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镜:滚出去!!!
“小少爷,你可回来了,你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 明楼的书房离家里出入口的位置不远,刚刚走出房门,明楼和明诚就听到了阿香的声音。 他们俩下意识停在了原地。 下一秒,明镜的声音从他们左后方的位置传来,语气和脚步声一样焦急: “是明台回来了吗?” 话音落下,明镜已经来到了大厅。 “小少爷回来了,大小姐!”阿香应了一声,搀着明台的胳膊,拉着他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了大厅。 明台在阿香的搀扶下站到明镜的面前,他双手拉着裤角,腰微微弓着,目光躲闪,声音糯糯的,不敢直视明镜的双眼: “我回来了,大姐。” “给我跪下!!!” 明镜这一声中气十足,整个大厅都回荡着她的声音。 明台、明楼和明诚身子条件反射似的抖了一下。 明台还是死死抓着裤腿,他眼神时不时落在明镜身上,时不时望向地面,来回几次后,左右膝盖依次着地,跪在了明镜的面前。 明镜低头看着明台,深吸一口气: “你是不是玩疯了?!!” “你心里还有没有家里人了?!!” “你昨天出门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一夜你都不回来,你都干什么去了?!!” 明楼:“……” 明诚:“……” 明台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了明镜一眼,紧接着马上把头低了下去,说话声音很小,“戒严了,没办法,我走不了。” 明镜声音依旧很大,“走不了?走不了你不会给家里打个电话回来呀?家里人有多担心你知道不知道?!!” “好了大姐,没事了没事了,人回来就好,别自己吓唬自己。”明楼实在是有些不忍心,上前一步,安慰道。 听到自家大哥说的话,一阵有苦难言的心情涌上心头,明台的脑袋也在不知不觉中低了下去。 但这个动作在明楼眼中,就成了不服气。 “怎么了,一整晚都不回来,害大姐担心了你一夜,罚你跪你还委屈了?” 闻言,明台挑了挑眉。 在抬起头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一百八十度转变,一副要哭的模样: “我本来是想回来的,我去参加同学聚会,同学们都不爱搭理我,他们说我大哥是汉奸,说我是汉奸家属。” 明楼:“……” 一瞬间,家里安静了。 明镜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目光落在别处,双手捏紧,“这些孩子,说这些干什么呀,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有的同学还骂我、赶我走。”明台越说越委屈,“他们说,除非我大哥脱下汉奸这身皮,否则不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告诉他们,我大哥虽然在政府工作,可他一定不是个坏人,要不然我大姐也不会放过他的。” 明台顿了顿,看向明镜,接着道: “是吧,大姐?” “你这些同学呀,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明镜有那么一点点心虚,急忙转移话题: “那你就该赶紧回家来嘛。” 明台一改刚才的委屈,表情里带上了一点骄傲,“我当然不能回来了,我说不过他们,我喝酒也得喝过他们。” “然后呢?” “然后……然后……然后我就喝多了。”明台缓缓低下头,“他们倒了,我也倒了,我还摔了一跤,手表也不见了。” 听到这里,明楼眉眼微动,但脸上没有表情。 明诚站在最后面,已经快变成透明人了。 反倒是明镜,瞬间激动起来。 “摔着了?伤到了没有啊?” 明台又是一副要哭的模样,双手在大腿上下摩挲,“我把脚给摔坏了,疼死我了。” “啊?你快起来,给姐姐看看,伤到哪儿了。”听到明台这么说,明镜心里一惊,顾不得其他,急忙上前将明台扶起来。 似乎是跪的时间太久,明台一时间没有站稳,差点一头栽下去。 见状,明镜朝明诚招了招手,大声道:“阿诚你快过来扶一下啊!” “噢。”明诚出声道,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扶着明台的另一条胳膊,和明镜一起将他拉了起来、扶到钢琴凳上坐下。 “要紧不要紧啊?” “就这。” “来来来,让姐姐看看。” “嗯。” “……” 这样一搞,家里完全成了明台的主场。 明镜一门心思在明台身上,表情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明楼和明诚互相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出声。 这时,明台将裤腿拉了起来。 没有明显的伤口,但是红了好大一片。 明镜看起来心都要碎了。 “哎呀,你们看看呀,这一跤摔成这个样子,你的那些同学也太过分了,什么叫汉奸家属啊?这好好的同学聚会提这些事情做什么?”明镜抬起头,右手食指伸出,指了指明楼,又指了指明诚,声音很大: “你们两个,以后在家里脱下这身狗皮,不要再穿了,听到没有?看把明台连累的。” 明楼在心里直叹气,但也只能站在原地恭恭敬敬的开口道:“是,以后在家里不穿了。” 明镜目光又回到明台身上,一脸关切,“怎么样,还疼不疼啊?” 明台抿着唇点点头,“嗯,疼。” “赶紧给苏医生打个电话吧,让他来给打一针破伤风,免得感染。”明楼插话道:“大姐,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有什么事非要现在说?”明镜转头看着明楼,有些不满,“是很重要的事吗?” 明楼点点头,“是的,很重要。” “那就快点说,说完我还要带明台上去擦药呢。” “隔壁来了新的邻居,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今晚让他来我们家做客。”明楼顿了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这个人大姐您也认识。” “既然是认识的人,直接叫到家里不就行了。”明镜摆摆手,扶着明台就要上楼,“你和阿香、桂姨说一声,晚上多准备点菜。” “您不问问是谁吗?” “除了生意上的还能有谁?”话说完,明镜就顿住了,紧接着表情一变: “不会是姓汪的吧?!!” “这倒不是。”明楼摇头道:“几年前他和我们家有过生意上的合作,还来我们家吃过饭。” “几年前?”明镜表情一变再变。 明台表情也有些变了。 “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姓夏目的日本人吧?”明镜皱着眉头,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忍不住骂上了: “这才几分钟,明台的同学怎么对明台的你都忘了是吗?还请日本人到家里吃饭?你是要把汉奸这个名头坐实了你才甘心是吧?你还让不让明台上这个学了?要吃饭给我滚出去吃,在外面没人拦着你!滚出去!!!” 明诚:“……” 明台:“……姓夏目的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