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煞跌跌撞撞,一步步走入石阵的范围内。 他上擂台了,在群狼环伺中,踏入陷阱。 少年不抱生的希望,只是想与同袍走完生命的最后一遭。 感受到短箭的刺痛,不远处黑衣斗篷下的娈童面目狰狞。 他缓慢得坐起身子,随后石阵周围的引力瞬间加大! 白煞气息紊乱,但走到这最后一步,他反倒足够坦然。 感受到小主子来了兴趣,剩下的的獠牙面具们也着急动手,慢慢得在外围聚拢成一个圈子,防止猎物逃脱。 “为什么要打扰我睡觉?”娈童整理了自己的服饰,在手腕处缠好绷带。 白煞没有说话,他沉默着,仿佛自己回到了乱葬岗。 他意气用事,却并非什么都不懂,只是他的心啊,还是那么鲁莽。 娈童笑了,他也不想得到什么回答。 同级别的对手,他渴望很久了。 高高在上的文明等级让他目空一切,没有什么眼花缭乱得战法,只是欺身一拳罢了! 察觉! 对拳! 风波席卷开来,白煞嘴角不受控制得颤抖,对面的人影到飞出去,被两位斗篷隔空接下。 “该死啊!让他跪下!” 娈童恼羞成怒! 一道黑影快速闪过,击打在白煞的膝盖上! 势大力沉! 力行者! 白煞切切实实得感受到了一个平方差距所带来的可怕破坏力! 似乎觉得公平,娈童继续上场。 他取出鞭子,在自己的身上抽出暗红色的血痕,嗜血得舔了舔嘴角: “公平了!公平了!” 娈童大踏步上前,长发飞舞,此刻的他好战而勇猛! “继续啊!你不是很强嘛!” “哈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娈童发癫,边笑边哭,四周满是赞誉声。 白煞在等待时机,他发誓,他要杀了他! “不还手?为什么不还手?” “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 娈童无法忍受,拳头越加凶猛! 只见他小臂轮圆,半身腾空! 见状白煞卸力,随后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啊!”剧烈的疼痛在脆弱部位席卷开来,娈童一面用手制止手下的围拢,另一边神情越加阴冷。 “给我弄醒上面那个!” 说着他慢慢直起身子。 白煞心一颤。 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就如那个语音,他第一次听到般。 哥…… 我来晚了。 白煞整理好自己的妆容,黑煞没有说话,他就那么看着,泪流满面。 娈童笑得看不懂局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给我抽他!就当擂鼓一样……” “轰!!” 白煞一拳将娈童揍进了石柱了,身姿如影随影,拳打如沙包,如雨点! 娈童的声音乱了,但他的手势没变。 他生气了! 他终于生气了! 他就是你最在意得对不对! 你说啊!你说啊! 疯掉的笑声,鞭挞声,还有那拳头。 疯了,石阵中的一切都是那么得癫狂。 那张扭曲脸深深得烙印在了白煞的眼中,那种狰狞得,扭曲,甚至带着些许的哀求!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不要停,打死我!! “够了!!” 护法出现,一拳把白煞打得五脏俱裂,随后他提小鸡一样把娈童提起来。 他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随后看鼻涕虫一样把他丢远。 “你以为你的命是自己可以掌控的吗!” “护法……”娈童脸上还是那变态的笑容,他像狗一样缓缓得爬过去。 那位上位者不屑,却又不能打坏了他。 “您,您……” 娈童手掌颤抖,摸着衣角缓缓往上,随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下,低头吸了那护法的血! “哈哈哈哈哈!” 边吸血他边笑,他浑身都是血,一边颤抖,一边尖叫。 那为护法境双目无神,竟然就这么死了! 旁观的判官呆滞,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似乎解了心头恨,那娈童又是颤颤悠悠得转身。 白煞半死不活,看着眼前那狰狞得魔鬼,战意吓退大半。 “来,……,继续。” 娈童身心不稳。 “今天你打不死我,你,还有他,全都要做药奴!” 娈童手指黑煞。 “你……” 石阵被乌云密布,此地顷刻间便下起了磅礴大雨,那大雨混杂着血水,流的到处都是。 昏暗。 随着痛苦慢慢叠加,神经感官药剂进一步放大这种痛苦,这,便成为了另类的战鼓。 “我很喜欢,我很喜欢!” 娈童走得很慢,雷电所带来的片刻光明,让他似乎哪里都是。 “哥,我相信奇迹。等我,带你走。” 他声音很低,却让黑煞想起那雨夜中倔强的少年。 十年了,十年了…… “我曾问你,鱼离开了水,还是鱼吗。现在我知道了。” 我特么生来就不是鱼啊! 不然,我又怎么会离开水呢? 我本来就没有活在这个腐朽的世界! 我的死亡,是新世界的灯塔! “哥!来世我们还是兄弟!” “感人!感人!哈哈哈哈!”娈童欺身而下,他鞭挞着那个干净的少年,践踏着他胸口从不曾熄灭的火苗! 凭什么!凭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得正义凛然! 你凭什么这么得光辉璀璨! 你真伟大啊! 白煞反抗着,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他无法停止反抗! 他和那街头的老乞丐是一路人; 也只有它们这种被抛弃,被世间的恶浸泡到骨头都软了都软骨头,才会关心那流浪到机器人! “我知道我哥是个好人!而我……,不能脏了他的名字!” 雷雨夜,娈童癫狂! 为什么打不死! 凭什么打不死! “抽!抽得用力点!没吃饭吗!” 黑煞的声音时有时无,这位从水牢中爬出来的少年,没有辜负自己的信任。 “你特娘的,打够了吗?” 黑煞伸出手掌,捏断了那位持鞭者的脖子,就那么轻而易举得。 呵…… 人不行,别怪路不行。 “咳咳咳!”黑煞知道,自己活不到今晚。 这些药很猛,也很烈,更是毒。 雨声,娈童和白煞打成一团。 十一位黑衣斗篷在外围不敢动弹,胆怯得注视着淋湿了黑发的少年。 不过是刚突破的力行者,为何…… “我弟,不是你这样的蟑螂可以欺负得。” 不过是走了几步路,黑煞缓缓得来到娈童的面前,一如刚才,在他的挣扎中把他捏死了。 平静。 此刻他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超乎了周围獠牙面具的想象。 但下一息,黑煞便口吐鲜血。 “哥……” 白煞看着他来,看着他对自己笑,看他吐出一口血,看他…… 白煞伸出手,想借助他倒下的身躯,却不想一碰就划开了,跟着雨水,混在了血水中。 你…… 大骗子…… 白煞苦笑着,望着那十一位突然围上来的黑衣斗篷人。 “你们,一起上吧。” 白煞失语,随后被一拳打飞上天。 他就像个皮球一样,被这些力行者玩弄在股掌之间。 他凝视那黑暗翻涌的云层,身躯前所未有得放松,底下是魔鬼稀松平常的笑声,那么得动听。 突然,他又像滩烂肉般倒在了地上。 不久,白煞的视线重新聚焦:一堆破铜烂铁。 是机器人。 它浑身是伤,被拆得就剩下个脑袋,在他的怀里。 “你,到底是谁。” 白煞的语气,像个孩子。 炮灰系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送死,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被一脚踩碎。 白煞心气不足,他看了眼那机器人的脑部结构,随后凭借印象,把它断裂的记忆模块给连接上。 导线链接,大雨倾盆,它似乎淋湿了。 白煞死了,被试了碗药,化作了血水流去。 球状闪电最后一刻似乎想起来些事情,当然,也无关紧要了。 巨石阵,新来的娈童把玩着球状闪电的记忆核心,神情傲慢,“这是什么东西?” 在场没有回应得。 “切!无趣!”娈童收下它,走向了时空隧道,准备回文明本部休假。 这里的事儿似乎告一段落了,直到柚哉从休眠状态中醒来,他才知道因为那海底通道,他损失了四只虾饺和一枚系统核心。 此刻,远方,北方真域。 【你说什么?炮灰离开这里了?】 【是的恩公。根据厂牌感应,他甚至离开了鲸鱼座,前往黄道十二宫方向了。】 【他疯了?你确定?那里可是南域!】 行无痕跳脚。 南域跟南域之外的区别就是,南域从弱者开始修行,但南域之外从一阶开始修行,中间差了五十九个境界! 【也好,为团建做准备吧。给组织说,炮灰准备回去团建了。】 【收到恩公!】 此刻的柚哉不知道,自己的昏迷到底对未来造成了怎样的影响。 剧情线的动荡,才刚刚开始。 而那座被解开封印的城堡,正在海底显露出那狰狞的血口。 神秘,诡异,强大…… 【球状闪电被二次暴击,泯灭了。】 一道冷漠的声音,在冥主的耳边回荡。 是谁? 她很疑惑。 因为,这既不是原定剧情,也不是她想要改变的剧情。 【这是代价。】 那声音简单评价道。 代价…… 望着掌心那朵枯败的玫瑰星云,她没有再给予回应。 是呀,这是一条不归路。 想赢,就要赌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