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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8章

迷谍雾影 夏燎 2503 2024-04-17 22:33
   保长给陆老头一巴掌:“看人张老板觉悟,你他妈太丢人!”    然后他转头满脸堆笑,对晴气说:“张老板,不瞒您说,本来县里传来命令,让我把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当做日本特务抓起来押到县里。但我看你,怎么都不像日本特务。所以,我做主,不抓!”    鹿连长也站出来说:“抓张老板,我第一个不答应!”    晴气刚才一番表演,收买了人心,村民们纷纷附和。等卡车远去,大家也没有心思继续挖工事,纷纷散了。    夜幕四合,折腾一天的村民累了,家家户户关门闭灯,进入梦乡。白天一番有惊无险,让晴气心有余悸。任务没有头绪,他心思重重,拿一杆手电筒,披衣走出屋子,来到海塘上。11月头上,凉风渐起,头上的月亮只剩一弯皎洁,整个滩涂上黑漆漆一片。回望村头,灯火寥落。晴气似乎心有所动。    远处,一队黑影列队走来。晴气定睛细看,原来是鹿连长与他部下。他们背着行囊,显然是开拔的样子。    “张老板,干啥呢?”鹿连长打招呼。    晴气嘻嘻一笑:“撒尿呢。没想到风挺大,呲一裤脚。”    鹿连长也笑,说:“撒尿得找背风的地儿。”    “你们半夜还操练?”晴气故意装傻地问。    “上峰急令,连夜开拔。”鹿连长回头望一圈海与村子,留恋地说,“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这就上前线跟日本鬼子拼命,能不能活下来,不好说呀。”    “没接防呢?”    “前线吃紧,有没有人来接防,还未知呢!”    “一定保重!”晴气一边嘱咐,一边将手中的手电筒塞到鹿连长手里,“你们为国出征,我也没啥表示,这玩意儿留作纪念吧。”    鹿连长高兴地收下:“这玩意儿还真用得上。”    望着鹿连长带领部队远去,晴气心中狂喜,赶忙跑回住所。    “素晴らしい!(太好了)”他得意忘形地说。    廖雅静连忙用手肘捅晴气,生气地说:“乱说啥,小心暴露!”    “对不起,憋太久,一高兴顺嘴溜出来了。”晴气眉飞色舞,“登陆有办法啦,赶紧发报。”    廖雅静取出小型电台发报,用厚棉被盖住遮挡滴滴答答的声音。夜深人静,电波飞越寂静夜空,一封长长的电报从金山卫这个不起眼的小渔村飞往早已停泊在吴淞口外的日本舰队与日本参谋本部——“金山卫尽管有许多不利登陆的情况,但庆幸的是,中国军队已经调离,金山卫就像敞开了胸怀,毫无防备。11月5日是中国农历初三天文大潮的日子,金山卫水文条件合适,建议采用偷袭,利用凌晨2时后的高潮,在2至3个小时之内偷偷将登陆兵力逐次送到离海塘最近的滩头,利用海塘堤坝隐蔽集结,日出前发起突袭,定能马到成功,一击中的。”    此时,日军第四舰队停泊在吴淞口外海面上,黑瞳瞳的船体随波浪起伏。船舱内,丁集团(第10军当时的保密番号)的数万将士枕戈待旦,焦躁不安。    “野渡无人舟自横。”旗舰上,柳川司令官接过电报一看,马上下达命令:“启航,方向金山卫!舰队灯火管制,无线电静默。”    黑夜中,海面信号灯闪烁,刚才还灯火通明的船只得到命令后瞬间熄灭灯火,一艘艘鬼影般的船只纷纷拔锚起航,鱼贯南下,气势汹汹直扑金山卫而来。从吴淞口外海到杭州湾金山卫,不消半日,凌晨一点之前,舰队就能抵达进攻地点。    这一天傍晚,邹士夔来到外白渡桥旁的划船总会,昨天他跟郎本约定在这里交换情报。划船总会内热闹非凡,闸北的战事似乎没有影响到洋人们悠闲暇意的生活。游泳池内,金发碧眼的女郎身穿泳装,在碧波中翻浪。大肚腩的外国绅士袒露金色的胸毛,坐在池边的藤椅上抽雪茄。邹士夔把眼睛收回来,走上扶梯,来到二楼餐馆。那里经营意大利菜式,吧台内意大利领班从悬空的架子上取下一只玻璃酒杯,对着灯光照一眼,然后斟入威士忌,加冰块与柠檬,招手示意仆欧来送酒。仆欧是一名身材纤瘦的小伙子,穿短袖白衬衫,罩咖啡色洋坎肩,腰际围一圈同色围裙。他手擎托盘,把酒端到邹士夔桌上。    “我可喝不惯这洋玩意。”邹士夔小声嘟囔,端起杯子闻一下,又嫌弃地放下。    “今天戴老板包场,不喝白不喝。”小伙子向他眨眼睛。    邹士夔环顾四周,餐厅里穿梭的仆欧全换成了自己人,正暗暗朝他点头示意。邹士夔心定了,现在这个餐厅就是一个陷阱,只要郎本出现,保管让他有来无回。邹士夔装模作样啜饮难喝的酒,一边留意吧台后的闹钟,时钟指向六点,还有半小时,郎本应该出现了。    两小时过去,一波客人吃完离去,邹士夔望眼欲穿,门口却始终没有郎本的身影。屋顶上,电风扇的叶子片晃晃悠悠旋转,机头发出吱扭吱扭的响声,扰得人心烦意乱。仆欧又走过来,揶揄地问:“先生,上菜吗?”    邹士夔汗流浃背,额头上湿漉漉的,十分狼狈。他瞪一眼仆欧,没搭理,转头看向门口。终于,门口出现一个亚洲人面孔。邹士夔看着眼熟,打过照面,是郎本身边的保镖。邹士夔有点失望,莫不是郎本耍什么花招?    此人径直走到邹士夔桌子上坐下,举手也要一杯波本威士忌。    “郎本先生呢?”邹士夔沉不住气问。    他先迫不及待喝一大口酒,抹一把嘴唇回答:“不就是取个东西么,交给我就行。”    “你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的文件怎么能交给你?”邹士夔狠狠剜他一眼。    “你是担心拿不到这个吧?”日本人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在邹士夔眼前晃晃,“钱我带来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郎本真狡猾,为了避免掉入圈套,只派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来交易。邹士夔接过支票,是一张日本正金银行凭票即付的两百万日元支票。他强忍心头怒火,找茬说:“我要花旗银行支票,日本银行信不过。”    “当初可说好的……”    “老子变卦了。”邹士夔发怒,晃一晃手中的假情报,说,“这可是老子拼着满门抄斩的危险弄来的,到时候支票兑付不了,我咬你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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