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名的焦虑 第57章 谁的过错
何翰在他们走之后,又坐到了俞迎蓉身边,削起了苹果,“你性格也太好了点吧,这样你身边的人应该都和你关系挺好的吧。” “你听到了啊。”俞迎蓉说道,“那倒不是,对别人好不一定会有回报的,但是至少自己心里过的去。如果有回报的话,我也不会自己一个人拉扯孩子了。” …… 顾致和游尚还没走出医院便碰到了方严。 “方叔,我想问一下,陶璃现在在哪了啊?” “告诉你也没用,她正在康复期,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 “那个,”顾致有些犹豫地举起左手,“我一个人来实验能力没事的,不要陶璃去做这些行吗?” 顾致显然是在怀疑异研所会把陶璃带去检查实验她的能力。 “你想什么呢,亏我还帮你去首都找了个全国知名的心理医生。” 顾致尴尬一笑,不禁自己猜错了,还被别人发现了,“好的好的,谢谢了。我们就先走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遁走大法! …… “你说,会不会就这样,以后都见不到陶璃了?我总有种这样的感觉。”顾致微微低着头说道。 “等一下,你不用回答了。”顾致突然又伸出手来阻止游尚回答。 如果他是否定的回答,根据毒奶原理,就是反着来的,那就凉凉了。 如果是肯定的回答,尽管知道是口毒奶,但是还是听着不舒服。 游尚一脸黑线,看着顾致一个人唱独角戏。 “懒得理你。”游尚心想,并默背《语文高考必考64篇》来驱散其他的念头。 “要不跑回去吧?我感觉我需要加强一下耐力的训练。”顾致想到自己昨天累得像条狗一样的经历,感觉需要努力一小下了。 游尚有些疑惑地盯了他一眼,毕竟平常就没见过顾致会主动提出做这种无聊枯燥的运动的。 “我随便,都可以的。”游尚随意道。 这句话怎么那么耳熟呢?顾致感觉有一丝微微不妙的感觉。 …… “等等我啊,叫你跑回去,是长跑啊!不要用短跑的速度啊!”顾致看着两人之间越拉越远的距离,大喊道。 然而游尚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游尚一边跑一边嘟囔着。 “喂!听我说话啊!” “算了,不管了,用能力吧。”顾致想到,然后立马使用能力,眼中似乎有六芒星跳动,下一刻就出现在了游尚的旁边。 然后……又被拉开一段距离,顾致本想拍他的肩膀叫停他的,但是本来跑步就不得不调整呼吸了,再加上较长距离使用能力,一下子就累的撑住膝盖,直喘气了。 “我了个去!又跑这么远了。”游尚在他原地休息的时间里,又跑出了一段距离。 “继续!”顾致又使用能力,瞬移到了游尚的旁边,他提前抬起了手,只要瞬移过去就能一下子就能碰到他的左肩。 “你丫的倒是不要大幅度摆手啊!”这是一个灵活的有自己想法的肩膀。 顾致又被迫休息了一会儿。 “我就不信了,这次往右边。” “我去!又晃过我了!” “这次往前面,不信你是闭着眼跑的!” “靠!你拐什么弯啊!” “我去。怎么到我就红灯了!” “嘿嘿,终于还是让我抓到你了吧。” “对不起,大哥,认错人了!” “呼——呼——站住!”顾致弯着腰累得直喘气,把右手死死地按在游尚的肩上。 “哦,到了啊!谢了,刚才没注意,差点就跑过了。”游尚说道。 顾致抬起头,发现已经到学校东门了,顿时目瞪口呆。 “话说,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累啊?”游尚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问道。 你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 “没事儿,都是装的。”顾致勉强地挺直了腰杆,“故意的,你没看出来吗?” “没看出来。”游尚淡然道。 这破兄弟没法当了! …… “你怎么这么笨啊!” “行了行了,这点事都办不好。” “看看人家啊!”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真是没用!” “她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不是我的错吧。我也没说什么啊?” “这些什么衣服啊?浪费钱!” “这是我自己做的汉服,没花多少钱。都是我自己挣得。” “你拿的都是老子挣的钱!” “可是,这是我去叫别人做手工挣得钱啊。” 陶璃坐在河畔上,又想起了这些。 当父母第一次听到自己说有可能抑郁的时候,却是认为有些矫情,想多了罢了。 当她因为抑郁的症状,导致学习完全不能集中精力,时不时的突然难过,最后月考考差的时候,父亲第一反应是勃然大怒,“供你吃供你穿,生病了带你看医生,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她感觉更难受了,但是却是忍住,对父亲的斥责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因为她认为的确是她的错。 可她的不作为却更加激怒了他,本就有些喝醉的他直接拿着空啤酒瓶子就打算往她头上敲,正好被买菜回来的母亲看见,夺走了他的凶器,才阻止了他。 她也记不得父亲是什么时候开始嗜酒的,在她的记忆里,小时候的父亲和母亲一样,都是和蔼得像冬日里的阳光一样。会温暖的笑着,将她托举到高处,手上像是捧着一辈子的至宝。 可是,在他开始喝酒之后,感觉都变了。 他会骂人了,会在醉了的时候宣泄自己的情感,会打骂家里的人。 她认为这些都和她有关,都是她的错,如果她能做得更好一点,爸爸就不会生气,不生气就不会喝酒,不喝酒就不会打人。 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在自己了解了一下资料以后,她确定了自己就是得了抑郁症。 她悄悄去药店买了治疗抑郁症的第一瓶药:多塞平。 她有时严重的时候会有濒死感,可这些她尽量隐藏在自己的心里。 在学校,她仍然是那个众人环绕的中心,面对别人的打招呼和赞美,她尽量回应。 没有人会想到她是一名抑郁症患者,甚至,他的父母也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