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瑶不否认,墨凌墨像麻药麻痹了他空浮、无处栖停的心,他开始有些陶醉这世间。 同时,他实在不争气的想家了,虽然是仅有泡面、手办的逼仄蜗居。 眼里酝酿了泪意,他慌忙想揉回去,奈何越揉越眼润。 到了,他还是哭了。 他不想置身诡计阴谋,始终身边都无一可亲之人,连墨凌墨对他都有隐瞒。 他是个废青,自恋、惰怠、自私、忿世嫉俗…… 总寄情于二次元,他是不想自己心死了。 武瑶还幼稚的觉得,男人的眼泪不该流给女人,他不想在意任何异议,他想这么觉得,他也随心所愿。 墨凌墨待他的确好的过分,武瞾、布帕、墨凌墨、茯苓她们谁人不聪睿? 可她们不该以为他是个傻蛋。 什么玉宸宫成王旧部离奇出走,什么武瞾顺水推舟嫁墨凌墨给成王,武瑶一个外来人,连现世都看不明白,该是由她们蒙骗。 擦过无助的眼泪,武瑶还是担负责任,武瑶幻想墨凌墨能真心体贴他,能直面一个像他一般硬汉的柔弱,那该是很煽情的桥段。 他幻想峰峦沟壑,也不能不看清现实的一马平川。 …… 当武瑶肯定窥视他的人离开,觉得嘴唇干干的,还有点想笑。 他们大概不会知道柯某、日向、黑羽,更不会知道,他武瑶是个能准确在六十帧番图中截获圣光角度的靓仔。 当一个体面的汉子露出他的伤,独自一人,血和眼泪,都会是招蜂引蝶的良药。 在他面前耍有的没的,都是“憨憨”变“敢敢”的下场。 武瑶知道所有的所有,正如他认定,一个刻骨铭心的吻,就是在对方嘴里画圈圈。 能让自己出血,才好让人家出血。 不受骗,练不成一张骗人的嘴。 他一个不小心,活成了让人上瘾的样子。 他嘴角向上,流下了羞奋的口水。 …… 武瑶的图稿、墨凌墨的巧手、武瞾的参谋,历时一时辰两刻又三分,布帕有了新的样子面世。 莹蓝眼眸空灵、浅紫发色柔美淡雅,头顶的大角布帕要保留,墨凌墨按照闫晓给出的渐变星空蓝改了色。 开始的时候,都觉得星空色会是崭新的尝试,看到成果,给人的视觉震撼不是一星半点儿。 布帕如愿以偿有了姣好的面容,皙白的肌肤,皓齿薄唇,微光漾漾,一双精灵尖耳,是点睛之笔。 似画皮,不是画皮。 布帕不能算妖,以前世的传说故事解释,武瑶称此为“塑人身”。 武瑶兑现了许给她的摩羯石,又多方照顾,布帕铭感,特地拥抱了武瑶。 武瑶看布帕这般,他会很受用,波折归波折,还是成功要布帕觉得她欠他的,稳赚不赔。 真是一个大角精灵耳、肤白貌美的傻丫头。 看得武瑶都忍不住想为她讴歌一曲:两角尖尖,犹如利剑!目光炯炯,胜过闪电…… “茯苓、布帕,你们先下去,我有些话需得同凌墨说过。” 酝酿已久的话,还是从口中出来了。 武曌人在下一层的卧房歇着,茯苓、布帕退出去以后,大殿内只剩下武瑶、墨凌墨。 “瑶哥哥,我给你下个命契吧,免得意外。” “好吧,我也不矫情了。” 武瑶一动不动,墨凌墨划破手心,以精血三滴,在武瑶背上下了命契。 雪狐族族精于灵术,雪狐原体又是易受灵术之类的作用。 过程中,武瑶对墨凌墨施术咒文的写制很是感到佩服,字体冗杂、笔体古旧,灵术纤毫不容错漏,这见功底的手艺,一笔一划都是情义。 当墨凌墨手书咒文完毕,成篇幅的印字以环形走向形成灵阵,配合了墨凌墨的灵术,将灵力彻底与武瑶想融,灵契达成。 命契一经生效,命主死,契人亦死。 下过灵契,墨凌墨觉得这能多给她些安心,叮咛道:“小心,我等你!” 武瑶回头致意,墨凌墨欲言又止,还是自行退到了殿外。 武瑶低头看了眼手心的一个小小的血红色契印,笑问武瞾:“圣上想要什么?天下归心,还是万民敬仰?” “还是先说说你,相比于朕,你的想法不更紧要?” 武瑶老不客气道:“我想睡你!” 武瞾不知为何怒不起来,反笑道:“倒是宏图大志,你似乎不敢呢?” 话到如今的地步,武瑶宁愿做个青皮光棍。 上鸾台,一屁股坐到了武瞾的凤椅上,还将武瞾挤了下去,。 “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来时毛都没一根,此刻也不怕你处置。” 武瞾凤目微眯道:“你不是想……朕?” 武瑶手肘支在凤椅扶手上,注视武瞾,乐道:“你的皇宫,有不讳之门?你无非是活在种种虚言假象里,而我,馋你身子罢了!” “我相信你能坐到一国之君,是不世出的雄才,可你扪心自问你到底实在寻求什么?贪求无厌,为欲趋使,你我有不一样?” 对于武瑶所说,武瞾坦然承认,“也许我是在位谋政,老实说,我真的没想过坑害你,凌墨开始是奉命试你,可她能在你身上留命契,足见真心吧?” 事若乱麻,可真心想理清,一刀也便断了。 这是武瞾首次在武瑶面前自称为“我”,相较“朕”,武瑶知道她早已经不习惯前者。 细想武瞾的话,当中皆是高明的驭人之术,武瑶才不吃她棒子以后的蜜糖……甜枣。 “凤椅我坐了,”武瑶透过时空域,以他还美腻的左手摸了武瞾的脸,挺尸道:“来么来么,要杀要剐你随意。” 武瞾忍俊不禁道:“你不就是咽不下我们骗你的这口气?” “你什么态度你?还‘不就是’?我有在严肃的说话,你得知道你这态度,我很难帮你办事!” 武瑶大为不满,武瞾认错的态度也着实低劣了些,都不会说一句:欧尼酱,丝米马赛。 武瞾本该雌威大作,当场呼人来将武瑶拖出去阉了,可她还是鬼使神差的服软。 遂武瑶得寸入尺,强烈要求武瞾学这一句,武瞾也算阅历丰富,可她听不懂武瑶教她的话的内涵。 练习过数次,武瞾掌握了精髓,正色道:“欧尼酱,丝米马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