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
   “还打你呀?”   “从前还是挨鞭子呢,陛下仁慈许多,改成了打掌心。”   就是聊到这的时候,琴荷过来说,陛下晚膳要来景和宫。   洛琼花忍不住看了看掌心,心想,打掌心是还好,从前小时候在家里犯错,母亲也打她的手心,只是过了十六岁,母亲觉得她大了,就不打她了,只是训斥的话更严厉了。   如此看来,宫中的人就好像一直是孩子,被紧紧管控着。   ……   傅平安打眼一瞧洛琼花,便觉得这一回弹幕确实没说假话。   就算是她也一眼看出洛琼花神情不对,准确说来,是有一些沮丧的。   难道真跟弹幕说的似的,吃醋了?   傅平安一时心里莫名慌张,先前虽然弹幕总是嗑CP什么的,但是她自己从来没有当回事过,大约是因为一直开着直播长大,她很清楚人与人之间观念的差别大得惊人,同样一句话,不同的人能有不同的理解,同样一件事,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反应。   弹幕虽然嗑两人CP,却又总说原著里洛皇后不喜欢她,虽然努力让自己不受影响,两个观点还是深植在她的内心——一是洛琼花不一定对她有恋慕之情,一是嗑CP有时候是没有理由的。   那现在对方沮丧的神情会是因为什么呢?   傅平安状似平静地坐下,心里却在苦思冥想,但在洛琼花看来,陛下又是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虽然静月说陛下对她和对别人有“明显”不同,但洛琼花确实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她小心翼翼地瞟了好几眼陛下的脸,觉得那嘴角的弧度分明没有变过,甚至可以说是凝重。   说不定对方根本也不想来景和宫,只是不想违背“礼法规矩”?   这个念头叫她更加不安,于是将念头抽离又开始想,云平郡主和陛下到底说了什么呢?   嘴巴比脑子快,想到这的时候,她已经脱口而出:“云平姐姐说了什么呢?”   平安挑眉:“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感兴趣。”这甚至已经不合规矩,从来没有人会询问她和别人到底说了什么。   但听到这话,洛琼花就   明白了,失落道:“她没问起臣妾啊。”   傅平安一愣,随即忍不住捂住脸笑了。   洛琼花一脸惊讶:“笑什么?”   “就是……感觉有点好笑。”   弹幕还说洛琼花会吃醋呢,眼下看来,是吃醋的,吃得是谁的就不好说了。   果然,弹幕都沉默了,虚空中刷过一排的省略号。   洛琼花却望着傅平安呆看了一会儿,半晌道:“对啊,这才是笑嘛。”   “什么?”   “臣妾是说,这才是笑,前几日都不见陛下笑过。”   “是么?”她对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   “虽然……”洛琼花本来想复述静月的话,但想到静月的嘱咐,咽了回去,转而道,“从前小时候,陛下分明还是经常笑的。”   后面这句话因怕被身边的宫人听到,已经轻不可闻,傅平安却听到了,她一时脑海中也回想起年少时的岁月,如今想来,她仍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相较而言,是比较快乐的。   她并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问题,但如此一想,或许并没有那么快乐。   但是快乐……实在是过于虚无缥缈的东西。   说话间,晚膳被送了上来,餐盘中有洛琼花喜欢的烤羊肉,这令洛琼花稍转移了下注意力,也忘了云平郡主没问起她的事,而傅平安抬眼,见在洛琼花身边伺候的是静月,便开口问琴荷:“从前贴身伺候的不是从英国公府带来的一个丫鬟么?怎么换了。”   她在宫中长大,最先学会的就是,奴仆也有自己的心思,是能反过来控制主子的。   她难免以为琴荷又在耍小心思,忍不住皱起眉头,琴荷忙道:“回陛下的话,并非是奴婢刻意换了,那丫头犯了些错,且不熟悉宫中规矩,如今先送去掖庭再教导教导了,想着教导好了再送回来,另有两个……手脚不太干净,按规矩是无论如何不能留下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琴荷明显也有些为难。   傅平安却又问:“查过了,却有此事,而不是栽赃陷害?”   琴荷道:“是查过的,也问了,他们似乎是觉得,随手拿件不值钱的东西不算大事。”   洛琼花也知道这事,颇羞愧道:“是真的,   许是在家中的时候,太散漫了,现在伺候的人也挺好的。”   傅平安瞥了眼静月,“嗯”了一声。   用完膳便把直播关了,又是看了会儿折子,天色便黑透了,明日傅平安要去做出发前的占卜,于是今日便准备早些休息,她要休息了,洛琼花自然也要休息。   但洛琼花明显还不困,躺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然后藏在被窝里窸窸窣窣不知在做些什么,傅平安一开始没管,直到头发被扯了一下,才睁开眼睛问:“你在干嘛?”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只隐约看到洛琼花从被窝里钻出了一个脑袋:“陛下还没睡?”   傅平安本来也不想说,但感觉到头发被越扯越紧,还是忍不住道:“你抓的是朕的头发。”   洛琼花立马松了手,道:“我还以为是我的!”   傅平安把头发扯过来一摸,发现洛琼花竟然是无聊到在被窝里编辫子,顿时哭笑不得,刚想解了,听见洛琼花闷哼一声。   “……里面好像也有我的头发,太黑了,我没看清,把我们俩的编在一起了,您别急,我来解。”   对方把手伸到了她的被窝里,试图直接将头发扯开,越急越乱,结果反而打了个更紧的结,两人的头越靠越近,终于磕在了一起,傅平安终于还是抓住了洛琼花的手,说:“还是朕来吧。”   那双手微暖,柔弱无骨,手心有些濡湿的汗,像兔子似的很快缩了回去。   傅平安便用手指缓缓挑着头发,其实她大可以拉开帐子点灯或直接让琴荷来处理,但此时此刻,也不知怎么的,她觉得浪费点时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甚至问了句:“还难过么?”   洛琼花低声道:“难过什么啊。”   “嗯?”   “咳咳,一点点,我还以为云平姐姐会问起我呢。”   “她说了一些事,开始大约在气头上,后来想问的时候,田御史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她为什么生气啊?”   “……”   “这是不能问的?”   “……能,是说去潜梁山祈福的事,一开始朕希望她别去了。”   “啊,原来是这样,那要是我我也生气,好不容易才有那   么一次机会呢!”   声音突然提高,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明显,洛琼花顿时又压低声音:“是不是会被听到啊。”   傅平安道:“嗯,但是没关系的。”   洛琼花低声喃喃:“我最不习惯的就是,走到哪里都有服侍的人,就好像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好多双眼睛看着你,从前敢说的话敢做的事,如今便都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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