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
   见有动静,王霁放   心很多,拿勺子先沾湿了阿枝的嘴唇,过了一会儿,阿枝会张嘴了,她松了口气,对外面喊:“吃了吃了。”   费茗和陈宴都是天乾,不好意思进去,听到这话,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费茗想开口问孙绿枝的事,抬眼见陈宴微微挑眉望着她,才想起陈宴来之前就警告她了——别多看,别多问,别传出去。   这、这还真是挺难的。   她强行忍住了好奇心,只环顾四周,叹息道:“孙仆射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她俸禄也不低,去外面租个房子不行么……”   说到这,她话语一顿,像是想到什么,嘀咕了句:“哦,对,也是,她不太方便。”   陈宴瞟了   她一眼,轻飘飘道:“这是陛下的计划,你要是说出去,虽然你我是好友,我可能也只能……”   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费茗颤了一下,瞪大眼睛,陈宴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别怕,说笑呢,你不会传出去就行。”   费茗摆手:“自然,自然。”但嘴里苦得很,恨自己为什么会住在附近。   她想走,便道:“我、我突然想起来,我家中有个药酒,很适合让孙仆射喝一点,暖暖身子,我去拿一下吧?”   陈宴道:“你如今怎么能走,孙仆射还不知道如何呢,我替你去拿吧,反正嫂子也认识我。”   说着,也不顾费茗还想说话,就从院门出去了。   费茗拍了下大腿,唉声叹气,只好现在院子的石墩上坐下了。   待陈宴回来,阿枝终于醒过来了。   她浑身酸软,有种不知今夕适何日的感觉,见王霁坐在床边,心下一紧,环顾四周。   薄孟商送来的东西,她都已经收起来了。   她松了口气,这时才问:“我……我这是怎么了。”   王霁道:“你这来信如此凶险,为什么不和我说呀。”   阿枝脑袋还懵懵的,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顿时身体一僵:“你看见了?”   信期其实是很狼狈的,没有服隐信丸的第一次,阿枝觉得自己变成了一种动物,只会循着味道去本能地寻找什么,这种样子被人看到,她会觉得很尴尬。   王霁道:“看见啥啊,我只看见你三天没吃饭,晕过去了。”   阿枝这才明白过来,不禁苦笑,见周围没其他人,便低声道:“我平日里都是服隐信丸的,隐信丸有个不好,就是会叫人昏睡,我大约是昏睡过去,没醒过来。”   王霁后怕道:“这也太危险了,就算非得服药,你也要找人替你守着啊。”   阿枝嗫嚅:“……从前不曾这样过。”何况,她无依无靠,还能找谁呢?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浮现出薄孟商的身影来。   她连忙摇了摇头,把这影子甩了出去,心想,对方已经远去千里,何故竟会想到对方呢,真是没道理的事。   王霁也想到了这茬,她和阿枝虽然大多数时候   聊的都是工作,但是两人在宫中几乎朝夕不离,时间长了,该知道的也差不多都知道了,比方说阿枝是地坤的是,虽明面上没人对她明确说过,但时间久了,通过一些传言和间接的对话,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阿枝是孙家领养的,估计没有家人,她自然也知晓。   但想到对方在这数九寒天,呆在这寒酸的小房间里差点被饿死,王霁实在酸涩,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住我那去吧,你下次信期,我也可以帮你看顾。”   阿枝愕然,抬眼看着她,王霁忙道:“我没其他的意思,你也知道我是常庸,你就算信期,也与我不相干的……唉,要不同陛下说一下吧,你若是和陛下说了,陛下一定会许你一直住在宫中的。”   阿枝道:“别去和陛下说,陛下还小呢……我也不想一直住在宫   中。”宫中虽很好,但又像一个华丽的牢笼。   她想了想,小声道:“你家里人不介意么,我住到你那去。”   王霁道:“我如今在东坊外围租了个房子,和母亲住在一起,我母亲平常也不爱说话不爱出门走动,我还觉得她一个人在家太闷了呢。”   阿枝道:“那还是要问问你母亲。”   忘记觉得只要阿枝同意,这事肯定成了,就没接着接话茬,转而道:“这事瞒不了陛下,今日我们出来找你,就是陛下吩咐的。”   阿枝一怔:“陛下?陛下问起我了?”   王霁摊了摊手:“陛下可太想你了,每天都会叫错一次,把我叫成你。”   阿枝闻言,顿时觉得身上的无力好了大半,恨不得立刻回宫去见陛下,面上笑意浮了一半,突然回过神来,道:“我们?还有谁和你一起来的。”   王霁道:“陈宴呐。”   阿枝瞪大眼睛:“啊?她也来了?”   这时陈宴在外面高声道:“醒了没?别嘀嘀咕咕在里面说话,都不知道和外头的人说一声。”   阿枝又开始尴尬了,也就是说,她信期的事不止一个人知道。   然后她很快知道,外面其实还有个费太医。   她既然醒了,因觉得这里生活条件太差,费茗便提议阿枝先收拾东西住到她家去,这时外头却鬼鬼祟祟过来一个孙家下仆,陈宴皱着眉头把   他拎进来,对方便搓着手道:“各位大人,主家已经收拾出了南院的一个主卧,孙娘子可以随时住过去。”   “还有,听说那门房是常为难孙娘子的,主家将他打了一顿扔出去了,孙娘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一定不要记恨咱们——也不是说不能,只是担心您气坏了身子。”   阿枝微微蹙眉,她闻言其实反而更失望了,她从前只当她那养父母并不知道下人冷淡她的事,如今却明白了,他们都看在眼里,只是不管而已。   她不知说什么,一时冷了场,陈宴开口:“不用了,她有地方住,你们孙家容不下她,容得下她的地方却多着呢。”   她回头瞧了眼阿枝虚弱的样子,就又开口:“你们要是还算有心,就给我们叫辆车。”   下人为难,但见陈宴又按住了刀,连忙手忙脚乱跑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便来了个衣着更华丽些的妇人,赔笑正要说话,陈宴拔出刀来,叹了口气道:“你可别告诉我,我又得听一些废话。”   她挥刀砍断了屋内的一个胡凳,妇人倒吸一口冷气,半晌颤声道:“……车已备好了。”   众人又被送着到了大门,阿枝刚要上车,一个瘦弱男子跑过来跪在地上,哭道:“女娘救救我,我从前是有眼无珠,若这样被赶出去,我肯定没活路啦。”   是那门房。   阿枝心生不忍,正要说话,陈宴一把将她抱起塞进了车厢,然后一脚把门房踢到了边上,回头冷冷望着孙家家主:“你们家中下人是不是没吃饭,这么一个人捆不住,还是家中穷到买不起绳子,能让他跑到我们跟前来?”   孙家家主白着脸,高声道:“来人,来人,把他捆了,扔到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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