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认真找着借口:“事有三急,楚姨,你看,我这叫助人为乐,也不是故意没给你带鱼的。” 楚姨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你少来,我看你迟迟不回来,还以为你被哪个妖怪缠上了。不过看在你确实有帮到人的情况,我这次不和你计较。” 楚天舒竖起大拇指:“楚姨,还是你大人有大量!” 楚姨看了看这狼藉一片的环境,望向楚天舒:“少来,你简单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吧。” 楚天舒:“楚姨,事情是这样的……” 楚天舒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说了过程。 没过多久,樊文杰家门口出现了一群警察,警察办事效率非常快,直接把附近最近的派出所的警员出动,由于事态紧急,来的很快。 警察叔叔走出来:“报案人是谁?” 陆遥光向前走一步,举手:“是我。” 身后的警察小队看了看周围,“受伤的未成年是在哪里?” 蓝晓举手,“在这,警察叔叔。” 随后身后的警察小队就动作熟练地把昏迷的樊文杰抬上担架,准备送上了警车。 爱斯见状跳下跟上,回头对蓝晓说道:“我怕死亡之扉趁他意识不清的时候,引诱他开门,所以我要跟过去看看,你就在这边。” 蓝晓悄咪咪对爱斯比了个OK。 爱斯跳到了樊文杰的担架上坐下,一同上了警车。 警察叔叔看了看这狼藉一片的环境,还有昏迷的樊文杰的父亲,“这情况,谁来和我说说。” 于是楚天舒、蓝晓、陆摇光、司耀、邻居阿姨在场的所有人都上前积极说了一下情况。 警察叔叔点头,点头表示知道大致情况,示意后面的警察把目前昏迷的樊文杰父亲带走,“我还需要你们和我去警察局录个口供,可以吗?” 一行人答应,因为出动了警察,吸引了一些看热闹的邻居也跟着去警局看看了。 警察局 警察拿起笔,准备在本子记录:“你们说说过程吧。” 楚天舒于是开始口若悬河,说了自己是如何一早就注意到樊文杰,而通过他身上各种伤,推测他平时饱受虐待。“他的伤不是打架造成的,大多是利器刮伤,如果只是和附近的小混混打架,一般情况不会动刀子,就是拳脚伤。” 楚天舒:“而且听说他每天身上挂着新伤,如果只是打架,也很少会这么频繁出现利器的刮伤,虽然和他接触不多,我感觉他不像是一个喜欢惹事的人。” 警察又通过一些周围住的邻居的口供,证实了樊文杰身上的伤是由他父亲造成,长期受到了父亲的家庭暴力。 警察叔叔:“樊文杰他父亲有酗酒的习惯,无节制地过量饮酒,撒酒疯。”警察翻了翻记录,“他以前也因为家暴妻子,被送来过,后来打官司,被强制离婚了,妻子离开了他,但是孩子却跟着父亲。” 司耀:“法律判离婚案,不是优先把孩子判给母亲吗?何况他父亲还有家暴的前科。” 警察看了看司耀,有些意外,“年纪挺小,懂得挺多。”警察点点头,“法官是想把他判给母亲,不过他母亲不想要。” 话音一落,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警察:“法官也不能强制勒令他母亲抚养孩子,然后就让樊文杰问想跟谁,樊文杰就说跟着父亲了。” 在一旁不说话的楚姨突然开口:“他根本不是想跟着父亲,是他根本没得选。” 警察也不说话,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蓝晓:“樊文杰同学他还有其他监护人吗” 警察翻了翻资料,“他家好像不是本地人,就算有亲戚,也是很远的老家,等他们过来这里也需要时间。” 警察:“当务之急,还是先联系他的母亲,让她先来看看樊文杰。” 蓝晓:“她母亲已经拒绝过抚养樊文杰了,这次会改变主意吗?而且,樊文杰已经被拒绝了一次了,要是又被拒绝的话……” 警察叹了口气,“事到如今,只能试试了。” 司耀突然开口:“还有一个办法。” 蓝晓凑过来:“什么?” 司耀:“非直系亲属一般不可以作为监护人,但是直系亲属委托的是可以的。我们只要找到一个靠谱的可以照顾樊文杰的监护人,让他母亲委托就好了。” 蓝晓拍掌:“司耀,你真的懂得好多!” 司耀被蓝晓夸得不好意思笑笑:“这只是不足一提的长处罢了。” 一旁的陆摇光思考片刻,“那么问题来了,我们上哪儿找个靠谱的成年人抚养樊文杰,并且让他母亲认同呢。” 话音刚落,楚天舒仿佛听到了什么关键词,抬起头,望向楚姨。 楚天舒:“楚姨,你不是想收个徒弟吗?我看这个樊文杰他骨骼清奇,无师自通创了一些武学招数,虽然现在打不过我,也是少有的武学奇才了。” 楚姨:“你该不会是为了不想被我训练,随口胡诌的。” 楚天舒似乎想起了不好的记忆,赶忙摇头,伸出右手发誓,“不不不,楚姨,我发誓,我和他交手过,他真的有武学天赋。要是经你的手,他一定会成为武学奇才的,一代宗师,开宗立派都有可能。” 蓝晓看着楚天舒越说越离谱,悄咪咪和司耀、陆摇光说悄悄话,“我还第一次见这样的楚天舒,这个楚姨看来真的很不好惹哎。” 司耀:“但是连楚天舒都能这么服帖制住,说明她真的很靠谱,要是她真愿意当樊文杰的监护人,说不定樊文杰的日子会好很多。” 楚姨摘下墨镜,轮廓分明,线条清晰而柔和,散发出一种沉静而深邃的美丽。 楚姨:“警察同志,能给我看看樊文杰他的信息吗?我也想想办法能不能和他母亲联系上。” 楚天舒在背后冲蓝晓他们竖起大拇指,挤眉弄眼,“搞定了!” 另一头,爱斯跟着上了樊文杰的警车,警车前进的方向是最近的医院。 樊文杰身上与其说是重伤,不如说是血流不止,看着胆颤惊心。 爱斯跳到他头部右方,用爪子摸了摸他的额头,探知他的意识。 这时,爱斯感知到他脑海一闪而过的记忆,如濒死的人回马灯一般。 樊文杰的父亲因为母亲的事对他不停的谩骂、暴打。 樊文杰的父亲:“你妈都不要你了。” 樊文杰:“我知道。所以不用再一直提醒我了。” 班上的人、周围的人对他经常身上有伤、和别人打架的窃窃私语。 窃窃私语的人:“他每天身上都有新的伤,他一定是不良,不要接近他。” 樊文杰:“是的。我是不良,不要接近我。” 小混混:“你这成天的伤哪儿来的,你是没爹妈的吗?” 樊文杰挥拳过去:“滚。” 班上的老师:“樊文杰,下次可不许再打架了。” 樊文杰:“我根本不想打架,是他们要和我打的。” 樊文杰在桥上,看着桥下的湖面。 樊文杰:“要是我跳下去,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 ………… 樊文杰:“好痛……好痛,为什么总是我遭遇这一切。” 毁灭,毁灭……这……全部……为什么这世界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爱斯听到,樊文杰的心声一直在叫嚣、咆哮。 樊文杰的支架前,隐隐出现了一扇门的轮廓,泛着蓝光,诡秘诡谲,一直靠近着樊文杰,逐渐在打开,车上的警员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切,因为他们根本看不见。 爱斯:“不好,死亡之扉出现了,这次居然这么快,没有任何征兆……” 爱斯睁开碧绿色的猫眼竖瞳,“只能使用这招了。” 爱斯念叨咒语,把爪子按在樊文杰的额头,“建立精神连接……” 于是,爱斯将认识蓝晓、打开死亡之扉的经历灌输到他的脑袋,“我不是人类,我无法对你共情,但是,我认为,也许,这些记忆能让你好受一点,这世上,确实好人太少,但是,你的痛苦的根源,也是因为,你不愿意成为和你讨厌的他们一样的人。” “至少,我认识的蓝晓他们不是这样的人。你要是被死亡之扉吸进去了,那么,这个世界真的会毁灭,这真的是你追求的吗?” 樊文杰皱眉,他的脑海如今闪现了爱斯遇见了蓝晓之后的所有经历,回马灯闪过:“这……我……” 爱斯:“只有你自己能救自己。” 樊文杰表情很痛苦,头一直在抖动,好像和很多东西做斗争,持续了很久。 一旁的女警员A:“他好像很不舒服,怎么办?” 一旁的男警员建议B:“你看看他有没有发烧,要是发烧的话,我们拿冰袋给他敷一下。” 另一位女警员C:“我感觉还是得等到医院请专业的医生看看比较好吧……” 几人七嘴八舌起来,围绕着樊文杰现在怎么办,都是透露着对他的关心。 一旁的女警员A:“他的家人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把年纪这么小的孩子伤成这样。” 一旁的男警员B:“咳,这个世道,没本事的父母尽是挑自己的孩子欺负,明明是自己的错,一定要推卸到孩子身上。” 另一位女警员C:“总有合格的父母,和不合格的父母。但是这个少年运气不好,撞上了不合格的父母,但是他的路,以后怎么走,还是靠他自己了,只是,可能会比很多人,更难走一点罢了。” 一旁的女警员A:“希望他醒来以后,能拥有更多的勇气,去反抗。” 一旁的男警员B:“你们俩都变成哲学家了,我感觉我格格不入了。” 两位女警员一同对他说:“滚。” 听着他们的讨论,樊文杰的眉头竟然舒展起来,头也没有再抽搐了。 一旁的男警员B注意到这点:“哎,他的情况好像好一点了。” 一旁的女警员A:“真的哎。” 另一位女警员C:“那太好了。” 在三人的放下心来的高兴中,一直在靠近着泛着蓝光的死亡之扉,透明度逐渐降低,直至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