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
   漫天的烟花照亮了黑夜之中的面容,傅平安的双眸之中映着灿烂的烟花,看起来就像是盈满天空的繁星。   只看这眼神,是真挚而叫人动容的。   洛襄在这一瞬间无疑是感动的。   一个当之无愧的圣明君主将你拔高到如此高的位置,便是洛襄早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仍在一瞬间觉得心潮澎湃眼眶微热,颤声道:“正是如此,在臣看来,正是陛下给了臣建功立业名留千史的机会,是臣感激陛下。”   正上演着一场君臣无间呢,那边常乐突然不知怎么哭了起来,两人便连忙一起过去了,见小小的婴儿伏在母亲的肩头,纤长的睫毛被泪水粘在了一块,洛襄心疼道:“这是怎么了?”   洛琼花道:“闹觉呢,该睡了。”   傅平安相当熟练地伸手接过,道:“确实该睡了。”   这么说完,便向洛襄和常敏告了辞,先下城楼去了。   待傅平安和洛琼花离开,常敏便冲洛襄翻了个白眼,道:“陛下带孩子比你熟练多了,想当初你……哼。”   常敏用一个不屑的冷哼做了结尾。   洛襄心虚道:“陛下年轻,什么都学得快些,要说起来,你当初不还说阿花到了宫里要吃苦么,怎么现在天天的就是‘陛下如何如何’?”   “那陛下确实是不错嘛。”   洛襄又想起陛下刚才对他说的话和那真挚的眼神来,不禁感慨着低声嘟哝道:“不过,别的不说,陛下确实还挺会哄人的……哎呀,咱们阿花可不是对手。”   “什么?”   “夫人,这家中没你果然不行,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啊。”   “突然说这个……咳咳,不过说得也对。”   “……果然挺好用的。”   “?”   “夫人,要警惕甜言蜜语啊。”   ……   回景和宫的路上,傅平安打了个喷嚏。   洛琼花忙捂住常乐的脸,道:“你不会是染了风寒吧,可别传染给常乐了。”   傅平安道:“应该不是吧,只是鼻子有点痒,可能是有人在说我坏话。”   洛琼花不信:“如今谁敢说您的坏话,还是找任太医来看看吧。”   这么说着,拿出手绢给常乐擦了擦脸。   满月之后,刚出身时的泛红褪去了,如今便是傅平安也看出来,这确实是个漂亮孩子,粉雕玉琢如一只刚滚了面粉的雪团子。   傅平安大部分时候都觉得这个孩子是她的心肝,但也有小部分时候会觉得心里发酸。   比如此刻,便忍不住幽怨道:“所以说,并不是在担忧我是否得了风寒,而是担心传染给常乐么?”   洛琼花感到好笑:“她才一个月,身体还很脆弱呢,可陛下服了神药之后,不一直非常康健么。”   傅平安一想也是,便叫停了步辇,让琴荷和奶娘先抱走了常乐,自己和洛琼花下了步辇慢悠悠往景和宫走。   空气中带着金桂的香气,夜风如沁凉的泉水荡过身体。   走了一段,没再打喷嚏,傅平安便道:“不打了,果然不是风寒。”   大约是心里还有些不高兴,不觉带出来了,语气稍有些不对。   洛琼花笑看着她:“陛下怎么还和常乐比较起来了。”   傅平安这会儿回过神来,也觉得有些丢脸,于是不说话,抬头望着天空,过了一会儿转移话题道:“常乐生在新月的时候呢,这就很好,往后的每一天都是月更圆的时候,也就代表着她的人生会越来越圆满。”   洛琼花哑然失笑:“陛下都在想些什么。”   傅平安皱了皱眉。   洛琼花心下了然,稍稍回头,见宫人们都远远跟着,不在近处,夜色之中,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人影,看不分明具体的行动。   于是压下了心底的羞赧,抬起手去,轻轻拉住了傅平安的手指。   “别不高兴了平安,在我心里排第一的当然还是你啊。”   声音轻而柔,像是羽毛扫过了傅平安的耳朵。   嘴角不觉勾起,流露出一丝得意,却又强行压住,若无其事道:“没有不高兴啊。”   同时紧紧反握住了洛琼花的手。   “那就好。”   洛琼花望着眼前长长的深深的宫道。   初来宫中之事,总觉得宫道漆黑而压抑,行走其中,漫长而焦躁,特别是夜晚,往前看看不清前路,往后看看不见归途。   但此时却觉得,那一排排亮起的幽黄的宫灯,其实是温暖的。   而这条路可以更长一些。!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公主的满月宴结束之后,英国公领兵再次出征,繁杂的典礼刚刚结束,朝中又发生一件大事。   太傅范谊上书请辞了。   真心请辞和假意请辞是很好区分的,假意请辞的人会在上朝时特意说上一嘴,真心请辞的则往往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把折子递上去了。   众人知道范谊请辞,已经是他上书三次,陛下无奈同意,并沉痛表示范太傅已经年迈,确实已不能为朝堂鞠躬尽瘁的时候了。   如此,所有人都知道范谊是真心不想干了。   对方能历三朝,自是最有眼力见的,从前见太后在位时碰到了灾情,便立刻辞去丞相之位,这次众人传言,可能是陛下不需要老臣了。   这是诛心之言,但却没流传太广,因为太学将上次秋试的考卷公布了出来,包括两日的统考和后来的御前殿试,同时传出来的,还有陛下在殿试时说的话——   为人臣者,以富乐民为功,以贫苦民为罪。   御纸坊新出的考卷全集,将这句话印在首页,更是随着各地学子流传开去。   一时之间,以此为主题的诗赋层出不穷,都是赞陛下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明君。   便也没人关注,范谊整理行装,年前便离开了魏京,走水路往老家平宜郡去了。   再次受到消息,大雪已经积满房檐,平宜郡郡守上书说一直没有等来范老的车驾,于是送信出去,让沿途的郡县查找范谊一行人的下落,终于得到消息,说马车似乎在路上遇到了劫匪,于是尸骨难寻了。   傅平安在早朝发了火,说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待下朝回来,叫了祝澄进宣室殿,将一封信扔给了她。   祝澄一打开信,便认出上面的笔迹是陈宴的,她匆匆看完,面色凝重道:“陈郡守的意思是……做这件事的是陈家么?”   傅平安面无表情道:“范谊刚走不久,陈家便派了一支自家养的部曲出去,而后范谊就不见了,确实太过于凑巧。”   祝澄道:“看来是陈家觉得陈文仪之死是范公上书弹劾之过。”   傅平安摩挲着笔杆:“二百人的部曲,按魏律,世家可豢养的部曲为几人?”   “按魏律,私下不得豢养部曲,战马,不得私藏武器,违者处……死刑。”   “不好办呢。”傅平安道,“这就是天高皇帝远吧。”   祝澄小心翼翼看着傅平安,她不觉得陛下真能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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