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太后和上官正佯装酒醉倚在藤椅里，柳火一看，暗自稀嘘…　　 守店铺的何二是个很圆滑的人，自家老板不让说下去的暗示，吓得他冷汗直冒。　　 二人拐进后院后，蹑手蹑脚去了一间暗屋。　　 “把他看好了，这个小娃对我有大用处！嗯，但愿用不上…”柳火自顾说道。　　 “二爷，倘若金四明天来不了，这娃该转移到哪？小人担心……他们，这几天已经开启全城搜查。”　　 “本王知道，明日看看风向再说！”柳火“咔嚓”一声，拧开了那道隐形的木门。　　 再看，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颗银光闪闪的夜明珠。借着夜明珠的光芒，只见屋子里有张床榻，榻上安静地躺着一个五六岁大的男孩。只不过，男孩似乎在沉睡中，眉间紧蹙，浓密卷翘的睫毛上微微沾着一层雾汽。　　 “今儿，他有醒来过？情况咋样？”　　 “是的，他上午醒后一直大哭大闹，小人实在不知怎么办，就又给他灌了碗麻石散…”　　 柳火瞥了一眼何二，双眸凛冽道：“掌握好份量，不能搞废了，不然这心思就白花了。”　　 ……　　 厅堂里，汤太后和上官正也跟踪进了后院。这院子没挂灯笼，漆黑一片。他二人摸了一会，实在没找到入口，急忙转了回去。　　 “明日，彻底搜查，这个地方一定有问题！”汤太后低声道。　　 “嗯嗯，回去再说！”上官正道。　　 “柳火兄，你去哪儿了？吾俩走嘞…呃，你这太不够意思了！”上官正打了个酒嗝，佯装醉意浓浓的道。　　 说罢，他挽着三公子就要离开。　　 吱嘎，厅堂侧门打开，只见院子里灯笼全部点亮，柳火与何二不声不响地出现。　　 “哎，正王爷，柳某方才去了方便间，让您久等了！”　　 “方便间？呃……本公子也想去一趟。”三公子伸了个懒腰，喃喃道。　　 “这，好，小人为公子爷领路…”何二看了看柳火，低声道。　　 “后院的灯笼有的坏了…恐三公子不习惯，请这边方便。”柳火指着厅堂外面的公厕，吩咐何二道。　　 嗝，三公子又打了下酒嗝，这才摇摇晃晃出了厅门，往阶檐下走去。　　 “等等，本王也去。”上官正紧跟后面。　　 “快，何二，侍候好王爷和三公子！”柳火赶忙吩咐道。　　 临走，上官正竖起大拇子，“真不错，柳二爷的钱庄，我上官正必须照拂！”　　 “多谢王爷，明日午时，柳某在此恭候二位爷前来更册资份！”柳火恭敬相送至银庄门楼，那份虔诚直接令人感动。　　 ……　　 翌日清晨，如弦如影二位将军得令，直接冲入信德钱庄。　　 “掌柜是谁，本将奉太后懿旨，全城搜寻侵犯北唐社稷之人，这是行搜令！”　　 哎呀，将军大人，吾信德钱庄，乃奉公守纪之商号，还请二位大人关照！”说着，钱庄掌柜双喜立即躬身大礼道。　　 如影瞟了一眼众人，这钱庄，加上掌柜双喜，里外一共十二位伙计。此刻站成一排，对如弦他们毕恭毕敬。　　 咚咚……几名侍卫毫不客气地进到每一间屋子搜查。一炷香后，如影的手下禀道：“没有。”　　 如弦的手下：“没有”。　　 “怎么会，娘娘她叮嘱过的，这家钱庄…”如弦心里嘀咕道。　　 “看来，正王爷说的没错，真的转移了！”　　 “喂，掌柜的，请随本将去趟京兆府！”　　 掌柜双喜道：“大人，配合官家行令，小人明白的。你等看好钱庄，有事到相臣路八号找二爷协商。”　　 “请吧，掌柜的！”　　 京兆府衙，李扬早早坐在公案上。　　 “下跪何人？所犯何事？抬起头来！”　　 “启禀大人，小人信德钱庄掌柜双喜，不知大人传讯双喜有何吩咐？”　　 大胆双喜，来了此处还想装懵吗？如若没有线索指向，本官会传你吗！”　　 “哎呦，大人呐，小人就是一个管理帐目的人，其它的，小人的确不知！”　　 “是么？再传！尚央、歌久，你俩速去信德钱庄，将那钱庄的老板柳火一并带来。”　　 正在这时，正王爷腾腾走来，“谁要传本王的老板？”只见他的身后，柳火黑沉着，一脸不悦的样子。　　 李扬起身相迎道：“王爷，您怎么来了？卑职不知信德钱庄是王爷的……”　　 “怎么，是本王的银号，李大人就不敢查了么？没事，为了证明信德钱庄的清白，本王亲自带你上门查去！不过，你们要查什么？”　　 “李大人，柳火正经银商，倒底犯了何事？”　　 李扬对他一阵打量，高声道：“来人，请柳老板协助调查！”　　 “啊，什么？本王的话你们都不听了！”上官正气呼呼地道。　　 “不过，只是协助调查，柳兄不别介意，有本王在，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上官正安抚柳火道。　　 咚咚……升堂木敲响，京兆府四大金钢左右跳出，迅速将柳火控制住。　　 “大胆柳火，你潜入我北唐国所为何事？是否从事细作勾当？还不从实招来！”　　 哈哈……李大人，柳某正经商人，为了货币流通而努力，你…”　　 “给我打！看他狡辩！”　　 啪，啪……啪，一阵棍棒落下，柳火屁股连挨五十大板。打得他呲牙咧嘴，连连向上官正求救。　　 “唉呀，我说李大人，你这不分青红皂白，难以服众呀！还不快快放了柳老板。”上官正义正言词地道。　　 “搜去！底朝天，凡是信德钱庄，包括各州府分号！”李扬一声令下，柳火傻眼了。　　 他这下才反位过来，兴许是上当了！上官正……他难道是故意引我入局的？柳火后悔，不该听他的话，随使来京兆府救掌柜双喜…”　　 唉…柳火急火攻心，大骂道：“上官正，你敢阴我？”　　 “什么？柳兄，你什么意思，本王何时阴你了？　　 “倘若你要这么想，那本王只有暂时避嫌！等李大人他们彻查清楚后，咱们再从头相叙吧！”　　 上官正不悦至极，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京兆府。　　 回到皇宫，他径直去了勤政殿。“启禀娘娘，狐狸果然狡猾，如弦将军他们没有搜到孩子。”　　 “这帮畜牲，也许昨夜他们就有所察觉，所以……连夜转走了小殿下！”　　 “应该是，本宫要杀了他们！来人，御卫军听令，全城搜查，尤其是，信德钱庄。”　　 三日后，搜查京都三家信德钱庄的人马回报。　　 “启禀太后，同心路信德有存款：黄金三千五百万两，白银八千万两。贷款：三百人，放款九十人，共放银钱五十万两。　　 大泽路信德：有存款五千五百万两，其中白银二千万两。共放款三十人，不足十万两……　　 朱雀大街信德，有存款三亿万两，其中黄金二亿，白银一亿，放款二百万两。　　 楚丞相道：“地州府衙还未核查清楚，不过，卑职甚是疑惑，这信德钱庄存款利率，普遍高过其他银号二成，所以民众都选择将积蓄存进信德。”　　 “这有什么好疑惑的，谁家给的利息多，老百姓当然选谁了！老夫的闲钱也存进去了，每月赢利不少呢，有什么问题呀！”江风行大言不惭地道。　　 户部尚书道：“看信德的存货分布，存的多，放的少，这样一来，银钱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万一……”　　 “有什么可万一的？人家正规商号，通存通兑的，这有什么可疑的呀！”江丞相再次怼了回来。　　 汤太后仔细瞅着众大臣，她心中已有一杆称。　　 这北漠人的野心，原来在此！来人，拿下逆贼……江风行！　　 （未完待续）余热焰原创　　 2022.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