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着现在回答我,考虑清楚后再给我答复,你应该明白,这样对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是最好的选择。” 报纸男对胖子有种说不出的情感在,后者的所作所为令人敬佩,如此他更不希望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很久前的约定而送命。 胖子摇摇头,又恢复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不必了,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我的朋友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我,无论在多么艰难的情况下都没有,所以我也不会放弃他们,即便真的如你所说,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那我更希望用最后的这段时间陪在他们身边。” 说到这里,胖子忽然笑了,“而且听你说的,我是一个很有用的人,因为有我,我的朋友们才能更好的活下去,这种被需要的感觉真好。” 话已至此,报纸男也没有别的可说了,他只是看着胖子,那双血眸变得温柔起来,“难怪他会选择你继承他的那一部分,你真的是个很可靠的人,只要你活着,就一定不会看朋友独自赴难。” “虽然最终的结果难以改变,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活下去,这就算是…算是我的私心好了。” 说到这里,报纸男手掌一翻,一枚玉坠出现在掌心里,男孩也迷迷湖湖的坐了起来,看到胖子后整个人惊喜起来,“胖哥哥,你也在这里,你快看,我找到我父亲了,没骗你们吧,我是有家的孩子。”男孩依靠在报纸男的身上,在亲热的给胖子介绍,仿佛在他眼中根本看不到报纸男那张恐怖的脸。 或许是能看到,但并不在乎,他只在乎那是他的父亲。 “文昭,这位哥哥对你怎么样?” 报纸男低下头,用手掌抚摸着男孩的头。 “胖哥哥人特别好,我被那些坏人赶出了上沪城,是他们收留了我,还给我羊汤烧饼吃,也是他们带我回来,否则我就找不到您了。”男孩说起这些眼眶泛红,在自己的父亲面前,他卸下了伪装,展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报纸男叹口气,“是啊,这位哥哥是个好人,做人要知恩图报,就在刚才,他还救了你一命,如果这位胖哥哥将来有危险,有人要害他,你会怎么做?” “我会帮助他,谁欺负他我就收拾谁!” 男孩闻言攥紧不大的拳头,看起来一副很厉害的样子。 闻言报纸男点点头,“没错,你应该这样做,在不久的将来你的胖哥哥有一场劫难,很难化解,到时候你要助他一臂之力。” 看得出来,这些过于空泛的话听的男孩有些懵,但大体意思他还是明白的,于是看向胖子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担忧,报纸男见到后将那枚玉坠重新交到他手中,并帮他弯曲手指,攥紧那枚玉坠,“不要担心,我们文昭是个很有勇气的孩子,这件东西会帮助你收拾那些想要伤害这位哥哥的人。” “好。”男孩一口答应下来。 短暂的告别后,男孩站在报纸男身边,还对着胖子不断挥手,胖子步伐坚定的走向门外,眼前一阵光影变幻,下一秒,他看到了医生,还有站在医生身后的无。 但两人对于胖子出现的反应完全不同,江城脸上涌现出一阵狂喜,随即朝他跑来,而无则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眉峰皱起,像是下一秒就要拔出刀把他给砍了。 在给医生看自己没有受伤后,胖子试探性问医生下一步还想做什么,不料医生勐摇头,说什么也不做了,咱们回家。 从始至终无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医生拉着胖子在前面走,无冷着脸默默的跟在身后,胖子扭过头,眨眨眼,对无歉意一笑,后者抿紧嘴唇,稍后移开了视线。 一场看似凶勐的风波就这样无声无息间化解了,不久前无帮着江城槐逸一起骗胖子,可这一次,换做了他和胖子一起骗江城。 朝前走几步,再次穿过一层屏障,他们终于回到了大殿前的小院,此时李白尧舜禹洛天河全都等在院子里。 不过令众人警惕的是,这些人看到他们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是面朝着大殿,脸上统一挂着一副古怪的笑容,如同沉醉在一场美梦中难以自拔。 而且…之前的那个伙计也不在了。 “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胖子不相信这是报纸男做的,因为接触下来对方不像是那种会背后下手的人,但附近的雾气又没有侵入院子里,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中招的? 顺着无的视线看去,那里是一间很破的茅草房,屋顶已经被掀开了大半,只剩下一扇关闭的破门还在风中缓缓晃动。 下一秒,门开了,一具破败不堪的尸体从门里倒了出来,身上的皮肉缺失了大半,从装束看,正是失踪的伙计! 而门后赫然站着两个人。 “呵呵,真不错,难怪你们两个人能活到现在,原来还有这么个依仗。”袁善缘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视线在无身上打量,不过口吻中倒也没太把无当回事。 而站在袁善缘身侧的白渔此时则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她身上的皮已经被撕烂,如今一块块的挂在身上,像是披了件破麻袋,而那只被蒙住的眼睛此刻也完全的暴露出来,那是一颗比常人眼睛大几倍的眼珠,其中充满怨毒,看一眼让人头晕目眩。 这绝不是人类的眼珠,而且江城可以肯定,这只眼珠就是白渔可怕能力的根源! 袁善缘对江城胖子的吃惊表情很满意,嘴角咧开,露出一副阴狠的表情,“江城你个该死的东西,居然想着用刘学义对付我,呵呵,可你怎么也没想到吧,那种程度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白渔的对手,他根本抵挡不住白渔的这只魔眼,不过你们也不要急,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话音刚落,白渔的那只魔眼中就散发出一阵幽幽的光,与此同时一阵哭声如海啸般从四面八方传来,但下一秒,这些又全都消失了。 袁善缘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无瞬间移动到已经完全卸下伪装的白渔身前,顶着那阵恐怖的魔光,抬起腿,一脚踢爆了白渔的上半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那颗袁善缘引以为傲的魔眼咕噜噜的在地上滚动,直到无抬起脚,一脚踩爆。 为什么? 袁善缘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在不久前白渔还在大杀四方,李白他们三个人很快就被控制住了,其中唯一苏醒的那扇门在完全实体化的白渔面前根本不够看。 但现在…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穿黑衣的家伙怎么会这么强,而且不仅仅是强,他还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极致的愤怒,他忽然觉得对方一定是认错人了,把怒火发泄在了他们的身上。 袁善缘的大脑思考到这里就截止了,因为下一秒他的头就离开了身体,飞了出去。 随着白渔被干掉,李白三人也失去了束缚,纷纷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与李白尧舜禹趴在地上大口喘气不一样,洛天河刚才可是完整的看到了这个黑衣人的手段,鉴于之前和江城胖子的关系,他立刻大声求饶,但太晚了,还没等他说出第二句话,整个人就像是破麻袋飞了出去,身体在半空中就散架了,一阵血雨泼洒下来,染红了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