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撞击,黄毛的眼眶上方当即撕裂了一个口子,往外溢着鲜血,顺着眼眶滴落在地面上。 他的整个右眼瞬间红了大片,一如之前他打司元培时,对方肿胀充血的眼睛。 断裂的手腕已经让黄毛感到疼痛难忍了,还没从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瞬时的撞击使他头脑发蒙,只感觉一阵眩晕。 这女人哪来这么大力气? “饶...饶命!饶命!”黄毛清醒之后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别人踩在了脚下。 他吓得赶忙连声求饶,之前那些追随他的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似乎全部被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吓住了! 黄毛暗恨这些人的无能,竟然没有一個人敢来救自己。 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些人不去救他的原因,不只是因为对李弋的恐惧,而是没人愿意为了黄毛当这个出头鸟儿。 因为在这些人的心中,黄毛的角色可以被任何人代替,只要那人手上掌握着食物和资源,这些人都愿意去迎合他。 他们追随黄毛,只是喜欢跟他一起欺凌别人、霸占游泳馆为数不多的饮品而已,并不是想为了黄毛这个人去卖命。 黄毛不过是充当了这群恶霸的“领头羊”,如今他的命在李弋手中,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冒着被打的危险去帮他出头? 而且就算李弋现在展现出超越了常人的怪力,那些人也并没有感到有多害怕,因为在他们所有人看来,李弋毕竟只是个女人。 一个女人再厉害又能有多强? 只要他们联手,分分钟就能将她拿下,当然这只不过他们心中的想法。 此时,除了司晨和秦舒心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其他所有人都是这场闹剧的围观者。 李弋抬头看着那面距离自己四五米远的沾血的墙壁,踩在黄毛脸上的脚重重的来回捻动。 黄毛的半边脸贴在地上反复摩擦,地面搓痛了他的脸皮。 在鞋底和地板的挤压下,黄毛有种脸上骨骼要被压碎的错觉,他疼的嗷嗷直叫,“别别别...”艰难的开口向李弋讨饶。 “你也知道疼吗?向别人施暴的时候呢,你有想过吗?”李弋忍着想要一脚将黄毛剁碎的冲动。 “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黄毛感受到了李弋脚上传来的力道,疼的痛哭流涕,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李弋正要开口,只听身后幽幽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错了?错了...能换回我爸爸的命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司晨已经站起来了,她冷冷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黄毛,眼神中满是阴寒。 “小弋...我杀了不少丧尸了,现在我可以...杀...人吗?”虽然她想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一些,但喉咙还是控制不住的哽咽。 司晨说出了在李弋预料之中的话。 末世啊,只有一点好,那就是受害者不用再等待法律去审判坏人,只要你足够强大,就可以采用复仇最直接的方式,亲自动手! 杀戮...在末世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杀父之仇,即使胆小如司晨也必然会亲手让黄毛以命相还吧! “当然!他...任由你处置!”李弋说完,一脚将脚下的黄毛踢了过去。 黄毛发出一声闷哼,当他忍着疼痛抬头对上司晨那阴翳的眼神时,那张白嫩的面孔看起来再也不像刚才那样可爱迷人了。 因为疼痛和恐惧黄毛忍不住的浑身颤抖。 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司晨身上,他们想象不到一个娇弱可爱的女人怎么会去杀人? “她敢杀人吗?”人群中的一个女人和同伴小声嘀咕着。 “你没听见吗?刚才她说她杀了很多丧尸了!”有人提醒道。 “杀丧尸?就是外面那些变疯了的人吗?怎么可能!那些‘人’的力气很大,又打不死!她一个女人怎么杀?”有人提出质疑。 病毒刚好爆发的时候,有人在抵抗丧尸袭击时将利器直接刺进丧尸的身体,可是他们发现,那些丧尸根本打不死,而且它们也不会感到疼痛。 他们见过唯一被杀死的丧尸,是在进入游泳馆之后,那个即将变成丧尸的女人。 她刚刚变异就被黄毛一闷棍打倒在地,紧接着,黄毛一棍接着一棍,直到把女人的头和上半身都打烂了才停手,最后黄毛还淡定的将烂掉的尸体从窗户扔下楼。 场面非常血腥,这也是所有人一开始就有些惧怕黄毛的原因。 可是...面前这个年轻的女人,她真的杀过那么疯狂可怕的丧尸吗? 就在所有人都怀疑司晨能力的时候,只见她弯下腰,用一只手扼住黄毛的脖子,硬生生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感受到勃颈的窒息感,黄毛想要挣扎,可是司晨那几根细嫩的手指就好像铁钳一般,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撼动分毫。 他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样,被人随手捏起却再也无法逃脱,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 认清这一点的黄毛瞪大双眼恐惧的看着司晨。 司晨将他举起,头却始终埋得很低。 而周围的人再次被司晨的力气震惊了! 这三个女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个个力气都大得离谱,这个身高不足170cm,看上去瘦弱到人畜无害的女人,却能轻松用一只手提起一个大男人! “爸爸的身体还有温度...就差一点儿我们一家人就能团聚了!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司晨声音低沉,最后却愤怒的嘶吼起来“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父亲明明逃脱了丧尸的袭击,明明幸运的活了下来! 可她手中的男人却杀了他!凭什么? 也许她们早一点儿到,他就可以不用死了! 司晨愤怒得目眦欲裂,她猛然抬头恨然看向被他捏在手中的黄发男子。 是他杀害了自己的父亲! 司元培鲜血淋漓的死状一直刺激着司晨的神经。 那个温文尔雅的父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使司晨悲伤到了极致,愤怒到了极致! 哪怕她极力压制,掐着黄毛脖子的手依旧忍不住收紧。 她想让黄毛死! 可她绝不能让他死的这么轻松! 恨意从司晨的眼底疯狂涌出,直至将她的理智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