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萌生出来。面对玄墨时,我也很怕,不过当我想到外婆,这种恐惧便渐渐地被仇恨吞没。 我把这药粉倒进水里,看着那粉末慢慢融化水中,心中倒是有一点点的快感。 我不怕这药会伤害我,我知道仅凭借自己的力量根本杀不掉玄墨。 我没有机会给外婆报仇,可现如今有机会就摆在我的面前,我怎么可能坐失良机呢。 看着那一杯水,我便一饮而尽,眼中显出了狠绝。 从我喝下这杯水之后,我开始一直期盼他过来,我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我的血。还有一截锋利的玻璃,那是我喝水的杯子,我把它给打破了。 我不知道用这个东西能不能杀了他。 也不知道他吸了我的血,真的会如表舅舅说的那样,会变得虚弱吗?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所以我也在赌。 我把玻璃的另一端,用厚布给缠了起来。拿在手里也不会伤到自己的。 第二天,我等着他过来,但是这一天他没来,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因为这几天,玄墨几乎是天天都要来折磨我一番,可今天他没来。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我的心七上八下的,做贼心虚就是我这样吧。总是惴惴不安的。这一天在我惶恐中要度过了。 我正在吃饭时,终于有人来了。而那个人也正是我要见的玄墨。 他终于来了。 我立刻放下碗筷,紧张地站起来。双眼充满了恐惧,他好像很享受我这样,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好似要把我给彻彻底底的看透一般。 猛然间,我感觉忐忑不安起来,害怕他会看透我的计谋。他看了我许久,什么都没说。 我总是感觉他怪怪的。 “你过来!” 我抬头看了看他,有些犹豫,但是我的腿不受控制地朝他那里走过去。现在的我就像个木偶人,所有的动作完全被他控制。 当我走到玄墨身边时,他拉住我的手,我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心跳得更快了。 “你怎么那么紧张?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的手微微紧了一下,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模样。 “我能有什么秘密?”我又变成乖巧的样子,人畜无害的小可怜。 他抓住我的手,这回我是带着期待甚至还有一点点喜悦的,有种跃跃欲试的味道。 玄墨又看了我一眼,我脸上一直都是委屈巴巴又很害怕的样子,亦如以前见到他那般。 只有这样我才能瞒过他,我把手微微往后缩。 “我,我身体不舒服,你能不能放过我?”声音很小,很胆怯。 玄墨的嘴角轻轻显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你是我的宠物,没有权利说‘不行’!” 他的话语很严厉,若是放到以前听到他这样的话,我可能会很反感,但是如今却不一样,我在期盼他这样做。 他把我的袖子撸起,露出莲藕似雪白胳膊,胳膊上依旧是光洁如滑,说来也很神奇,每次他咬完我胳膊留不下任何伤口,每回都恢复得完好如初。 若不是我一直记着那些伤口给我留下的痛,还真说不清我这几日受到过折磨呢。 他毫不犹豫含住我的胳膊,而这回他并没有马上,咬破我的皮肤。他还在等什么? 我清楚感觉那只滑软的舌头,在我皮肤上游走的痕迹,软软的,痒痒的。那样子像个狩猎者,在一直把玩他的猎物,几近疯狂的行径。 我想要把胳膊抽回来,说实话我有点害怕他了。 奈何他的力量远大于我,而我只有受着的罪。他在我的胳膊上嗅着,徘徊好久后,他一下咬住我的手腕。 “啊!” 相比以前的情况,这回我感觉格外的痛。我的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牙齿紧紧地咬住唇,一面希望自己快一点地逃离这种痛苦,一面又希望他多吸一些,好让他中毒。 在这种煎熬中,我又挺了一会儿,他才放开我,看到他对我那血液的渴望,已经超出我的想象。 那双精致的星眸中,此时泛着炙热的光芒,他似乎很享受这一切,他对我血液的执着,就和瘾君子对毒品的那种感情一样。 玄墨轻轻擦拭嘴角那一抹血红,目光又恢复原本那种清冷的样子,似乎刚才的他什么都没做。 他站起身来,和往常一样,只要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后,就会马上离开,一刻也不想在我这里久留。 我的手背在身后,紧紧攥着那块玻璃碎片。他背对着我,但此时看他并无碍,好似没有什么问题,难道那毒药对他没有事? 就在我心中思量时,玄墨猛然转过身子,那双本来还很淡漠的双眸,此时里面染上了腥红。我还是第一见到他这种震慑的样子。 他过来用手死死抓住我的脖子,我顿时感觉呼吸不畅,眼睛都在往上翻,我马上就要死了。此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用锋利的玻璃片,去划破他的手。这样他才松开了手。 经过刚才那一幕,我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使他身中剧毒。 我有些犹豫,看着身后的门。 现在若是不逃的话,我还有机会吗?若是被他发现毒是我下的,他会怎么对我? 电光火石间,我做出了选择,我并不想做螳臂当车的事情,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终有一日我会有机会将他杀掉的。 我马上转身朝那道门跑去,就在我的手已经搭在那木门的把手上,我能一步跨出这里。 不过在这时,我感觉身体被一个凉冰冰的东西勒住了,而且那东西,还死劲禁锢着我,让我不得动态。 我忙低下头,看到了那硕大的东西,死死地盘住了我。那是一条比我腰还要粗的黑色巨蟒。 玄墨已经不见了,换了条巨蟒死死地勒住了我。 我有些后悔,刚才做的这些事情,都变得徒劳。最终还是逃不掉宿命。 就在我认命时,一股力量涌了过来,有种覆巢倾卵的毁灭感。 也是这股力量把我从那条黑蛇的口中给救了下来。我终于逃脱了魔掌,才可以稍微喘口气。 当这精神头,微微一松时,我感觉眼皮格外的重,似乎上面负担着千斤,我双眼渐渐地闭上。 “宁宁?宁宁?”黑暗中有一道声音聒噪地响起,是谁在这里叫我? 我微微睁开眼睛,便看到了一道熟悉而又焦急的目光。是外婆,我见到外婆了? “我,我冷!”我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细若蚊蝇。 之后我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那一定是场梦,还是我已经死了,才会出现了幻觉的。 之后我又被一声声的铁链的声音给吵醒了,当我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了两个人,一白一黑,一高一矮,他们都带着高高的大帽子。 白的帽子上写着的“一见发财”,黑帽子上写的是“天下太平”。 黑白无常勾魂使者?难道我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