汝岳上邑,那定然就是老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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