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爷,你怎么了?”任玲玲看我哭得五花六道的,很是不解。 “师弟,你好好的哭什么啊?你轻易不流泪的。”李虎虎也在一旁懵逼,师兄弟中,他最懂我,也属我们俩感情最好,见我哭过,但很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还是头一次。 至于耿彪彪还有张小斯直接在一旁当起了哑巴,呆呆地看着我。 我直接把额头捂了起来,哭得很无力,很颓然,终究还是不愿意让人看到我狼狈的模样,看对面有个办公室没人,直接冲了进去,把门反锁,坐在地上双手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地用后脑撞了两下墙,外边的人听到咚咚的撞墙声,吓得直拍门。 “师弟,你没事吧,再怎么着,你也不能自残啊!” “玄生说得对,阳生,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啊,刚才任总还夸你呢,你一直压制着查祖问话,你是个内心强大的人,怎么成这样了。” “四少爷,你可别吓我啊,你不能出事,出了事我们该怎么办啊?” “张若虚,我是张小斯,你听我说,你帮助警方办案,我很感激,但你要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妨跟我说,对于配合警方的良好市民,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能帮就帮的,你把门打开。” 外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些关心我的话,他们都很好,很善良,也都愿意帮助我,可是,他们谁也帮不了我,只能我独自面对。 此刻,我的情绪彻底失控,在办公室内对着外边大喊大叫,“你们都给我滚,你们谁也帮不了我,都帮不了我……我要一个人,我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一会儿……滚,你们都给我滚,都他妈的别来烦我。” 一通歇斯底里的谩骂后,我的情绪好了一点,我的泪水还在汩汩地流着,我张若虚,才32周岁,还没结婚成家,就要死了。我才刚有了自己的爱情,还没好好享受,我刚接管极道派才几个月,就要与世长辞了。 查祖说的那句,你印堂真的发黑很黑,就像一把利刃刺进了我的心脏,我好后悔为什么要跟左中虎签命契约,左庞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容易死掉,肯定会从中作梗,可我呢,师傅离开后,就彻底地失去了依靠。 又是一把鼻涕就着一把泪水,突然觉得我好蠢,我干嘛要自作聪明,非要签命契约,不作就不会死,这一次作,我真的要死了。 失魂落魄的我缓缓起身,走到了办公桌旁,抽出椅子,坐下,拿出来一张a4纸,握住笔,开始写——遗书。 “婉婉,对不起,我不能照顾你了,本来我以为跟你在一起会有很美好的未来,可是,我作死……” 才写了二十来个字,我就把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又抽出一张纸开始婆娑。 “天生,地生,玄生还有黄生,对不起了兄弟们,师傅把天师馆交给了我,而我却没有做好一个掌门,还……” 写到这里我又抽泣了起来,又一次把纸揉成团扔掉,双手捂着脸冷静了一刻,然后第三次写遗书。 “玲玲,对不起,请让我这么称呼你,咱们认识还是通过邓婉婉,也是我师傅的嘱托,我们才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你为了救我,甘愿献身,我很感激,可是,我活不了多久了,跟你的那春宵一刻,价值万金,如果我认识你比邓婉婉要早,那我会毫不犹豫地爱上你。现在,晚了,我只能说,对不起我爱你……” 呲,我一把将第三封遗书撕成了两半,再次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为什么每次到我吐露心声的时候,我都会失控?我都快死了,我还…… 此刻我真的无语了,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毕竟我才32岁,不想人生这么短暂我要做些什么? 具体做什么呢?找上门去跟左庞拼了?去东南亚找到克巴和吾乃跟他们斗个你死我活?还是把握住最后的时光去享受? 我闭上了双眼,不再去思考别的,满脑子都是人生过往,自己除魔卫道这么多年留下了什么?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占据了我的大脑,思想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当个渣男多好,四处留情不用买单;当个老赖多好,这世道欠钱的是大爷,讨债的是孙子;当个无赖多好,有今天不想明天,要不然活着多累。 最终,我做出了选择,既然命不久矣,那就好好享受最后的人生吧。 我坐了起来,擦干了眼角的泪水,打开手机照相功能,调转了镜头,对着屏幕整了整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抽了下鼻子,然后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两个道士、一个女商人还有一票警务人员都在看着我,我还是大家心中的焦点。 “四少爷,你还好吧?”任玲玲看我出来后,象征性地关心一问。 我撇了撇嘴,“我很好,好得不得了。” “师兄,你的印堂……”耿彪彪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我没事,就是最近睡眠不够,老子好得不得了。我要去放荡,我要去开心。” 然后,又把目光转移到了任玲玲身上,这个女人别的多不多我不知道,钱那是多得让你无法想象。 “任总,呵呵,玲玲,能不能借我十万块?” 他们几个人都很诧异,我以前从没有这样过,现在我性情大变,把他们全都给整不明白了。 “十万块吗?可以是可以,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干什么用?”任玲玲还是担忧地问了一句。 “嗨,你别管了,你借不借吧?我张若虚,可是帮你了不少忙啊,难道连十万块都不值吗?”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直接掏出手机,打开手机银行,给我的卡里转了十万块钱。 短信提示,“您有一笔新的到账,请注意查收。” 我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外走去,就像因证据不足而被放走的嫌疑人一样,无法无天。 李虎虎怕我出事,冲我喊了一声:“你这是要去哪?还有正事没办呢!” “老子去潇洒,正事就是享受,别的事都给我滚蛋!” 就这样,我骄横地走出了市警察局,开始了我的放荡生活。 …… 花钱就是爽,先是去勒泰商城买了身行头,一条直筒牛仔裤和一件短袖t恤再带一双白色皮革运动鞋就是就是六千块,这六千放到过去就是我两个月的开销。 然后,又进了天梭专卖店买了一块售价五千二百块的力洛克系列机械手表,为什么要买这么奢华的手表,因为手表是身份的象征,我现在也是有钱人。 到了饭店,我直接上了七楼的醉胶东饭店,点了套9980元一位的套餐,燕窝、鱼翅、澳洲龙虾、帝王蟹、极品海参、河豚,每一样都是一等一的山珍海味,服务员见我如此豪横,都惊呆了,可我却不珍惜美食,每一道菜都只是随便夹了两筷子,就走了。 临走前,还甩给了她们三千块钱的小费,真真正正地体验了一把当大爷的感觉。 夜色临近,不到十个小时,十万块钱被我挥霍了一半,走在大街上,看着衣着暴露的靓女,我春心荡漾,目光锁定在了石厚市最高的消费场所——七克拉公馆。 要说这个地方,那真是有钱人的俱乐部,来这里消费的人,一夜最低消费都是万元起,我这五万块钱,进去只能算个中等消费水平,不过,想了想,还是进去吧!让我,也体验一把被美女服侍的爽快。 刚一进门,大厅里就有百十来个男男女女摇头晃脑,扭动身体,摇曳在斑斑点点的炫动灯光和酷炫音乐之中。 他们都是没有烦恼或者忘却了烦恼的人,现在他们只知道,要high,要放纵,要体验生命的绚烂…… 这些人就像大笼子里的金丝雀,放肆地扭动身子,撒下激情,我去前台要了杯鸡尾酒,一口气下了肚,只觉得一股汽直冲上脑,有了一种莫名的亢奋,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喝了有致人兴奋成分的药物,但,真的很爽…… 我也扭动着身体,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尽情摇摆,这一刻我忘却了烦恼,忘却了恐惧,只知道我在肆意地挥洒汗水和青春,这才是人的生活。 晃动了好久,我累了,就近找了个沙发椅坐下,舞台中央又来十余个妙龄女郎,在闪烁夺目的灯光下,跳动起来,使劲地跳着大尺度舞蹈。 我看得很过瘾,难怪有的人宁愿倾家荡产也要来这里消遣,这简直是人类放纵欲望的天堂。 “张若虚?” 不知道是谁叫我,我本能在光线暗淡的迪厅里张望,没等我找到他,一个穿着浅紫色吊带衫的女人坐在了我身边,她一头披肩发,涂抹着亮色唇膏,浅浅的眼妆,真是妩媚动人。 “是你叫我?你是……”我有点晕,只觉得这个女人眼熟,却偏偏叫不出来他的名字。 “怎么?不认识了吗?我是李蓉啊,邓婉婉的闺蜜。”她煽情地笑着,我这才想起来了她的名字,晕晕乎乎地道:“哦,李蓉,李蓉。” “你一个人吗?想不到你这个呆瓜小子,会来这种风月场所,不怕邓婉婉知道?” 我打了个嗝,道:“嗨,管她知道还是不知道呢!我已经没几天活头了,倒不如,及时行乐,让我死了也痛快。” “哈哈哈哈……”李蓉一阵哂笑,笑得有点阴森,让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那你不请我喝一杯吗?”她起身,把我往边上推了推,跟我挤在了一张沙发椅上,双手扶住我的头,用她那大尺寸的罩杯碰了碰我,此刻,我春心荡漾,有另一种说不出的冲动。 “好,我请,我请!”我把头抬起,大喊了一声,“服务员,来瓶皇家礼炮。” 酒,端了上来,我和李蓉,你一杯我一杯地推杯换盏,很快我就不胜酒力,晕晕乎乎地就要失去意识了。 “呦呵,这么快就断片了,张若虚……我美吗?”李蓉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用极具诱惑的声音挑逗我。 “美,真没,没得不可方物。呃……”我打了一个酒嗝,快要不行了。 “呵呵,那跟我走吧!” 说完,她把我架起,往电梯走去,想不到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竟能有如此大的力气,搀扶着一百五十多斤的汉子还不吃力。 跟她进了房间,她将我一把甩在了床上,然后脱了个精光,衬托在夜色中,她是如此的娇艳…… “张若虚,我比邓婉婉美吗?” “美,你最美,你该丰满的地方都很丰满,一点也不少;该瘦的地方也够瘦,一点也不多,云想衣裳花想容……” 我再也支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种场所的夜色,真的很撩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