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鲁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游击总部的,他只是傻傻的往前跑,往前跑,脑海里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庆幸,而是反复的回忆着同伴和村民惨死在忍刀七人众手下的情景,直到精神再也绷不住,彻底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这个医疗帐篷中,应该是被路过的木叶游击忍者救了回来。 “大人,没事了,只是惊吓过度,你可以问话了,对了,医疗部里禁止吸烟。”一名医疗忍者停下了唤醒术,从伊鲁卡额头上移开了手。 “抱歉抱歉……”一个明明看起来很年轻,但是两鬓已经长满了络腮胡的忍者连忙将烟头掐灭:“下忍伊鲁卡,我是游击部队的指挥官,猿飞新之助,你应该在美田町据点驻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猿飞新之助,三代火影的长子,猿飞阿斯玛的大哥,本应该是三代身边的贴身暗部,但是由于雾隐这边实在找不到合格的指挥官,自来也宁愿当一个游击忍者大头兵,一边游荡一边剿灭贼寇,也不愿意坐镇指挥部,无奈之下,才由他来担任这个缺兵少将的指挥官。 短短几个月时间,新之助像是老了十岁,好在岩隐和砂隐的陆续和谈,已经有不少忍者支援过来,让即将崩溃的游击部队重新振作了起来。 “美田町……已经没有了……”回忆起那一幕,伊鲁卡再次奔溃的哭泣。 “居然……发生了什么事情?”猿飞新之助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却发现烟已经被自己掐灭了。 “忍刀七人众……是他们杀了大家还有村民……”伊鲁卡声音颤抖。 刹那间,整个医疗部都安静了下来,纷纷用着怜悯的目光看向伊鲁卡,他们都知道这五个字意味着什么,整片战场最恐怖的雾隐部队,他们所过之处尸骸遍地,生灵涂炭,往往只会留下一个活口,传播他们所做的恶行。 伊鲁卡便是这个活口,一个不知道说是幸运儿还是可怜虫的活口,他虽然侥幸留下了性命,但是一辈子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好好休息吧,这不是你的错,不用自责。”猿飞新之助叹了口气,他知道很多被忍刀七人众放过的活口,最后都会受不了噩梦和自责而自尽。 “紫玉……写阵亡通知书吧,这周末一起交上去。”猿飞紫玉是他的妻子,也是配合默契的搭档,此时当做了他的副手。 “猿飞大人……”伊鲁卡咬着嘴唇下一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还有什么事情吗?伊鲁卡。”猿飞新之助转过身来。 “美田据点……还有十个人活着,他们被缝针捆在树上……忍刀七人众说他们会在那里等你们……”伊鲁卡咬着牙抽泣道。 “……抱歉,虽然我可以暂时先安抚你,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直接告诉你,你是一个忍者,他们也是忍者,我们离开木叶的那一刻已经有了牺牲的觉悟,强攻忍刀部队,我们还没有这样的准备,为了这十个同伴,我们可能会付出五十名同伴的性命。” “所以抱歉……” 猿飞新之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打算出去抽根烟安静一下。 伊鲁卡低着头,他早就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但是妻子猿飞紫玉翻着忍者名册,却皱起了眉头,看向伊鲁卡:“你们基地是不是有一个叫平幸的?” “是……是的,他是一个中忍,跟我一起执行过任务,家里有还有三个兄弟都在我们战场服役……”伊鲁卡不明思议的看着猿飞紫玉。 “不,他的三个兄弟都已经牺牲了,忍者名单上显示,大儿子死在了上周的伏击任务中,二儿子死在了长平町据点防御战,三儿子死在了前天护送平民的路上……平幸是她母亲的最后一个孩子。”猿飞紫玉看着伊鲁卡:“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平幸……”伊鲁卡努力回忆着树上被捆着的十个人,立刻激动道:“是的!平幸还活着!他被挂在了树枝上!” “新之助……我们不能让他的父母在这周末同时收到四封阵亡通知书……”猿飞紫玉红着眼睛,向着丈夫恳求道。 “紫玉,你是一个暗部,应该知道什么叫取舍……”猿飞新之助皱着眉头看着妻子。 “但是,我们是忍者的同时也是子女,未来也会成为父母,我不能想象一个母亲同时失去四个孩子是什么感受,让我带队去,救回平幸!”猿飞紫玉坚定道。 “……紫玉,你知道那是忍刀七人众,雾隐最凶残的部队。”猿飞新之助摇了摇头。 “我不需要很多人,我以暗部的方式救回他,我们的训练不就是为了独入险地完成任务吗?相信我……”猿飞紫玉温柔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只有你一个人……不够的。”新之助摇着头。 “我也去,我跟家父学过暗杀之术。”一个带着口罩的少年忍者掀开帐篷走了进来。 是卡卡西,伊鲁卡算是他的同学,听说他出事了,顺路过来看一看,没想到听到了这一幕。 “如果是救人的话,你们还需要一个医疗忍者。”琳也从卡卡西身后站了出来。 “卡卡西……琳……你们……”伊鲁卡一抹眼泪,虽然害怕,还是艰难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我……我也去!我知道美田町附近的状况。” “伊鲁卡,这是一场S级的任务,以你的实力去绝对的九死一生,你还是留在这里休息好了。”卡卡西淡漠的看着伊鲁卡,他知道伊鲁卡的实力很一般,在忍校里一直就是属于那种文化课强,实战课弱的家伙。 “不!我的队友都已经死在了那里,如果我因为敌人的怜悯,苟活在这里,一辈子都会难以安心,我也要去!”伊鲁卡咬紧了牙齿,已经下定了决心。 “哎?卡卡西要出去执行任务吗?我也一起去!”赶来的迈特凯叫道。 “不行,这是潜行任务。”卡卡西摇了摇头。 “我也会潜行啊!”迈特凯疯狂点头。 “那我问你,如果这次任务遇见敌人,你是先自我介绍还是先踢木叶旋风?”卡卡西盯着凯。 “这还用问?当然是一边踢木叶旋风,一边自我介绍!”迈特凯竖起大拇指。 “……”众人看智障的眼神。 “指挥官阁下,请下令!”猿飞紫玉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猿飞新之助已经管不了医疗部的禁令了,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亲自将枕边人送到九死一生的险地,无论如何的难以下启齿,一口将烟尽数吸进肺里,辛辣刺痛了他的肺部,长长的呼出: “S级任务:拯救中忍平幸,队长猿飞紫玉,成员旗木卡卡西,医疗忍者野原琳,向导海野伊鲁卡……批准行动!” “是!指挥官大人,保证完成任务!” …… …… …… 美田町的废墟遗址,血腥气息久久没有散去,烦人的苍蝇已经开始大快朵颐。 忍刀七人众是一刻也闲不住,没事就开始互相找茬,就是想挑事找人打一架。 白木看着遍地死不瞑目的尸体,手心里分福留下的封印式“受”不断的发烫,明明这些人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一看到那些孩子们稚气未脱的脸上,再也露不出天真的笑容,一种难受的感觉就从心底升起。 这是人类为了延续种族,将保护幼崽的性格写进基因里的片段。 “分福说我是一个缺心眼的小受,所以学不会爱的封印,我想我找到了「心」了,是对弱者的怜悯,对虐暴者的痛恨。”白木紧紧的攥着手心。 如何杀掉这群疯子,这是白木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正面战斗想都别想了,就算是来三代火影过来,估计打赢他们七个也要费一番手脚,最好的结果那就是逐个击杀…… 白木这边正在思考着,黑锄雷牙的挑衅已经找上了门,他是一刻也闲不住,同伴基本都挑衅的腻了,突然想起来那个白天敢顶撞他的小鬼。 “喂喂喂……小鬼,早上的事情还没结束呢,趁着本大爷还有心情,来打一架吧!” 白木也站了起来,同样咧着一口利齿轻蔑一笑:“打架什么的话,你还是去找幼儿园的小孩子一组吧,要跟我打的话,我可是要赌注的。” 雾隐的忍者每一个都是经过血雾试炼挑选出来的,虽然没有原著中带土执政时那么夸张,也是每一个人都沾染过同伴的鲜血。 嚣张,残忍,血腥,才是他们应该有的性格,礼貌和尊敬什么的,恐怕会被当作懦弱的表现。 “哦?赌注?哈哈哈哈,这个小鬼要赌注!”黑锄雷牙更加嚣张的笑着。 “有点意思,那你就跟他赌嘛!”枇杷十藏狞笑道。 “那么……赌注是什么?”黑锄雷牙露出邪笑。 “我的刀在撤退的时候弄丢了,所以……赌注就是你的刀!而我的赌注是……我的命!”白木对着黑锄雷牙的雷刀勾了勾手指。 寂静…… 一群看热闹的雾隐忍者也闭上了嘴,看死人一样看着白木。 忍刀对于忍刀众来说,重要性就像是老婆一样,不……就算是老婆恐怕他们也没有这么疼爱过,白木这种话说出口,无异于对男人说了一句: “输了之后,把你老婆给我弄一下。” 简直挑衅到了极点。 黑锄雷牙盯着白木许久,居然抚摸着雷刀笑出了声:“小鬼,你可能不知道忍刀部队的规矩,换一个赌注吧,不如就赌我的老婆吧,我可不会拿我的宝贝刀当作赌注,死也不会。” 黑锄雷牙可是忍刀众里为数不多结婚的人,未来还有一个女儿叫“黑锄文淡”的,不是因为他对女人有兴趣,而是知道自己死后,那群所谓的同伴绝对不会给自己举行葬礼,必须早早的留下后代。 他对葬礼的执着,就想他爱他的刀一样。 “哦,忍刀部队的规矩是什么?”白木还真不知道。 “规矩就是……谁都可以提出挑战成为忍刀众,但是必须接受我们的单挑,对于胆敢觊觎我们忍刀的人,结局只有一个,要么从我尸体上拿走刀,要么成为我刀下的尸体,怎么样?我们部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样有胆识的人了,你要发起挑战吗?”黑锄雷牙邪笑道。 “单挑?当然没问题!”白木挑了挑眉毛,只是一个人的话,除了西瓜山河豚鬼,他还真不虚这里的任何一个。 “哈哈哈哈哈!!!”忍刀部队其余的人笑的前俯后仰,是嘲笑。 “他们在笑什么?”白木天真的问道。 “别管他们,他们在赞扬你的勇气,你确定要赌我的雷刀吗?而不是我的老婆?”黑锄雷牙眨了眨眼睛。 野乃宇拉了拉白木的衣角。 “哦……野乃宇也同意了吗?”白木这下更有信心了! “来吧,赌上你的雷刀。” “那么……挑战正式成立。”黑锄雷牙向后一跃。 七个忍刀众已经咧着一口碎牙,靠在一起,摆出了经典的pose。 “桥豆麻袋……不是说好了单挑吗?”白木瞪大了眼睛。 “没错,你一个人单挑我们七个,或者……我们七个单挑你一个!”黑锄雷牙笑的嘴角都咧到了耳后根。 忍刀众也有自知之明,论个体实力,他们不过就是一个实力不错的上忍,有人觊觎忍刀的话,并且发起挑衅的话,他们很难守住。 于是就有了一个这样的规矩,谁都可以成为忍刀众,但是必须打赢他们七个。 “等等……我改变主意了,我们还是讨论一下,你老婆叫什么吧?”白木尴尬了,一直避免的正面战斗,居然就这么自己送了上去。 “嘿,晚了!” 枇杷十藏的斩首大刀已经落在了白木的脖子后方。 “淦哦……今天过后我要是能活下来,我就改名一打七!”白木抬起捆着铁链的右臂挡在刀身之前,甚至没敢乱放反击风暴,天知道后面还有多少攻击等着自己。 铛!!! 枇杷十藏的大刀力沉如此,直接把白木砸飞了出去,右臂的骨头都有一种裂开的感觉。 “缝针忍法?蜘蛛缚。” 栗霰串丸四肢屈起,行动就像一只蜘蛛一种敏捷,整个人如果闪电一样在空中快速闪过,结出一张蜘蛛网,守株待兔一般,将砸飞的白木接住,然后紧紧的缚住,细如毫毛的钢丝紧紧的勒进了白木的皮肤,但是「厚实表皮」带来的防御能力,并没有让它勒破皮肤。 “好厚实的皮肤……”栗霰串丸攥着钢丝的源头微微惊讶,换做一般人,早就被勒成108块碎肉了。 “扛揍才有趣嘛!雷遁?自然雷电!”雷锄雷牙高举着雷刀,引动了天上的阴云,一旦湛蓝色的雷电劈落下来,正中了栗霰串丸的钢丝上,引导着电流,流转白木全身,电的他直翻白眼。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终结这场无聊的游戏吧!”无梨甚八挥舞着爆刀飞沫,贴着无数起爆符的卷轴从刀身飞出,卷在了白木的身上。 爆刀忍法·发破勒重死!!! 轰轰轰轰轰!!!无限爆破! “啊啊啊……骗子!!”白木在正在中炸成了一团黏糊糊的酸液。 他当然不是在骂忍刀七人众。 十秒钟之前,就在白木被枇杷十藏砸飞的瞬间。 “一会有捆绑,电击,滴蜡,冰火两重天,有人要一起来吗?”白木内心道。 “我我我!!!”白木七号疯狂举手。 于是白木在半空中的时候,立刻使用「幻象分身」和「欺诈魔术」,让分身代替了本体,本体借着隐身和位移的能力,向栗霰串丸背后潜伏过去。 “还没动手就死了吗?真是没意思。”灯笼鬼摇了摇头,双刀鲆鲽的能量弹还没完成聚能,又挂回了后背。 野乃宇心里重重的一揪,这家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