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夜审黄鹂鸟 燕春来的老婆司继红被抓,已经整整一天了,基本上是好酒好饭的伺候。一开始,司继红满脑子的摸不着北,心里在不停地捉摸。怪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个站岗的四川人说是特高课的,假如说是特高课的人,那野藤正二为什么要逮捕我们?她实在是想不通啊? 四点多钟的时候,小辣子他们攻打猫坡岭回来后,有许玲珑送过信来,说是让小辣子答应司继红的要求,愿意为她给野藤送信,让她尽快的把给野藤的信得到手。小辣子明白了上级的意思,赶紧的洗吧了身体,下地道到地下室去见司继红去了。 跟往常一样,小辣子还是便衣特务,或者便衣队员那样的打扮,再次出现在那间房子的门下走来走去。司继红在那里十分苦恼的想着,心情特别的不好。一会儿往那张小床上躺躺,一会儿在那间房子里走走,不时的瞒着那个门窟窿向外瞧瞧。嗯?那个四川娃子又值班了? 他急了,心里一阵的欢喜,就像又捞到了一棵救命稻草一般的高兴,赶紧趴到窟窿上,等小辣子靠近了,便十分娇滴的喊道:“喂,娃子?您又值班哪?嘻嘻嘻嘻,真好,又有人可以跟我玩了?嘿嘿嘿嘿。来,过来呀?”听那声音,司继红是相当渴望的。 “啊?啊不不不,老子还没有想好呢?你跟我说了那些事儿后,搞得我稀里糊涂的一直没有睡好觉。哎哟,你不要瓜兮兮的烦我了?我不是不想帮你,一旦事情败露了,老子不但没有了饭碗,甚至连脑袋也保不住喽?”小辣子装得很想像,连声音都有些颤呼呼的。 “哎哟,我的好弟弟啊?你跟我打交道哪会没有饭吃、掉脑袋啊?你是在救我的命,我有了命得到了好处,我能第一时间先忘了本吗?那不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吗?”司继红在哀求。 小辣子慢慢的移动到那个窟窿下,低声地说:“姐姐,你说的可是真话?那,那你不是日本人吧?我要是帮你送了信,那根金条在哪里呀?你别瓜兮兮的骗我了,啊?” 司继红的心里咯咚一下,啊哟?这个哇子说的也对,我现在空人一个,穷手一双,用什么东西兑现人家啊?啊哟,我的个妈呀,这不是天要灭我吗?她顿觉一阵的寒酸,双泪随即流了下来。突然她的心里豁然一亮,嗯,有了,我这手脖子上还有一支和田玉镯呢?嘿嘿,嘿嘿嘿嘿?真乃是天助我也。“娃子,你说得对,我现在是囚犯,身无值钱的玩意儿?可我,可我先用这支纯正的玉镯作抵押好吗?他虽然不值一根金条钱,可也值半根呀?” 小辣子装出了被他说服的样子,四处的看了看,一下把个玉镯子拿在手里说:“这玩意儿我也不认识它值不值钱,我是见你的确可怜才肯帮你的。不过?你可得要说话算数的啦,我这人最容易受骗,这回大不了再被骗一次吗?咋个捎信法啦?” 司继红见自己终于打动了这个四川娃子,心里像饮了甜水一般的高兴,赶紧的说:“兄弟,你快把那镯子藏起来,姐姐这就给你写张纸条,啊?”因为,在关押她们的时候,金志勋他们已经给了他们纸笔,让她们想好了就赶快交代问题。所以,那些东西是很现成的。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司继红写完了纸张叠了叠,迅速透过那个小窟窿递给了小辣子说:“兄弟,我用的是日语写的,你把它收好了,一定一定要及时的送给野藤大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重重的赏你的。好了,你要小心啊?”司继红的心了轻快了许多。 小辣子很快就把纸条藏好了,并告诉四季红说:“放心,我会很快的把信送给那个野藤的。因为,我跟特高课那里的厨师孟师傅是亲戚,由他转送,保准错不了,嘿嘿嘿嘿。” “是吗?嗦嘎,真是好极了,嘻嘻嘻嘻。”看那司继红的神情,真是高兴的忘乎所以了。 就这样,小辣子把司继红的那封信套出来了。这可是证据啊?这可是司继红做日本特高课特务的铁的证据。在潘再娇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你司继红即便是不承认特务活动,有了这封信,我地下组织就可以以敌特的名义进行处置。何况,我们还可以通过她获得更多东西。 这封信到了潘再娇的手中,她一看是用日语写的,自然很快就翻译了出来。大体意思是这样的:大佐阁下,你为什么让竹下林枝子抓我?是我犯了与帝国相克的什么大罪吗?这些天来,黄鹂鸟尽管还没有掌握燕春来的所有事实,那已是十有八九了?你是知道的,他已经到南京他的装卸码头工作一个阶段了,这就是我尚未查清他是否通共的主要原因。我司继红,啊不!我黄鹂鸟紧跟大佐不变心,为帝国效劳是我的心愿,请您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吧……? 潘再娇翻译完毕,见天已经黑了下来,马上通知许玲珑和彭恰说:“玲珑在家守家,如果孙继来过来聊天的话,可继续与他谈论有关前途命运的问题,尽快让他早日靠近到这边来。我和彭倩到外边吃完饭后,准备夜审那个司继红。看来,他的的确确就是个暗藏炸弹。” “是!小姐和师妹尽管去吧?正好我来了好事儿,身子习惯性的特别的累,特别的不舒服。”许玲珑是在实话实说,看那样子是很想睡觉休息休息。 “哼!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啊?嘿嘿嘿嘿。好吧?任务可以放放,自己掌握吧,啊?”潘再娇用手指头戳了戳她的额头笑了。接着一拍彭恰的肩头说:“时间不早了,走吧?” 两个人到一家鸡煲店,连汤加水又吃肉的饱餐了一顿,要了壶茶水喝着,秘密地商量了一会,就搭上了黄包车,直奔城西蔡家宅院而去。 潘再娇在刘顺子的陪同下,秘密的在一处房子里谈论了很久,最后便吩咐他们出去,由彭恰帮助她重新化了妆,由一个光彩照人的扩阔家小姐,变成了简装便衣,身魂利落的日本特高课便衣特务。彭恰也是一样,一身的青裤青褂,白衬衣扎在里边,戴一顶花格子鸭舌帽,那样子,纯粹是一个干净利落的武打干将,一个日本女人惯用的便衣特工。 一切都准备好了,由岗哨把那个司继红哐朗朗放出来了。由于是晚上,料定那个司继红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因为这次的夜审,刘顺子让人拾掇出了一间房子,摆上桌子,还单独准备了一套日本鬼子的手铐子。待他们打开牢门的时候,这副铐子就嘎拉拉给她带上了。 司继红带过来了,那个武工队员把她领进了一张专门为她准备的大木椅子上,哗嚓一下盖上了大铁板子,就开始了正式的审讯。“司继红?你听好了,我的是特高课野藤大佐身边的秘书,大岛由纪子少佐,她的随从记录员井野良子中尉,你的记住了?” 大岛由纪子,井野良子?嗯——都是日本女人的名字。不,也许他们是骗人的,我必须跟她们斗斗,看看这批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她打定了主意,立即用日语对起话来。“哼!你们自称是日本人,你们以为我司继红会相信吗?混账!都是些混账的东西!” “八嘎!你的大大的坏了!燕春来的女人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不,野藤大佐培养出来的黄鹂鸟就是这个水平的吗?哼!你的给大佐阁下的信,就在这里,哼!看看,有错吗?”嘿,潘再娇真是应对自如。只见她毫无慌张之心,一口流利的日语,说得司继红满脸恐惧。 啊?她的日语说得如此流利?还对燕春来那么的熟悉?最最可怕的是我的这封亲笔信?看来,那个四川娃子的确是把信送到了,并且是由野藤大佐转到了她的手里。哎哟,不行,我不能再胡闹了,若是再出现什么大的差错,我黄鹂鸟岂不是自毁前程了吗?“啊哟,大岛少佐你好,井野中尉你好?不是我黄鹂鸟有意与太君作对啊?我们几个突然被捕,实在是心中纳闷啊?你们突然的到来,我不得不防啊?冒犯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原谅?” “嗯,吆西!你的很聪明,我的可以不去追究。但是你听好了?有内线的举报,你这个黄鹂鸟最近一个时期,暴露了不少的问题,给帝国,特别是野藤大佐耽误了不少的工作。有种种迹象表明,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给了共党组织!你必须要一桩桩、一件件的交代清楚,不然的话,你的命休也,嘿嘿嘿嘿。”潘再娇句句逼人,让司继红浑身打着冷战。 “不!我没有啊?大岛少佐,你一定给我调查清楚,我愿意积极配合少佐阁下的,尽快查清我的问题啊?我是大佐阁下培养起来的人,连黄鹂鸟这个代号都是他给起的呀?”司继红草鸡了,那张疲惫的嫩脸唰的变得蜡黄起来,好像是全身都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