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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静安寺中寻线索,半有收获,童白松无意泄露局中局

谍海风云之多面特工 乱劈柴 4234 2024-04-17 22:32
   赤乌碑    方城慢慢地回到卧室,听着秋月枫关了院门,她喜欢吃上海的混沌,特别是渔阳弄巷子出去右转五十多米处的佘家混沌,老母鸡熬制的鸡汤盛上新鲜的馄饨,再撒上一些紫菜和海米儿,那味道堪称一绝。    佘家馄饨生意很好,这个点过去,肯定是要排队的,秋月枫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回来。方城关上了卧室门,又将那本《永乐大典》拿了出来。    金圣叹根本就没有在上面做什么批语,那些字迹一定是言四海的。方城如此判断绝非直觉,如果单从字体、语气来说,一般人真的无法判断,毕竟在书的最末一页还盖有金圣叹的藏书印。    只有一个细节,既那么明显,又那么的微小。    方城注意到金圣叹批注这本《永乐大典》用的墨是红色,极有可能是朱砂。顺治时期的金圣叹,借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使用朱砂的。    言四海用朱砂借用金圣叹的名头隐晦地在向得到此书的人警示,这些红色的字里面一定含有重要的信息。    方城翻了翻,只有三处批注,而且都是极短的三句诗,第一句是在第三页,写着一句:精卫衔石欲填海,蚍蜉撼树诚可笑。    第七页写的是:赤乌碑旁僧人舍,托孤孔明永安宫。    第九页写的是:遥问迷途不知路,牛角挂书杏花村。    这几句不雅不俗的诗确有金圣叹的“打油诗”风格,方城却觉得这里面一定暗藏有玄机,第一句的精卫就不说了,一定指的是汪精卫,汪兆铭;赤乌碑,方城也是清楚的,这是上海静安寺一景,据说此碑早在三国时期由孙权所立,难道言四海是指的静安寺?    方城左想右想,决定还是去静安寺走走,这是言四海唯一留下的东西,说不定到了静安寺会有所发现。    方城把书仔细包裹好,再次藏在衣柜背后,拿上公文包走了出去。    秋月枫还没有回来,估计今天吃佘家馄饨的人很多,方城没有在意,径直出了渔阳弄胡同,在街上叫了一辆人力车,直奔静安寺而去。    只是一座既古朴又破旧的寺庙,但是在上海人眼里却异常神圣,来往香客很多,方城慢慢地走进寺庙敞开的红木大门,前面就是大雄宝殿,从大殿侧面的一条小径走去,就是久负盛名的赤乌碑,这所有并不高大的石碑一直立在那里,足有一千多年,青石早已被岁月侵蚀得留下坑磕斑驳,碑上的字大多已经磨灭不见。    从赤乌碑穿过一片梅林,是几排低矮的僧室,这里是静安寺和尚们的起居住处,方城慢慢地走过去,僧舍很破旧,却很干净,整个僧舍隐于梅林之中,既安详又神秘。    方城不由肃然,虽然自己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是无神论者,但是起码的尊重还是要有点。    可能僧人们都去上早课去了,很少看到僧人的活动,所有的僧舍门都紧闭着。方城慢慢地踱着步,转身顺着梅林中的小径往回走,他刚走没两步,三个和尚径直向他走了过来。    领头的和尚岁数肯定不小了,满脸的皱纹,连眉毛都有些花白,眼神却精锐无比,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小沙弥。    老和尚抬头看见方城,怔了一下,手握佛珠,唱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施主,您找哪位?”    方城连忙欠了欠身,微微点头,说道:“鄙人随意走走,不想走到了这里,老师傅见谅。”    老和尚又唱了一声“阿弥陀佛”,说道:“此乃僧寮(和尚住的房间),施主尽可随意参观。”    方城连忙摆手,满脸歉意地说道:“鄙人迷途,不敢叨扰师傅清修,还望大师谅解。”    老和尚再次双手合十,低头向方城致意,又唱了一句“阿弥陀佛”,移过身子,把这条青石铺就的小道让给了方城。    方城快速地离开,并转身向老和尚行了个礼。    方城刚走没几步,只听其中一个小沙弥说道:“明永师叔,最近怎么老有人来看僧寮?”。    方城顿时心里一怔,这不是那句“托孤孔明永安宫”吗?原来这句诗含着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定是这位明永老和尚了。    言四海一定和这位明永老和尚有关系,方城想转身再去寻他们,转过头,却不见了三人,估计他们已经走入僧舍,进了自己的僧寮。    烧香    方城决定在静安寺里再走走看看,既然言四海的几句隐语将他引到了静安寺,这里就一定会有不可名状的信息。    方城绕着古刹转了转,前来烧香的善男信女很虔诚,佛祖面前的香炉香烟缭绕,一片祥和,所求之人跪于地,喃喃自语;所求之事沉于心,冥冥自深;所拜之佛尊于堂,默默不言。    人世间总是如此的奇妙,所有人都被自己的欲望所支撑,满足不了的要么求神,要么拜佛,跪拜之地的人虔诚异常,似乎佛祖真的可以满足他们所有的愿望。    方城从兜里掏出一张法币,投入了大殿门口放置的功德箱里,他虽然不烧香拜佛,却还是想给点钱,给钱,总比花钱买香蜡纸烛烧了强,和尚们能得点实惠。    方城刚要转身,边上一个双手合十低头诵经的居士对方城说道:“施主,您敬了功德,其实也可买些香蜡,拜拜佛祖。”    方城回道:“多谢师傅提醒,我也是随意走走,烧香拜佛得恒久,初一,十五都得虔诚,鄙人俗事缠身,居无定时,不敢叨扰佛祖。”    那位居士双手合十,向方城鞠了一躬,说道:“施主若不方便,也可在香客禅房登记,留下香火钱,让寺里的师傅代为恭持。”    方城顿时觉得奇怪,静安寺还有这种规矩吗?可以让和尚帮忙烧香的?不由得笑着又问一句:“那佛祖又怎么知道所献之香火是哪位香客的呢?”    居士说道:“每位香客都是有自己的号码,只需报上自己的编号即可。”    方城心里不由哑然,寺里为了增加香火收益,还想出了如此奇招。    方城摇了摇头,转身离开,向寺门走去,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白来,至少知道言四海和寺里的老和尚明永有联系,至于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现在还无法确定。    方城离开了静安寺,就在他钻进人力车的时候,一双诡异的眼睛在寺庙街对面的杂物铺里远远地盯着他。当方城走远,那双眼睛的主人捋了捋头发,提着手里刚从杂货铺买的香蜡纸烛,转身走进了静安寺。    童白松的担忧    方城赶到霞飞路的杰弗洋行,此时洋行人还不多,今天是领薪的日子,王美兰正在和账房先生一笔一笔地对着工人们的薪水。    方城刚坐下没多久,童白松从二楼走了下来,看见方城,连忙说道:“方经理,你赶紧上来一趟,我正找你呢。”    方城应了一声,起身走上二楼。    童白松在门口将方城迎了进去,关上门,领着方城坐在沙发上。童白松瘫坐着,对已经坐下的方城说道:“方老弟,老哥感觉现在情况不妙啊。”    方城皱了皱眉,惊讶地问道:“什么情况不妙?长利号出问题了?”    “长利号倒没什么事,今天早上船上才发电报过来汇报了情况,一切正常。现在不正常的是田文水到处抓捕日本人,抄了几个黑龙会小虾米的家了。”    “你说,田文水这个时候查什么日本人啊,这可是紧要时刻,万一日本人急了,不把黄金运来,大家不是白忙活了吗?”童白松有些焦急,他到底是为了挣日本人的黄金,还是担忧日本人和戴老板的合作泡汤呢?方城不得而知。    对于童白松的反应,方城不好轻易地下判断,在他心里,这些所有人似乎都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每一个人身后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童老板,静观其变吧,看看田文水到底玩的什么花样儿,即使日本人不干了,你又不损失什么。再说了,现在抗战胜利了,日本人也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说对吧?”方城不紧不慢地说道,他现在需要做的只能是简单地安慰安慰童白松,至于田文水为何要现在到处搜捕日本人,不过是他放的烟雾弹,说不定现在周悦山和他与日本的关键人物打得火热呢。    童白松看了看方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实在是不敢告诉方城,一旦日本人和军统这笔“交易”出了纰漏,指不定中统会拿他开刀,徐主任虽然下了野,在中统的势力还是存在的,他就指望着捏住戴老板的尾巴,扎扎实实地向老头子告上一状,这样不但可以一战翻身,甚至可以将多年老对手军统扳倒,一石二鸟之计。    童白松叹了口气,说道:“你方老弟是不急啊,我可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瞒方老弟,这次长利号的南洋之行,就是去办历先生交代的那件事,我估摸着历先生就在船上。”    童白松的这句话倒是令方城一惊,如果厉文封也上了船,而且在童白松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田文水早就与日本人协商好了,也只有田文水能够利用段六指将厉文封混上长利号。    厉文封在长利号上,老林能够对付吗?方城不禁为老林担忧起来。    童白松见方城没有说话,觉得方城似乎不知情,甚至不相信,就说道:“方老弟,你也别想太多,历先生上了船还更好,至少这趟船的真实任务就是运送那批黄金,我也不去想了,大家都是离弦的箭,回不了头。”    方城默默地不作声。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王美兰进来了,她看着方城和童白松坐在沙发上,微笑地说道:“你们俩倒清闲,下面吵成了一锅粥,工人们都嫌上个月出工少,工钱挣得少了。”    童白松有些不耐烦,说道:“你给大家说说,上个月如果不是关候亭这狗日的扣了我们几天船,至于大家少干活,少拿钱吗!去说,这个月底有大买卖到港,我给大家付双倍工钱。”    王美兰有些不悦,说道:“双倍,双倍,你说过多少次了,哪次付了双倍?”    童白松刚要发作,眼见方城还坐着,强忍了下来,向王美兰挥了挥手,不再和她多说。    方城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这次童白松说的一定是真的,长利号月底一定会回上海。这趟至关重要,童白松肯定会下血本。    今天才农历十七,长利号无论如何也是从南洋赶不回来的。    方城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为何关候亭一定知道长利号可以在香港停靠,为何自己判断田文水、厉文封他们会在南洋运送黄金?    这是一场精心谋划好了的局,甚至是局中局,真正布局的人绝非厉文封,童白松等人。    方城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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