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杀鸡给猴看 喝了一个多小时的酒，潘再娇三个在房间里一觉睡到了大天明，醒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按说，她三个回来，除了岗哨之外，整个十三号大院里的人是不知道的。 “报告！”潘再娇刚刚洗刷完毕，门外的孙继来就过来了。 “进来。”潘再娇赶紧的对着镜子，盘结她头上的贵发，等孙继来进得房子，她才毫无拿捏的说：“在外边稍稍一等，待我梳起装来，啊？” 这是一处四间连着的房子，也就是说最中间的两间是潘再娇的办公室，中间靠北边坐北朝南是一张大写字台，分两列靠墙边的是十几把沙发。写字台西面有一个门口，走进去就是她的卧室，东面也有一个门口，里面是许玲珑、彭恰的卧室，行动起来是十分方便的。 潘再娇打扮完毕，正好许玲珑也把茶水端到桌上，她一屁股坐在竹椅上抬头一看，那孙继来还恭敬的站在那里，赶紧的说：“哎，孙组长？你怎么还一直站在那里，坐，快坐。” “长官没坐，属下不敢坐。”孙继来这才选了个位子，一定坐了下来。 “孙组长？以后啊？就咱们两个人的时候，没有必要讲究那些无聊的排场，随便一些倒显得亲和，你说对不对啊？”潘再娇说着话，把桌子上的文件翻开后又说：“有什么事吗？” “哦，独眼龙一大早不听劝告，又带着四五个亲信出去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准是又去某一家饭馆，打着搜捕共党名义，霸占人家的早点去了。同时，三组长冯小飞与特高课的竹下林枝子打得火热，这不？一吃早饭，他们一行十人，立即就被竹下林的人叫走了？” “嗯？那何秘书知道不？他也不管？”潘再娇随口问。 “潘主任，你应该知道的，在您出发的第二天，他父亲去世了。不是你在电报中批准他过了一七才回来吗？我估计何秘书明天才能差不多。”孙继来一五一十说的十分详细。 “嗨呀，你看我这脑子？嘿嘿嘿嘿，我一直认为这次去上海是十天的时间，虽然提前赶回来了，脑海里还是在十天的概念上。”她略加考虑了一会后，表情很严肃的说：“孙继来啊？咱们不是一直缺个副主任吗？现在，这个职务已经被批下来了，这个人就是你——孙继来！同时，你也被军官部提为上尉军衔了。过两天，任命书和军衔委任状一并发到。” “啊？我？”孙继来顿感惊炸，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哇呀，我的个娘啊？我孙继来也有今天？爹，娘？儿子孙继来没有给你们丢脸，我要实现我的诺言，一定为孙家光宗耀祖的！大约过了三几分钟的样子，他才从混沌中走了出来，一个起身立正，很是自信的表情里透着强硬，看那样子，他像是回到了他的本来脾性。“感谢主任的栽培，我将誓死为您效劳！” “好了，这个誓言就不必表白了。我相信，只要从中所悟，我们并肩作战，就一定打出一片新天地来。”潘再娇说到这里，表情上略加一紧说：“但是，我还是要嘱咐你几句。一是要看清大势，孰轻孰重，孰远孰近，孰是孰非要观察明白；二是以人民的利益为重任，一切违背这个原理的事情，都坚决不能做！三是既然是十三号的副主任，就要坚决负起这个责任，严管、立教、纪律是本，只要不违背原则，我是坚决站在你这一边的。四是学会圆滑而不忘本，表面而不忘实，应付而不忘根！懂吗？” “是！主任的话虽然属下还不太明白，我可以回去慢慢揣摩。总之一句话，跟随主任不走样，决不能给主任丢脸！”还就是，这里边的话，作为一个干了几年工作的学生来说，是应该好生的揣摩一番的。几个月来，他对潘再娇的印象是：从一个花里胡哨，出入鬼子汉奸层次里很淡然，上能通天，下能入地都有法术的不好惹的阔小姐，到行事端正，纪律严明，待人宽厚的好女人，是经过了一番一番的事实证明了的。 孙继来在傻想，潘再娇略略的观察了他一会后，向东边的房屋里吆喝道：“许玲珑啊，赶快下个通知，凡组长以上的干部都到这房里开会，我要训话！” “是！大小姐，我这就去。”那许玲珑应了一声，就慢慢地走了出来，出了办公室。 潘再娇说：“孙副主任？等下开会就一个内容，宣布你任命和军衔提拔，同时我再把我们十三号的纪律再次重申一次，希望你树立信心，放大胆子，担负起一个领导十三号‘魔窟’的重任来。你要明确一点，在这个人见人怕的‘魔窟’里，只有你我才是第一主人，只有我和你才是统治这个院子的人，任何一各组织和个人，当然也包括日本人，都不能左右我们！” 我的个娘哎，这是什么言辞啊？孙继来有些头皮发麻。十三号魔窟？自从跟了，我所知道的就是敢称为魔窟，难道说，这个女人也要建设一处令人头皮发瘆的江城魔窟吗？不能啊，我们的潘再娇小姐？孙继来有些不太很理解，多少露出了心惊胆颤的颤战。 “是，潘主任，您的话太深太奥，我还是没有理解。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相信潘主任一定会实现您的宏伟大业的。”这就是一个学生出身的特工人员的心理准备，这就是一个几年来一直生活在迷茫之中，心理压抑很大，青春年华无法迸发的，时代青年的心理状态。 半个小时过去了，组长以上的人员基本到齐了，一共也就是六七个人。潘再娇端着茶杯押一口水问：“玲珑啊？三组长冯小飞呢？都过了半小时了，他怎么还不来啊？” “报告主任，冯组长一早就被竹下林枝子小姐叫出去了，并且带着十个人。”许玲珑说。 “她？做什么去了，你们谁知道啊？嗯？”潘再娇的脸色变了，大有怒气大发的劲头。 “报告主任，我们不太知道？”一组组长杨大与他本来不合，报告的很敷衍。 “主任，他是个资格老的组长，很少与我们交往，所以？”资财组长说了个半截子话。 “混账！不打招呼就私自做主出去，与资格老嫩有关系吗？玲珑小姐，等他回来了，不管早晚，都要通知他，让他过来找我，明白了？”潘再娇说完话，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后，突然地问：“辛未，听说你最近一个时期，不！也可以是最近几天，你老是带着几个人出去吃早饭是怎么回事儿，嫩不能给我个解释啊，啊？” 我的个天啊，最后这个啊字特别的响，震得各人的耳朵膜都要破了。顿时，每个人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那种拖拖拉拉，黯然无神的场面顿时紧张起来。 独眼龙打了个愣怔，嗯？小娘们怎么了？老子出去下下馆子，补充补充空缺的肚子还违法了？妈的！管天管地，还管着老子拉屎放屁、吃粮食了？“怎么了主任？吃顿饭也犯法啊？那可不是这么个理吧？打仗堵枪眼的时候有我们，这吃饭的自由不会也剥夺了吧？” “放屁！简直是强词夺理！你干了这么多年的事业，难道就是学会了个吃喝、拉尿、糟蹋民女和强抢明夺吗？以你的这套理论，那我们就是为了这些，就是为了建立一个流氓政府吗？就是一个没有纪律、没有法没有民主的混论世界吗？辛未，我告诉你，今日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要么痛改前非，要么分道扬镳。在这里干，就必须执行这里的纪律！”啪的一声，潘再娇把桌子几乎都要拍碎了。 “嗯？你？嘿！你别以为我辛未是个软柿子，我孬好不济也是命令的上尉军官，是为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哼！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呀？”那辛未还就是没有把潘再娇看在眼里，说完话把脖子一愣怔，扭头就走了。 “啪！”六七个人还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那辛未的大腿根子就呼的冒出了个血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