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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迷谍雾影 夏燎 2324 2024-04-17 22:33
   特务们疯狂寻找大半夜,一无所获,沮丧至极,只能硬起头皮回去报告。    陈树功气得拿手指节在盯梢的下属脑袋上敲“麻栗子”:“看个老太婆都看不住,你们要脸不要脸?”    “拐角一晃就没了,怎么找都找不见。照理说,她俩跑不远,可就是不见踪影,真是奇怪了。”下属辩解。    “一个女人带一个老太婆,是跑不远。”陈树功一想也对,“会不会有人在拐角接应她们?甚至把她们接上车跑了?”    下属挠头:“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没想到这一层。错不了,一定是乘车跑了。”    “你俩等着挨家法吧!”陈树功手指他俩骂道。听到“家法”两字,军统人人畏惧。戴笠当年创建军统,参照青红帮帮规,制定了军统的纪律规定,戴老板将这些规定称之为“家法”。凡是触犯“家法”的无论男女,不管职位高低,都要受到严厉制裁。    “我得去看看其它蹲守点,但愿没出事。你俩先回孙舞阳宿舍守着。”陈树功披衣往外走。    他驱车赶往春光照相馆。军统在对门租下一间二楼的亭子间,观察哨正躲在窗帘后面扒着窗框往对面看。    “有动静吗?”陈树功用嘴奴向对门。    “今天关张早,一直没出来过。”蹲守的特务回答。    对面春光照相馆是一幢假三层楼,底下是铺面,二楼以上才是钱老板居住的地方。陈树功偷偷往那儿瞧,只见对面黑咕隆咚,没有一丝光影。    “静得让人害怕。”陈树功愁得直搓手,“幺鸡,你有一手飞檐走壁的功夫,给咱们亮一手,到对面去看看人还在吗?”    那个绰号幺鸡的特务回答:“长官,亮一手没问题,只是我怕打草惊蛇,惊动了监视对象。”    “只是让你去看一眼,确认人还在不在,又没让你怎么着。惊醒了敌人,算你学艺不精。”    “好嘞,看一眼,就看一眼。”幺鸡换上一身黑色夜行服,下楼出门,如一条暗影,倏忽一下窜到马路对面。他宛如一只野猫,手扒脚踩,顺着墙缝就登上二楼窗台。夜里有点小风,窗户移开一道缝。幺鸡悄没声推开窗户,一翻身潜入室内。半支烟的功夫,三层阁楼老虎窗亮起灯光。陈树功心里咯噔一下,幺鸡想必是失手惊醒了钱老板,这下坏事。    情况比他想的更糟,幺鸡竟然在三层阁楼的老虎窗前探出身子,向监视点这边大力挥手,没有被擒住的迹象。陈树功顾不得一切,带人踢踢踏踏冲下楼,跑到对面春光照相馆,这时幺鸡已经下来打开门接应。    “没人!”幺鸡叫道。    “怎么会没人?跑了?”陈树功恼了,质问蹲守的特务,“你们不是一直看着他吗?”    屋里灯光大亮,一切物件摆的井井有条,纹丝不乱。二楼卧室,床铺铺展开来,远看如果眼神不好,像睡了一个人似的。陈树功顺手打开床头柜抽屉,里面私人物件一样不缺,,什么都没有带走,仿佛主人只是去邻居家串个门,随时随地可能回来。然而,翻遍各个角落,却没有一丝人影,钱老板就像一壶水搁在火炉上,烧沸了,咕嘟咕嘟冒泡,水汽蒸腾到空气里,凭空消失无踪影。    陈树功注意到照相馆装了一架电话机,当年能有钱安电话的非富即贵,寻常人家是享用不起的。毫无疑问,有人通过电话,给钱老板通风报信。陈树功怒极,抬起脚踢飞地上的板凳,吓得手下小特务不敢喘气,生怕他怪罪。现在还不是骂人的时候,陈树功强压怒火,他必须立即赶往栖霞山,那里还有两个监视点,估计情况不容乐观。    不出所料,杂货铺子已经人去楼空,如春光照相馆一样,也是在监视特务的眼皮底下凭空消失,不留一点痕迹。甚至,厨房里烧了一半的大灶头饭,还搁在铁锅里,来不及盛起来,看来走的十分匆忙。特务们仔仔细细搜罗一遍,毫无所获。不过隔壁东丽商社的货栈却没有走空,照样人来车往,好不热闹。可是这也没用,小日本摸准民国政府欺软怕硬的德行,手里不掌握过硬的证据,人家不怕你搜查。    这一天晚上,鸡鹅巷53号注定彻夜不眠。陈树功不敢怠慢,赶到那里,将睡梦中的戴笠叫醒,向他汇报孙舞阳脱梢逃走的情况。戴笠马脸拉得老长,眉宇间像刷了一层浆糊,绷得很紧。他久久不开口,屋子里死一般寂静。军统的“家法”是严厉的,陈树功脸上的汗珠子噼里啪啦滴下来。    终于戴笠说话了,没有责备,只是问:“据你判断,发生了什么情况,让这伙日本间谍连夜出逃?”    “是卑职处置不力,做事不周密,让他们发现了我们张的网,请予以处分。”    “树功,你冷么,怎么浑身发抖?我看不像,你脸上又全是汗,应该是热的吧?”戴笠故意调侃陈树功,“你哪件事上失手,让敌人发觉了端倪?”    “卑职不知道,惭愧。”陈树功回顾整个监视过程,真的不知道哪个环节出岔子。    “你刚才说,属下在医院看见一个农村妇人找到孙舞阳,自称她母亲。这事古怪,照理说一个潜伏间谍不应该突然出现寻亲上门的家人。”    “我也纳闷。她与孙舞阳一块儿逛街,一块儿逃脱,我猜应该是来给她紧急报警的。”    “你查过孙舞阳的身世与家庭背景吗?”    “据中央医院资料,孙舞阳老家是福建宁德,在上海中德医院护士班求学,毕业后一直在中央医院工作。据她同事说,她自称家里是种茶的,有两个哥哥都在上海谋事,家中父母双全。可谁也没见过她家人,是个埋得很深的棋子。”    “为啥不到福建去查一查?”    “做潜伏特务的,身世都是编的,不用想,肯定查无此人。”    “那么你认为这个孙舞阳是假的,是日本人从外面潜伏进来的?”戴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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