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以为，自感染战争开打后，人类就不会再出现内部的大型争斗了，就算有，也绝不会在贸易联盟的首都甄选城。　　 这除巨大的人类聚集地不仅有着高大的护城墙和城墙炮，还有着数以万计的精锐佣兵守护，许多足够以一己之力同帝王级感染体打成平手的精英队员都将家安在了这里。　　 但此时，在这座人类最后的繁华都市中，战斗已经持续了五个小时。　　 如此漫长的时间里双方都死伤无数，然而明明是在甄选城内，贸易联盟的大批精英队员们却没有占到优势。　　 “军团长，右边小巷中有敌人包抄！数量大概有十几个！”　　 爱德华被自己的近卫队保护在身边，快速冲向内城区的某处高塔，刚刚那里传来了求援信号。　　 可现在别说去支援他们，爱德华自己都快被各处巷道里的敌人包围了。　　 “不是，哪来的这么多敌人？雪原集团军究竟有多少人！”　　 爱德华都被整懵了，第一任雪原主艾里留克执政时期，全雪原要塞加上平民和非战斗人员也才五万人，可现在与他们作战的敌人的数量明显远远大于这个数字。　　 一开始的时候，明明是他们在追击以雪原主为首的雪原使团，然而还没追上，驻扎在内城区的各处佣兵据点便后院起火。　　 每一处佣兵据点都出现了一两个足以称作为怪物的改造体，他们中绝大多数还保留有人形，但破坏力却远远大于一般的帝王级感染体。　　 爱德华转头看了看一旁将墙壁撞出大片龟裂的人形武器，身形相当细长到了甚至看不出性别的程度，它的四肢比常人长了接近一米，却仅有常人的一半粗细。　　 两把像是收割麦草的镰刀被它握在手中，刀刃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但这血迹没有一点是它的，爱德华的连珠炮无数次击中人形武器骨瘦如柴的身躯，但就算打出了伤口、击断了它的一条手臂，它也没有流下一滴血，甚至那看不出表情的面具下连一个字词也没有发出。　　 就像是在同一具早已死去的尸体作战一样，只不过这种尸体比那种见人就扑咬的感染者要危险的多。　　 “真是难缠……”　　 爱德华踢了踢歪着脑袋坐在墙边的人形武器，它的右臂断口呈现出炸裂的喇叭状，破旧的衣物上遍布弹孔，它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但为了消灭这个东西他整整牺牲了十二名近卫。　　 如果不是一名忠诚的近卫死死抱住它，爱德华根本不可能用蓄力后的手炮将它轰飞到墙上，这也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下被炮弹炸的到处都是。　　 “该死的寒露！”　　 他呸的骂了一句，但此时他仅仅带有这一队近卫，怎么想也不能去正面来自雪原的那些怪物。　　 “要是早知道的话，就带半个雪山集团军来自对付寒露了……”　　 爱德华的抱怨还没结束，周身又出现了新的情况。　　 “雪山主大人！右侧的防弹板被穿了！敌人拥有穿刺拖拽器械！原计划前往的高塔也没有消息了！”　　 一位雪山近卫急匆匆地赶来，他手臂上遍布划伤，原本缀有金星的肩章也碎成了一半。　　 “先往回撤！通知留守雪山办事处区域的士兵出来掩护！”　　 爱德华连嘴里的烟都顾不上了，往地上一吐便带着自己的近卫往回跑。　　 “阔锁大人，他们撤退了！咱们要追击吗？”　　 附近的小巷里，身穿灰白色轻甲的雪原士兵询问站在他们身前的人形武器。　　 这名黑发的壮汉双臂缠满了粗长的铁链，两把由三根锋利尖钩组成的钩索垂在他的腿边，刚刚他就是用这玩意刺穿了雪山近卫的护盾。　　 “不……雪原主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他说后撤我们便后撤，按计划撤到下一个街区，在那里还有几位精英队员等着我们收拾。”　　 除了壮汉，其他街区的人形武器也都是打了就撤，很快内城区的战场就只剩下了交界处的主战场。　　 与其他街区雪原集团军取得的优势相比，这边内城区与外城区的交界处，奥斯凯奇率领的大批精英队员逐渐占据了优势。　　 “当——”　　 马克西姆抡动双刃战斧同卡斯替相击，在卡斯替用左手的盾牌向他压下的时候抓住机会狠狠一拳砸在了卡斯替的面盔上。　　 “哧”的一声，马克西姆的这记重拳打坏了卡斯替面盔的防毒面罩，白气不断泄露。　　 “哼！受死吧！”　　 马克西姆再次抡起战斧，沉重的斧刃带着流离电光用劲劈向卡斯替的脖颈，势要一击致命。　　 但老爷子也同样宝刀不老，身为帝国的三大军团长之一，又岂会被这种一眼就能看明白的杀招威胁道？　　 只见卡斯替连盾都没举，直接用左手的臂铠挡在了脖子一侧，马克西姆的战斧在他臂铠上砍出一道一指的痕迹却没有伤到卡斯替，反而是被一把握住肩头拽了过去。　　 “咚！”　　 老爷子一低头，坚硬的头盔同马克西姆的额头撞出一声脆响，马克西姆还在头晕，卡斯替又抓住他脑后头发再次撞了上来。　　 “咚！”　　 这一下实在是用劲了全力，卡斯替的面盔一侧的螺丝都撞脱落了两颗，而马克西姆直接被撞倒在地晕了过去。　　 “那个帝国人……”　　 奥斯凯奇一边同张言河交手一边瞥了一眼那边不动如山的卡斯替，他看的很清楚，那个身形魁梧的老头竟然用背甲硬抗巴别塔射出的巡航导弹，手上的攻击都没停。　　 “喝啊！”　　 又是一拳，覆盖金属的拳面直接打碎了某位精英队员胸口的蓝色强袭铠，然后被卡斯替重重甩在了地上。　　 帝国将军的肩章是焊死在自己的肩甲上的，而那焊有三颗星的一身重铠明显是属于帝国三大集团军的军团长。　　 “啪——啪啪！”　　 奥斯凯奇挪开目光不到一秒，张言河的入云鹰便踢到了他的面前，速度之快让奥斯凯奇几乎闪躲不开，只能举起海战军刀挡下三腿，却不想张言河最后一脚勾住他刀刃往下一扯差点让长刀脱手。　　 “有破绽！”　　 张言河趁奥斯凯奇差点脱手的时机猛地肘击上甩，奥斯凯奇堪堪挡下紧跟几步拉开距离。　　 “张言河！你究竟是为什么而战的？！寒露能给你什么好处？凭什么你要为雪原鞠躬尽瘁？”　　 “好处？奥斯凯奇，你的阳光未免有些太浅薄了——”　　 “铮！”　　 剑刃相击发出清脆的鸣响，张言河手中的红莲剑在之前的逃脱中已经失去了能量，现在仅凭普攻和位移同奥斯凯奇周旋居然也能不落下风。　　 奥斯凯奇总有种感觉，雪原主是因为丧心病狂所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但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张言河却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战。　　 明明雪原要塞的经济管理几乎全从张言河手中经过，却从来不会多拿一张新币，而且他的工作必定是全集团军最多的，他就好像一台机器，每天在完成海量的工作后就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关机了。　　 “奥斯凯奇！我这边退守巴别塔外侧街区，敌人的数量太多了！他们都是哪来的？”　　 爱德华的声音从奥斯凯奇的生存辅助仪中传来出来，听得出来，那边战况也不妙。　　 “怪不得寒露在上一年间大肆扩充军备，他应该是早就筹划这场骗局了，加上张言河打好的经济基础和管理体制，雪原集团军的力量已经不容忽视了。”　　 奥斯凯奇挥刀斩出几道水浪逼退张言河，趁此机会冲向离他数十步外远距离风筝精英队员的我。　　 我还没来得及将步步紧逼的敌人放倒，背后就传来了锐器撕裂空气的声音，奥斯凯奇的长刀带着一道虚影直扫向我的脖颈，凭这个速度就算没把我头割下来脖子也得断一半。　　 可是他忽略了我的特质，我是靠着伙伴才一步步走到现在的，也就是说我身边总是有伙伴。　　 “啪呲！”　　 一道黑影在转瞬即逝间从地上弹起，进入战斗状态的巨颚无论是从机动性还是攻击性来看都远远超过普通人类，瞬间给我挡下了这一刀。　　 “拔不出来……”　　 奥斯凯奇一刀未中，但当他想要将刀抽回来时却发现砍入巨颚手臂的刀刃被死死夹住，就跟粘住了一样无法动弹。　　 “……”　　 巨颚将另一只手向后伸出，五根利爪并在一起融成一把砍刀向奥斯凯奇扫去，动作竟然与他刚刚的攻击出奇的相似。　　 “嘁！”　　 奥斯凯奇用力歪头躲过巨颚的攻击，手上暗暗发动长刀的神兵战技将巨颚震开，自己也退后两步将长刀横在身前作防御姿势。　　 “太危险了……这家伙不仅拥有一看就会的学习能力，身体还可以自由变化，留你不得！”　　 奥斯凯奇咬牙在掌心割出一道细口，让刀身沾染上自己的血，长刀感受到主人的血，光芒也愈加强烈，杀气更是汇聚成一段气刃将刀尖延长了一尺。　　 “（皇家语）自海中而来，呼啸阳炎不落之辉煌——”　　 “（皇家语）越过昼痕线的大洋寸断！”　　 伴随奥斯凯奇的呼唤，附近的下水道口、房屋的管道以及附近喷泉中大理石雕像都炸裂开来，一股股水柱从中涌起，在奥斯凯奇身旁形成了环绕他的滔天水势。　　 如果说张言河的开天式足够破坏二十米厚的混凝土工事，那么与之相对的，奥斯凯奇的大洋寸断大概可以横扫一片秋日森林。　　 因为环绕奥斯凯奇的巨大漩涡在他将刀尖指向巨颚时便形成了成千上万道锋利的月牙，在经过地面时都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切割痕迹。　　 奥斯凯奇的旧神兵类似旧世界时期用于切割物体的高压水刀，只不过它能够引导附近的水流然后再以高压发射出去。　　 上万道月牙在巨颚身上炸开，蓝色的血液从无数伤口喷溅而出，水雾弥漫间奥斯凯奇踏浪而出，一刀刺穿了巨颚的心脏。　　 “咳啊！”　　 大量的血液从巨颚喉间咳出，她几乎被刚刚那招肢解，四肢该断刀地方断裂了，脖颈上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道可怖的口子。　　 “雪原梦魇不过如此，相比海岛的食人树，你作为西陆七恶魔之一太好对付了——还是说你是因为跟寒露融合所以变弱了呢？”　　 奥斯凯奇用力旋转刀柄，将巨颚心脏的伤口近一步撕裂扩大，喷涌而出的蓝色血液在地上弥漫开来，倒映出阴沉的天空。　　 “真是讽刺，我们人类为了变强制造了自己的神兵，你却甘愿压制力量变成人的样子。”　　 奥斯凯奇用胳膊肘夹住长刀抹干净刀上的感染血液，转身继续走向那边的我，然而还没走出去几步，他背后再次传来了声音。　　 “吼啊！”　　 一声嘶吼携带着呼呼风声直冲奥斯凯奇的后背而来，常年的战斗经验让奥斯凯奇立刻下趴躲过攻击，他看着刚刚落在自己面前的巨颚，心脏几乎停跳一拍。　　 趴在地上的巨颚相比刚刚那个人形状态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被撕裂的制服掩盖不住她身体上大片发黑的区域，如果不是千疮百孔的雪原制服还挂着她身上，奥斯凯奇都以为刚刚那波攻击没有伤到她。　　 “恢复了？！这家伙……砍断四肢刺穿心脏都能复活吗！”　　 奥斯凯奇刚举起刀，突然看见巨颚的左眼向上翻白，整张脸中间也裂开了一条细缝。　　 左边的脸裂开形成两瓣长满尖牙利齿的血盆大口，右边的脸还是之前所见的俊俏少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奥斯凯奇绝不会相信这种反差会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　　 “听说寒露跟巨颚是连着的，难道不干掉寒露就无法杀掉巨颚吗！”　　 奥斯凯奇瞪了一眼那边正在战斗的我，而就是奥斯凯奇分神的一瞬间，巨颚已经从地上扑向了他。　　 “铮！”　　 巨颚的攻击又快又猛，爪子同奥斯凯奇的军刀相击竟然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巨颚已经知道奥斯凯奇的战斗力跟平时陪她练习的雪原器械一个水平，自然也再次加强了自身。　　 她身上的大部分区域虽然都是黑色，但其中分工相当明确，比如爪上和手臂上的感染物质比钢铁都硬，而关节处的则非常柔软，能够作出灵活点动作。　　 “叮！叮叮！啪！”　　 巨颚三下爪击都被奥斯凯奇挥刀挡下，而接下来她居然直接探出了头，用一嘴尖牙利齿咬向奥斯凯奇。　　 在巨颚缠住奥斯凯奇的时候，我跟张言河迅速后撤恢复了状态，我将身上的伤口修复，他也用这次带来的高能电池迅速完成了红莲劫焰的充能。　　 “言河，根据计划，敌人的一半都被我们击退了，接下来我们要准备撤退了，联系外城区的雪原集团军为我们开一条道路。”　　 我将子弹推入左轮的弹巢，补给已经不多了，再打下去我们的劣势会越来越明显，必须立刻立刻甄选城。　　 “知道了。”　　 张言河也不多说，他立刻提剑跑向内城区与外城区的交界处。　　 这场战斗对于张言河来说其实算得上猝不及防，他并不像我一样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不如说他根本没有打算跟甄选城开战。　　 “寒露究竟是怎么想的……”　　 张言河皱了皱眉头，停在了内城区大门前，只要破坏了这道大门，内城区的雪原军与外城区的雪原军就可以汇合了。　　 “红莲，自从老师将你赠予我已经有数不清的时间了，如今再助我一臂之力吧。”　　 张言河掐了个剑指在红莲剑上轻轻抹去，红莲剑闪烁了两下红光作为回应。　　 拥有旧世界神兵的人都知道一件事，这些拥有各种各样能力的武器都是拥有自己的脾气和习性的。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旧世界黄金时代的武器设计师会给这些旧神兵装上认证模块和学习模块，使的它们只认固定的主人。　　 张言河其实对于奥斯凯奇的印象并不差，但红莲劫焰却在奥斯凯奇站到张言河面前时自然而然地释放出了强烈的敌意。　　 自联合政府成立以来，人类就几乎放下了过去的争斗和宿怨，但它们还记得，这些旧神兵们记得清清楚楚。　　 对于红莲劫焰被录入的学习记录来看，在东煌语中，皇家人的意思是“殖民者”，而重樱人的意思是“侵略者”，所以当奥斯凯奇吟唱时它当然会表现出强烈的恨意和敌对意识。　　 “看到那扇门了吗，一招击碎它！”　　 张言河举起了长剑，然而还未凝聚力量，红莲剑突然发出了警示的光泽。　　 “有人追来了吗？”　　 张言河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传来了阵阵颤动，他急忙一个后空翻高高跃起，而刚刚他站立的地方竟然裂开刺出了无数半身高的岩刺。　　 手持长枪的精英队员快步追赶了上来，在距离张言河还有二十步的时候就已经将长枪反握在右手中举了起来。　　 那是一把黄褐色的长枪，但相比普通的长枪，它完全没有金属的光泽，就好像它的材质是由某种砂石打磨而成，在被精英队员握在手中时它的枪尖还在往下不断撒落着金色的粉末。　　 张言河认得那把长枪，不仅是因为在雪原要塞的战略会议中查看过生存辅助仪中记录的贸易联盟现存的旧神兵图鉴，而且也是因为那是一把与红莲劫焰同根同源的旧神兵。　　 “你就是雪原的张言河吗？”　　 枪兵将反握长枪的手臂紧绷，张言河知道他是要将长枪投出，而这一击必定不容小觑，于是摆出了防御姿势。　　 “（东煌语）玄武落岩击！”　　 枪兵一声怒吼，手上用劲将长枪冲着张言河投出，张言河清晰地看见枪尖前方出现了一道尖锐的力场，周围的光线和空气也发生了扭曲。　　 “（东煌语）离火恶地，日殁于南，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张言河估计也是没想到对方上来就开大，只好挑了句短的吟唱先将剑气凝聚起来，加上他所擅长的二两拨千斤强行将枪兵掷出的长枪抵到一边。　　 我老早就告诉过张言河，他的开天式吟唱太长了，再加上东煌语吟唱博大精深，除了断句还有停顿和平仄之分，万一遇到个能够瞬发的敌人，劣势会很明显。　　 “嘶……”　　 张言河肩膀上被擦出了一道血痕，刚刚的攻击就算他将大部分都冲力用巧劲卸去，但枪尖携带的力场还是将他的一条手臂划伤。　　 “看来今天你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张言河。”　　 枪兵说着将右手高高举起，被张言河弹到一旁的地皇枪自动飞回了它主人的手上。　　 他将长枪再次插入大地，而与之相对的，张言河脚下的地面再次颤抖起来，就是最初张言河差点中的那招地刺。　　 “你拦不住我。”　　 一回生二回熟，张言河见识过一回就已经做好了防御第二回的准备，他将长剑插入脚下的地面，环绕剑身的流火沿着剑尖钻入地下。　　 而刚刚还在剧烈颤动的地面竟然逐渐沉默了下来直至毫无动静。　　 “什么？放不出来！”　　 枪兵的眼皮都在跳动，地皇枪能够催动泥土与岩石，甚至能够引发小型地震，但张言河只是将剑插进地里就破解了他的战技。　　 是啊，当岩石融化成岩浆时，它就不再受大地之枪控制了，而是交由张言河手中的流火长剑运用。　　 “来呀！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枪兵左前突身，双臂将长枪旋转成了一面金色光壁，而张言河也毫不畏惧，长剑与长枪连续撞击，两人刚刚被对方抵出去又再次撞在一起。　　 “没时间跟你耗了。”　　 张言河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距离我让他开路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巴别塔的第二波导弹将要装填完毕，而其他街区的精英队员们也在形成有效战力靠近过来。　　 “哦？难不成你能在十分钟内打赢我？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这趟匆匆进攻并没有携带太多的补给，时间拖的越久你们越难堪，我可不会放跑你。”　　 枪兵再次举起了长枪，他很有自信再拖住张言河一段时间，过了这段时间雪原集团军自然不攻而破。　　 “所以我才没时间跟你耗了……希卡贝尔！”　　 张言河向后一个后空翻，将内兜里的生存辅助仪抓在了手中。　　 “将军那边什么情况？”　　 希卡贝尔的耳麦本就跟张言河的生存辅助仪连着，她转了个头就看见几百步外的张言河被拦截，于是她一腿将身前的狙击枪踢到了张言河那个方向。　　 “（铁血语）柏林以东——解禁！射穿天际之黑光十字！”　　 希卡贝尔的一狙直接贯穿整片战场让他闭上了嘴，带十字切口的黑色撕裂弹在空中打出一道弹痕，击穿了枪兵的右肩连带手臂撕裂下来甩到了一边。　　 “你……不讲武德！”　　 枪兵半跪在地，勉强用另一只手支撑起身体，张言河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的红莲剑刺穿了他的身体，又反手抽剑将他身侧切出了一道致命伤口。　　 “如果不是赶时间，我很高兴能陪你过招。”　　 张言河快步走到大门前，将刚刚融化的地面产生的巨大能量汇聚在红莲劫焰的前端剑锋上，然后一击将内城区大门轰击出了一处缺口。　　 “哦？看样子言河成功了。”　　 我隔着老远就听到了那边因为大门被摧毁而传来的尖锐警报声。　　 “全体内城区战斗人员注意，出口已经开启，立刻从出口撤离出内城区！”　　 我在雪原集团军的频道中下达了指令，随后两枪击倒想要绕我们后的两名精英队员，冲正在缠住奥斯凯奇的巨颚招了招手。　　 “士兵们，准备脱离战场！”　　 那边的卡斯替将军也对帝国盾卫们下达了命令。　　 巨颚一个后空翻将奥斯凯奇踹退两步，迅速地跟上我的脚步，奥斯凯奇刚想追击，却看见早已立于内城区墙壁上的银烁瞄准了他。　　 巨大的子弹出膛力即便是银烁手中的大狙装备有反作用力装置的情况下也照样产生了巨大的冲击，燃烧的火药从枪身后方的四个孔中喷射而出，在银烁身后的地面上打出无数灼痕。　　 “嘭！”　　 子弹打在奥斯凯奇脚下的地面掀起大片的烟尘，暂时遮蔽了他的视野，我趁此将全身的病毒剂全部甩了出去，在敌人追击的路线上散发出大片毒气区域。　　 “海岛主大人！他们跑了！”　　 几名精英队员咳嗽着追来，但弥漫开的紫色毒气阻挡了他们追击的脚步。　　 “快去找防毒面罩！”　　 “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奥斯凯奇把长刀收回刀鞘，就算雪原人逃进了外城区也还在甄选城里面，他不用一会儿就能追上。　　 就在这时，巴别塔的指挥部发来了紧急通讯。　　 “报告奥斯凯奇大人！北部城墙区域遭遇炮火轰击！已经有大批雪原士兵渗入外城区！”　　 巴别塔指挥厅的大屏幕上，无数代表了雪原军刀红点在甄选城这个巨大圆形中形成了一个沙漏形。　　 两边宽的地方分别是刚刚撤出内城区的我们，以及刚刚攻入外城区的大部队，两股战力正在快速向彼此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