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来的格林十字街的位置,大人。”民兵虚弱的说:“她们突然就出现了,一群女人!穿着盔甲,马克思先生以为她们是什么组织的幸存者。直到她们开始攻击我们!曼奇尼大人带着马克思先生撤退了,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和他的父亲突然出现,我恐怕没机会逃出来求援……” 搀扶着民兵的少年骄傲的抬起了头,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黑头发黑眼睛的狩魔猎人,抿了抿嘴,并没有开口说话。 “马克思先生的伤势怎么样了?”骑士巴特焦急的问,作为一名骑士,他从未见过马克思那样领导者,哪怕有一丝希望,他不希望马克思出现什么意外:”她们有多少人?“ 民兵羞愧的底下了头:”我不知道,大人,我没看清楚她们有多少人,兄弟们都以为没有什么危险了。几乎在对方发起攻击的第一时间,我们就被冲散了。我看见马克思先生被其中一个女人刺穿了腹部。“ 这一路走来,畸变体的尸体几乎遍地都是,所有人都以为畸变体已经全军覆没了。包括骑士巴特在内,民兵们都放松了警惕。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战士,而是匆匆接受培训,就走上了战场的平民。 受伤的民兵谨慎的看了看遍地伤员的修女们,小声的说:”大人,袭击我们的人看起来和他们的装备差不多。但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她们看起来更花哨一点,感觉就像是……” 民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所遇见的敌人,她们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从杂技团里逃出来的驯兽师。 “她们,是不是有很多人,长出了多余的肢体?看起来,很癫狂,几乎,没有理智?”寂静修女赛莉斯泰因,走到了守魔猎人的身边,用不太熟练的说话方式向民兵询问道。 ”是的,没错。“民兵看了看满身血迹的塞莉斯泰因,眼睛中透露出一丝怜悯,自己之所以愿意站出来响应马克思先生的号召,成为一名人民自保联合会的民兵,就是因为她不想自己的妹妹有一天不得不使用武器来保护自己。 看着眼前和自己的妹妹年龄差不多大,却仿佛习惯了浴血满身的女孩,民兵觉得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民兵的眼神并没有让寂静修女塞莉斯泰因觉得被冒犯,实际上作为一名巫王的近侍,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敢直视她的眼睛了,更别提用怜悯这种情绪了!塞莉斯泰因此时的感觉有些复杂。 狩魔猎人环视着四周,满地的伤员,让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什么野战医院一样。他将目光看向了李察牧师,作为本地的东道主,教会也应该出点力了:”李察大人,能不能请你的人照顾一下这里的伤员,无论是修女,还是女巫,我想今天都不应该继续流血了,伟大的坎帕斯和他最无畏的战士们同意么?“ 李察牧师身后满腔热血的圣武士们爆发出了热烈的回应,在他们眼里,狩魔猎人简直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战士! 李察牧师不满的将抽剩下的烟屁股弹向了狩魔猎人的方向,冲着他隐晦的做了个数金币的动作。狩魔猎人微微一笑,悄悄的用手指了指地上寂静修女使用过的被称为【信仰武装】的装备,也用手做了个数金币的动作。 李察牧师用拳头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手心上,表示自己同意,狩魔猎人也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一瞬间,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就完成了一笔肮脏的交易,纯洁而无畏的修女们的恐成最大的输家。 ”你能带我们找到她们被袭击的地方么?“狩魔猎人向扶着民兵的少年问道,他在这个少年的手上看见了粗糙的茧子,这是长年使用武器留下的痕迹。与之相对的还有少年手臂上结实的肌肉。 ”当然!我会带你们到那里的!“少年沉稳的回答道:”我叫卡尔,也许您不记得了。但是我和我的家人欠你一个人情!我的爸爸留在那里,我会带你们回去找他!“ 名为卡尔的少年将民兵,靠着墙边,轻轻放下,然后向着来时候的方向走去。 守魔猎人想起了自己在刚进入下城区的时候,遇见的那户人家。很难想像就是这个看起了成熟稳重的孩子,曾经向自己射出了两只弩矢,尽管威力不大,但是少年果敢的心性可见一斑。没想到居然是他们俩,狩魔猎人哂然一笑。 ”小心点,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狩魔猎人将李彦龙和骑士巴特和他的女儿,以及剩余的民兵留在了这里,小声交代着:”照顾好我们的女巫,如果教会的人有什么异变,别管其他的,带上女巫回营地里!“ 李察牧师手下的圣武士们则开始在周围建造简易的防御设施,显然他也考虑到了声东击西的可能,而牧师们则开始对伤员们进行简单的包扎和治疗。 尽管修女们颇有怨言,但是在寂静修女塞莉斯泰因的命令下,她们依然拧着鼻子接受了牧师们的帮助。塞莉斯泰因带着还能战斗的战斗修女以及全部的文书修女,站在了守魔猎人的身旁。 ”在今天,我们,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塞莉斯泰因说道:”但是修女们,必须,独自解决,叛徒。叛徒必须死!米塞尔?布里吉塔,以及被她所蛊惑的姐妹,都会在,神圣的火焰中,得到净化!“ 狩魔猎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跟你说过,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少年卡尔如同最老练的猎人一般。在化为废墟的下城区中,穿过复杂的地形,找到了之前发生战斗的地方。 那是一个十字路口,战斗早已结束,一具民兵的尸体被挂在一根柱子上,随着风荡来荡去。 已经死去的民兵,从嘴角到腮部,被人用锋利的刀子划开,脸上的表情如同小丑的笑容,张开双臂面朝着狩魔猎人一行人的方向,似乎在欢迎着他们的到来。 “你们来晚了。”胸前的血字似乎再嘲讽着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