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跳楼?”白木心里一惊,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有人负债太多心里承受不住要自杀啊? “跳楼的人在哪?” “太阳圆盘上!!!” …… 太阳圆盘已经被白木重新铸建起来,高度与神树几乎持平,是楼兰城中最高的那个建筑,居然有人爬上黄金圆盘上去跳楼?这是多想死? 来到太阳圆盘之下,仰头向上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人,全身穿着与刺客信条男主一模一样的白色长袍,整张脸都被兜帽的阴影遮挡住,看不出到底是谁。 “这尼玛谁啊……玩游戏玩疯了吧?要学信仰之跃?”白木眼角疯狂抽搐。 还不等飞上去劝阻,那个白袍的信仰者已经纵身一跃,如同掠食的雄鹰在空中急往下坠,几只黑鸦在他的身边环绕着,白木写轮眼锁定,这才发现,居然是止水!! “哦……”观众们捂着脸不敢看,生怕血肉模糊溅自己一脸。 白木刚想出手救他,想了想又算了,这是他的信仰,自己必须尊重,无论是生是死都该由他完成这个仪式。 白木自认为不亏欠任何人,唯独抠了止水的眼睛觉得非常愧疚,大不了再浪费点六道之力救他回来。 一声高亢的鹰唳 止水身体旋转270度,平静的落在地上的一堆树叶之中,轻柔的风只溅起点点叶片…… “啊啊啊啊……死人了!医疗忍者在哪里啊!!!”立刻有人喊道。 野乃宇和琳第一时间冲了上去,看看能不能手脚麻利一点凑个全尸。 却不想,那个玩游戏玩疯的傻子,此刻正平静的躺在树叶之中,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果然……只要有信仰,现实里也能成功……” “这不科学……大蛇丸,这不科学啊……”白木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喃喃自语着。 …… 经过了止水的成功一跃之后,整个楼兰都掀起了跳楼风,每天都有人穿着刺客白袍从楼顶坠下,然后被担架抬去医院。 幸好他们还没有傻到从千米高空跳,否则十个纲手来了都可能来不及救。 服装店的生意已经爆表,所有的刺客信条爱好者都喜欢穿上这么一件白袍招摇过市的,如今一件刺客白袍已经预定到了一个月以后。 这个时候大家都觉得忍者就该这么穿!什么绿色的马甲,穿的跟个绿毛龟一样! 凉鞋什么的一点气派都没有,忍者当然要穿长筒靴!牛皮的! 苦无这种东西太落后了,忍者就该用袖剑! 刺客的白袍已经在众人审美的一致认可下定为了楼兰忍者将来的统一服装。 …… 第一个完成信仰之跃的止水,成了所有人心中的先驱者,甚至半推半就的建立了一个组织「兄弟会」,只有正式完成信仰之跃的人才能加入核心。 这一日,止水又来到萨拉女王的王宫高塔之上,这是他第三个打卡点,只不过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背后站着一排排地白袍刺客,他们有些是已经在现实中完成过信仰之跃的人,也有些人正在尝试脱离游戏的第一次信仰之跃。 “止水导师,有几个新人有点紧张,跟大家讲几句吧!”有一个白袍刺客开口道。 止水是对刺客兄弟会的信仰最了解的人,他在游戏里这么久,从来做过一个任务,反而一直在兄弟会中和导师讨论信仰,甚至前往兄弟会总部寻找了真正的刺杀大师阿泰尔。 众人都崇拜的看着瞎子首领,他是真正第一个有勇气去尝试信仰之跃的人。 “当世人的心灵盲从所谓的真理时,记住一一万物皆虚。 当世人的行为被道德或法律约束时,记住一一万事皆允。” “信仰之跃时,必须心怀信仰,不是对神明,而是对自由的意志。” 说罢,止水纵身一跃,化作离弦之箭落下, 高处的狂风吹得他的衣袍猎猎作响。远眺而去,远山如屏,山下宁静的大湖泛着点点磷光。 不得不说,那种没有任何束缚,也不需要任何力量维系,仿佛在空中自由飞翔一般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其余的人也纷纷效仿,一个个下饺子一样往下方跃下。 这一天…… 医院很忙。 …… 看着每天不上网吧,整天沿着屋檐酷跑,在楼兰城里上跳下窜,有事没事来个信仰之跃的白袍刺客们。 白木明白一个游戏的热度没办法持续太久,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已经通关,开发了几个后续版本之后,觉得这个游戏也该暂时告一段落了。 毕竟喻教于乐是他办学的理念,把忍者的暗部技能藏身于刺客信条,让大家在游戏间学习,才是真正的目的。 刺杀是忍者的基础,接下来要学的是刀术和忍者的信念。 「只狼?影逝二度」 这是白木为他们准备的新游戏,售价5万两,对于楼兰居民和移民才来都是小意思,但是对于木叶和云隐部队来说,光是每天的网费都要掏空口袋哪有闲钱激活游戏? 只能继续在第一幕里不断的游荡。 …… “不去,这里很好,我就要留在这里打牌!”山椒鱼半藏是被白木从赌场里硬拖出来的。 自从回来之后,白木就用死亡契约把他复活,给他展示了什么才叫理想国度,什么才叫皇帝。 半藏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待在赌场里没日没夜的打牌,在赌场里留下了不败亡者的神话。 白木觉得不能让他这么咸鱼下去了,该去只狼里面看看,什么叫老骥伏枥。 “我不去!我要打牌!!”半藏依旧在抗拒,直到被神树裹了起来,灵魂被强行打入「只狼」幻境,不通关就不能出来。 …… 那一刻,半藏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在铁之国求学武士的年代,周围的一切都是战国风格,并且通过CG了解了自己的背景。 战国时代。一座被大雪覆盖的大山前,有一个叫苇名的小国家。人称“剑圣”的苇名一心,篡夺权力建立起了苇名国,乃是北国之雄。但是,现在苇名国正处于存亡的危机之中。苇名的大将军一心的孙子苇名弦一郎,困境之中秘密召集了自己的军队。 “事已至此,为了守护住苇名,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现在,我们需要那个皇子”。 就这样,皇子开始被孤独地囚禁,身边没有家人、没有家臣、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忍者。 这是个孤独的主仆二人所展开的故事。 开局主角身处于一个枯井之中,上了年纪的只狼,是一个名誉不再、伤痕累累的忍者,一个从死亡边缘捡回一命的武士,仿佛失去了自己存在的意义,静静在井底自囚了三年,直到一封求救的书信落下。 是自己效忠的少主,为了守护古老的血脉,正在向自己这个老仆人求助。 “哪来这么多废话,直接砍穿这个世界,我就可以回去打牌对不对?”半藏草草的看了两眼信纸,就团成一团扔掉,三下两下跳上了悬崖,一路之上,叮叮当当一阵乱砍,见人就杀,毕竟曾经的忍界巅峰者,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和少主的约见之处。 “狼,你来了……”年轻的少主一身白衣,跪坐在地上,平静的看着自己的老仆人。 “大丈夫岂能甘于一个小鬼人下,就算要夺回权柄,也应给由我来做大名!杀!”半藏一刀杀了出去,少主人头落地。 「背弃忠诚之人必将死去……」半藏控制的老忍者,忽然不再受控制,口中不停的咳嗽,直到咳出大口大口的鲜血,直到捂着胸口剧痛而死。 “你死了……”鲜红的字眼。 半藏又回到了井里,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我淦!”半藏骂骂咧咧的自从重新拾起信封,再次一路砍瓜切菜杀过去,找到了少主。 “小兔崽子居然敢在大爷身上下咒印,赶紧给我解开,不然大爷杀了你!!!”半藏拿着一把破刀架在少主的脖子上。 “狼……你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给你下过什么咒印……”年轻的少主明显有些慌张,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老仆人居然会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那大爷刚刚怎么咳死了?”半藏恶狠狠道。 “刚刚?……我只知道龙咳,像你这种能够复生之人,多次死去之后,就会感染龙咳,力量会因为龙咳而削弱。”少主慌张的说着。 “什么鬼东西,我就不信杀不掉你!”半藏又是一刀。 咳咳咳咳……大口大口的血块咳出,半藏再次死了。 枯井之中,半藏依旧骂骂咧咧的复活,他不甘被人操控的命运,再次冲出去,二话不说杀掉少主,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去侍奉一个小鬼。 如此以往十来次。 半藏发现不对劲了。 前往寻找少主的路上,有几个菜鸡咸鱼武士,自己向来一直都是一刀一个,如今却要挥出三刀,而且身体也越来越虚弱,就算不杀少主,也会经常咳嗽。 他身体变弱了,不,他已经死了,没有身体,是灵魂变弱了。 对于刀术的记忆也在快速消退,如今只剩下来几招三脚猫功夫。 半藏的身影慢慢的和故事里的主角“只狼”重叠,成了一个失去记忆,失去了信仰,身体越发衰落的老忍者。 半藏不再骂骂咧咧,他意识到白木是认真的,如果不帮助少主复国,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会沉沦在这个幻境,成为一个连牌都没的打得废物。 他第一次认真的和皇子少主心平气和的交流。 “喂,小鬼,你会打牌吗?” 少主愣了愣:“会一点花牌……”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我带你逃出去,不过别碍手碍脚的。” “嗯,狼,这是你曾经使用过的刀,楔丸,我一直代你保存着。” …… 于是半藏就带着少主小鬼开始两人的逃亡之路。 因为作死失去了大部分力量的他,非常不适应这个幻境,没有花里胡哨的忍术,开局只有一把刀,虚弱的身体碰上一些小兵赖子居然还会受伤。 在一次与头目的格斗中,一时不慎被高处的弓箭手射中身体,居然还死了,气的复活后的半藏破口大骂。 只是如今的他,除了无能狂怒的脾气以外,彻底失去了傲气的资本。 他只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名誉和力量的废物,想要逃出这个幻境,取回自己的名誉,必须拿出足够的斗志才行。 重振旗鼓的半藏,拿出来百分百的斗志,认真对待每一个敌人,一路杀出重围,终于成功的带走了少主,离开了苇名城,来到了城外那个遍布了芦苇的野外。 “小鬼,我们逃出来了,接下来,你就找个地方住下,复仇什么的,就交给我了。”在苇名城相处这么多天,半藏对少主的态度也变得正常了起来。 “可是,我想亲自……” 少主话还没说完,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武士大将,居然出现在了芦苇之中,仿佛早就已经守在这里很久了。 “弦一郎卿……!”少主吓得躲进了半藏的身后。 “久违了啊皇子殿下,难道你要跟着这只残废的老狼一起走吗?”穿着华丽武士铠甲的年轻大将转身道。 “哈?残废的老狼?大爷可是半神!”半藏怒了,二话不说,抽出长刀跑向了那年轻武士。 却不想,弦一郎竟然以不动姿态迎敌,只出了一刀,就把半藏砍的刀都拿不稳,跌跌撞撞差点摔倒在地上。 “淦!力气这么大?”半藏握着剧痛的虎口懵了。 “狼,你已经老了,甚至刀都拿不稳,就不要再掺和我们之间的事了。”弦一郎淡漠的看着半藏。 “老?换做忍界,谁敢说我半神老?”半藏怒了,再次跳了起来,用尽全力抡圆了长刀。 苇名弦一郎平静的砍出一刀,立刻半藏脑袋上冒出来一个大大的“危”字,这代表着这一招自己没有办法接下来,只能闪避。 半藏真正的像是一只老狗一样,被弦一郎捻的到处跑,却接不住他的任何一刀,然而半神的骄傲绝不允许自己死在这么一个小鬼手里。 无数次的试探,无数次的落败,半藏终于还是太心急,想以强攻斩断他的手臂,终究力差一截,被弦一郎砍断了左手,摔倒在芦苇荡之中。 苇名弦一郎抬起刀来轻蔑道:“如今的你太弱了。” “弦一郎卿!放了狼,我就跟你走!”少主急忙道。 “哼,老去的狼狼,甚至不如一条狗,以后你还是别叫一只狼了,叫半条狗好了。”弦一郎冷哼一声,拉着皇子的手转身离开。 “等等!!”半藏吃力的撑起身子,弦一郎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继续离开,只有皇子扭头满脸担忧的看着半藏。 “我他妈让你等等!!!”半藏抬起仅剩的右手,用尽全力举起楔丸,对准自己的心脏。 “狼!!!不要!!复活太多次,你也会死的!”皇子惊恐道。 “记住!臭小子,大爷是只狼,不是半狗!!!”半藏狠狠的把长刀送进自己心脏。 一阵灵魂旋转,半藏回到了鬼佛复生之处,立刻一阵剧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血块从嘴里吐了出来。 “狼,你的龙咳又严重了,刚刚是又复生了吗?”少主轻轻的拍了拍半藏的后背,他是为数不多知道只狼能够复生的人。 “一个叫苇名弦一郎的家伙就在城外等着……我要去杀了他!”半藏眼中已经生出了怒火,他最恨的就是别人叫他半狗。 “弦一郎卿!!他可是剑圣的后代……我们从另一个城门跑吧!”少主吓了一跳。 “哼,无论我们走到哪,他总会追上我们的,这一战不打也要打!”半藏站起身来,大步的走出城门。 …… 这一夜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断。 这一夜咳嗽的声音越发剧烈。 无数次挑战,无数次死亡,半藏每次都是以断了一只左手告终,怎么也没办法击败弦一郎,他太强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主被带走。 再一次复生之后,半藏面无血色的在趴在地上剧烈咳嗽着。 “狼……这是你多少次复活了……如果真的打不过去,就把我送出去吧……在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少主心疼道。 “少主放心,我只狼……虽死也会带你出去!”半藏随着死的越来越多,灵魂已经渐渐与只狼相融合。 推开城门,跨入芦苇甸,半藏再次与弦一郎展开决斗,这一次他带着必胜的信念,沉住了心声,每一刀都闪的恰到好处,沉稳而果断,绝不贪恋任何输出。 这一刻他不仅是誓死守护少主的只狼,也是重新拾回斗志的半神。 半个小时之后,苇名弦一郎倒下了,拄着刀再也爬不起来,半藏正想挥刀斩下。 “狼……不要杀弦一郎卿,他也是为了苇名国,只是方法用错了。”少主劝说道。 “哼,算你走运,饶你一命……咳咳……咳咳……”半藏龙咳再次发作,咳得腰都直不起来,少主连忙掏出葫芦给半藏喂药。 就在半藏仰头喝药之时,弦一郎却动了,作为正面被击败的败者,捡回来一条命的同时,居然还发起偷袭,这让半藏都不敢相信。 一个视名誉为生命的武士,居然会做出真的卑劣的事情。 “苇名,就是我的一切……为此,我愿……放弃一切,包括名誉!” 没有防备之下,半藏的左臂被砍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少主被带走。 就算半藏再自杀,复活的时候,居然是从一间破旧废弃的寺院里醒来的。 “淦!我这只手是非断不可吗?”半藏看着空荡荡的左手破口大骂。 直到一旁比乞丐还要邋遢的佛雕师,给他装上了忍义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