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天?」这还是胖子第一次听到如此奇怪的称谓,从姚老汉的脸色看这似乎是某种很可怕的东西。 「哎幼,你可小点声,要是让大黑天知道有人在议论它,今夜怕是不好过了。」姚老汉忙对着胖子摆手。 根据历次任务的经验,江城意识到这所谓的大黑天就是这寨子里邪门事的根源了,而如今他们面临的是一个全新的任务。 这次的任务成员中甚至包括了老者等四人,而且从他们带来的消息分析,只要能成功结束任务就可以与林婉儿率领的大部队汇合。 取出烟盒,老者从中抽出一根烟递了上去,「姚老哥,你尝尝我这个,我们兄弟初来乍到也不懂得这大山里面的规矩,老哥受累给讲讲?」 「哎!这件事还要从半年前说起。」 在姚老汉沉闷的嗓音中,江城等人逐渐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直到半年前,这里还是一个安静祥和的猎户寨子。 当时寨子里有几十户人家,在这大山周围十几个村寨中规模算是比较大的了,大家生活的也相对富裕,意外是在半年前的一天夜里降临的。 因为寨子就建在大山里,所以村里人有点火把守夜的习惯,一是为了防止野兽袭击寨子,二是村里老人口口相传,说是林子里有一些邪祟会跟随人的气味回到寨子。 「那天夜里俺睡得迷迷湖湖的,不知道怎的,突然就醒了,心里慌得很,还喘不过来气,就好像什么东西压在俺心里一样。」姚老汉狠狠嘬了一口烟袋嘴,仍不住心有余季。 「俺想着开门去院子里抽袋烟,透透气,可刚打开门,就感觉不对劲了,俺家门上插着的几根火把不知怎的,全都灭了,村寨口也是黑不隆冬一大片,按理说那时应该有人在村寨口守夜,还会燃起一大团篝火。」 「还有天,天也是黑的,没有月亮,连星星也没有,就是一片黑。」 「你们这些外乡人不住在山里不知道,山中夜里的天特别透亮,星星啊月亮啊看的特别清楚。」 「这天不对劲!」姚老汉神色一凛,「这天太黑了,黑的瘆人,而且很低,越来越低,好像要整个塌下来。」 「很快,寨子里就乱起来了,外面一片漆黑,俺什么都看不到,可能听到声音,有好多的脚步声,俺听到有人大喊人不见了一类的话,还有人喊带上猎枪,带上弓箭柴刀,都去村寨口集合!」 「俺本来也想出去看看,可俺婆姨身体不好,留她一个人在家俺不放心。」姚老汉吞了口吐沫,眼神浮现出惶恐,「还有,外面那天...那天俺瞧着也实在是瘆的慌。」 「把门锁紧,俺端着枪,一直到外面响起俺娃的声音,开门后俺娃气喘吁吁的告诉俺说寨子里丢了几个人,村口守篝火的两个,还有当晚负责村后巡夜的两个人,都丢了。」 「他们携带的猎枪还丢在原地,只有人不见了。」 「更邪门的是,寨子里各家各户外面点燃的火把,还有村寨口的篝火,不知何时全都熄灭了。」 「俺娃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寨子里有人敲锣,喊着月亮出来了,俺抬头一看,可不是吗,月亮出来了,还有星星,也都出来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好像之前这些都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寨子里集合人手找了几乎一天,附近山头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丢掉的那几个人。」 「这事邪门的很,村长带领大家用最好的祭品祭拜山神爷,希望能得到山神爷的庇护,可消停了没个把天,又闹怪事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天上的月亮和星星突然消失了,外面的火把与篝火也都熄灭了。」 「不过这一次整整丢了10个人! 」 「第二天寨子里的人全都发动起来出去找人,幸亏前一天白天下过雨,山路泥泞,留下了脚印,大家发现那些失踪村民的脚印都汇合在一处,可奇怪的是,从脚印看,这些人像是串糖葫芦似的,一个跟着一个,排成一列,朝后山走去。」 「寨子里的人顺着脚印追赶,渐渐的,大家发现脚印越来越浅,越来越浅,好像这些人的身体在不断变轻。」 「然后呢?」一位额头留有刀疤的迷彩服男人盯着姚老汉追问:「最后找到那些人下落了吗?」 姚老汉摇了摇头,「没有,脚印越来越浅,最后在一处湿漉漉的洼地消失了。」 似乎知道大家还要追问,姚老汉吧嗒一口烟继续说道:「寨子里的人一连在那处洼地挖了好几个大坑,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样的事情闹的整个寨子人心惶惶,要不是外面兵荒马乱的也没个好去处,寨子怕是直接就散了,而且村长联络了附近的几个寨子,这种邪门事其他寨子也遇上了。」老汉放下烟杆,声音也变得古怪起来,「直到...直到第三次。」 胖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身子,小声问道:「第三次怎么了?」 「第三次有人活下来了,但...但俺不知道他究竟...究竟还算不算是一个人了。」仿佛回忆到了很恐怖的景象,姚老汉的表情有些扭曲,「俺们是在一个陷坑内找到他的,当时就在陷坑附近还有一连串脚印。」 「就是那些失踪村民的脚印,俺们猜是他命好,一脚踩到了陷坑里才活了下来。」 「可等俺们把他从陷坑里拖出来才发现事情不对劲,这人...这人脸上毫无血色,煞白煞白的,还有...还有他身上的衣服,颜色特别澹,就好像...就好像旧衣服洗了太多次,洗脱了色。」 「他身上有刮蹭留下的伤口,可他的血...他流出的血居然是浅红色,甚至是粉红色,他身上血的颜色也澹了许多。」 「你是说这个人身上的所有颜色都在变澹,包括他的身体,甚至是他的血?」江城皱紧眉头,这种怪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