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
   傅平安击掌而叹:“夫子说得简单,其实其中艰苦,必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薄孟商道:“这是为陛下为魏国,没有什么辛苦的。”   聊到这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傅平安虽因为情绪亢奋而没有睡意,但生理上还是疲惫起来,但她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明日朝上,必是会有嘉赏的,只是不知夫子对往后仕途有什么想法?”   薄孟商心中一突,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她自然是想回魏京的。   首先,既然为官,第一目标自然是京官,虽然在南越行事,成就感很高,但说实话,确实并不好过。   第一年,薄孟商便因为瘴气病入膏肓,当时她便想,也不知还能不能回京,当然,日子熬过来了,便是一天好过一天的,只是若有的选,自然还是想回来。   其次,好不容易回来再次见到阿枝,想到马上就要离开,她也确实难下决心。   可是若自己回来了,谁去继续处理南越的烂摊子呢?   她的迟疑落在傅平安眼中,傅平安便有了数,道:“徐谓青和方允俐,你觉得谁能挑起大梁?”   薄孟商道:“徐从事好些……可她如今才是从事,成为州牧……”   傅平安道:“那怎么会是成为州牧,州牧会从二千石的京官中再选一人,但他们也都会升职。”   薄孟商又开始可惜起如今刚成气象的南越州,道:“……臣、臣想再想想。”   傅平安道:“也行,刚巧潜梁山祈福的路线与前去南越也是顺路的,夫子便祈福完再做决定吧。”   她想了想,又道:“夫子也不用太有包袱,州牧本就是要轮换的   ,你也知道。”   确实,一州之牧长期呆在属地,很容易便能渐渐和当地豪强形成密不透风的关系网,不知不觉就成了当地的土皇帝,时间久了变得难以控制,实际上,如今便已经有这样的迹象,薄孟商本来还想着要提醒陛下,如今看来,陛下自己也已经发现了。   陛下已经成长到了她没什么可教的地步,所以听到陛下叫“夫子”,一边问心有愧,一边却又更加感动。   她不知如何表达心中感慨,正欲再说些什么,门口人影晃动,傅平安道:“有何事,进来说话。”   琴荷便弯腰入殿,伏地道:“皇后娘娘遣奴婢来问,不知陛下准备何时休息。”   傅平安一愣,半晌道:“朕今日睡朝阳宫,你让她早些睡吧。”   琴荷行礼称“是”,退了出去,薄孟商也惊觉天色已晚,道:“陛下该早些休息,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傅平安微微蹙眉:“连你也知道朕身体不好的事?”   薄孟商道:“一路北上,确有听此传闻,连民间也有这样的说法,这种传言总是最难控制的……”   傅平安冷笑:“但或许也是有心人传播的呢?”   薄孟商不敢说话,她对如今的朝堂,确实是不太了解了。   傅平安就也没再多说什么,叫薄孟商早些回去休息了。   她自己自然也是更衣洗漱,待坐到床边,却想起洛琼花来。   当时因为薄孟商在,傅平安没有多想,如今想起来,却觉得琴荷传来的那句话,像是皇后在期待她过去。   但现在已经晚了,洛琼花大约也睡了吧?   这么想着,傅平安还是躺下睡了。   ……   次日上朝,薄孟商久违地穿着朝服,看着周围朝臣一脸肃穆,有种恍然隔世之感,上次见到这场景,可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毕竟南越人有时候连衣服都是不高兴穿的,更别说是那么厚好几层了。   也有人和她搭话,但大多只是点到即止的寒暄,但薄孟商也敏锐地察觉到,和她离开之前,朝中的状况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   比如说,摄政王傅灵羡已经彻底失势,如今朝上领头的,似乎是丞相陈松如和御史大夫田昐,太傅范谊看上去则像是   中立。   那个被她害得打脸的大司农好像有点讨厌她,没给她好脸色。   她听着例行事项与官员上奏,很快就知道了陛下的苦恼是什么,到上奏环节,有人提起了皇后在次日生病的事,认为皇后身体欠佳,应该立一些妃嫔。   对此,陛下阴阳怪气道:“后宫中的事,诸位爱卿隔天便知道了,可见确实对朕非常关心啊。”   这句话敲打了一下众人,叫臣子没能再揪着此事不放,但薄孟商却察觉到,陛下与臣子间的暗流涌动——陛下肯定是不满大臣将触手伸到后宫的,但不知为何,陛下好像又隐忍不发。   正思索着,她的名字被提到了,她连忙上前,听取了一番辞藻华丽的溢美之词,然后得了一些礼服礼器之类的奖励,陛下特意开口夸她“忠勇恪守本分”,总感觉也是话外有话。   而后,朝中又说起了大赦天下的事,有大臣指出,明明大赦天下了,太常令却还被关在廷尉狱中,这未免有些不留情面。   陛下却表示,那是因为长明灯忽然熄灭一事,还没有查出原因来,所以根本也还没定罪。   “……此事事关重大,但近日事情太多,所以只能延后处理,并非是不赦,只是还没查。”   这好像是个文字游戏。薄孟商想,但是陛下就这么耍起无奈来,众臣子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前日大司农刚上谏就被打脸,朝中也正陷入在南越丰收的喜悦与得意中,这件事也就姑且被轻轻放过了。   薄孟商觉得这一场早朝,展现得信息量比南越一个月的还多,但因为如此,反而有更多事叫她困惑了。   比如那中书令陈文仪显然和陈丞相同宗,两人怎么连交流都没有,避嫌?   她一脸凝重地往外走,走到朱雀门,却被一个车夫拦住:“我家主人在车上等候薄使君。”   薄孟商刚想拒绝结党,便看见边上那掀开门帘的,分明就是阿枝。   阿枝都有车夫了!   阿枝含笑看着她,道:“您一定有很多疑问吧,陛下叫我来给你解惑。”   薄孟商忙点了点头,心想:感谢陛下!   ……   又是夜色渐浓。   处理了一天政务的傅平安刚在   朝阳宫的床榻上躺下,突然想到什么,问:“琴荷回来了么?”   晚风过来回话:“琴荷还在景和宫。”   傅平安茫然望着床帐,突然想起,今日晚膳后,琴荷又来问过:“皇后娘娘问今日陛下什么时候休息。”   傅平安料想今日一定也会睡得很晚,便也说了要留宿朝阳宫的话,这会儿却莫名有些心虚。   那传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见她吧?   她又想到,若是洛琼花睡了,琴荷肯定就回来了,如今此时还没回来,肯定是在景和宫碰到了什么事,傅平安到底还是觉得有愧于洛琼花,便想多关照些,也是应该的。   这般想着,便开口道:“摆驾景和宫。”   车舆穿过静谧的宫道,转眼便到了景和宫,东边殿中果然还亮着灯,傅平安走进院子,快到殿门口时,一群人匆匆出来了,洛琼花不太习惯地慌张行礼:“不知陛下到了,迎得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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