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从袁忠那里拿来了契证,条件却也简单,他跟我说要在我们太极宫里放些东西,因为玄空知道太极宫有一个非常隐秘的暗室,那其实是当年修建大殿的时候,前辈们开挖的避难所。而这个避难所也只有历代的主持才知道如何进入!”玄通并没有隐瞒,他知道这个时候再做一些隐瞒的话,肯定会遭受到王风和李新的怀疑,有可能自己杀人元凶的罪名是脱不开的了。 王风点了点头,对于一些比较大的寺庙和宫观来讲,开挖避难所和暗道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问着玄通:“难道你就没有问他们要在老君洞里放什么东西呢?” “我问了!”玄通如实地道:“但是袁忠却没有说,所以我有些犹豫,玄空这才告诉我说他们放的不过是一些枪支和弹药,并且说这些都是走私的物品,他们怕被你们重庆稽查处查出来,而且向我保证,只要是有了买家,就会将这些东西尽数卖掉,不留一点儿得痕迹!” 王风和李新相互地对视了一眼,心下里都已然明白了什么。唐士彬久查未得的那些枪支和弹药,却原来是被袁忠那伙人转移到了南岸的老君洞。只是,袁忠将这些将支藏在那里,显然是不准备近期使用,再联想一下梅雨计划,王风已然有了些明了。 “除了那些枪支,他们就没有存放别的什么东西吗?”李新提醒地问着他。 玄通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地看着李新,摇着头道:“就只有枪和子弹呀!” “难道没有一个棺材吗?”王风提醒着他。 玄通怔了住了,象是想到了什么点着头,道:“是,他们是用棺材抬着那些枪和子弹过来的,别人只以为他们是抬着棺材去下葬,所以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王风和李新齐齐点着头,如此说来,唐士彬所查的枪弹走私案以及李新所查的棺材案也就有了结果,两个人都说不出来得兴奋,但是在玄通的面前还要强自装出一本正经,不拘言笑的样子。 “那些东西还在你那里吗?”王风问道。 “在!”玄通点了点头。 看到玄通点了头,两个人一颗心算是落了地,李新又象是想到了什么,问着他:“既然你们和袁忠作了交易,那么玄空又为什么被害死了呢?” 玄通道:“这件事因为十分秘密,在我们太极宫里只有我和玄空两个人知道,袁忠也一再得威胁我们,不许我们说出去,我作为主持,虽然心里头觉得有罪,但是却因为利益使然,所以也就默许了下来。但是,后来袁忠和玄空发生了口角,玄空借机要挟袁忠说是要脱离组织,这却惹脑了袁忠,是袁忠杀害的玄空!” 王风和李新都皱起了眉头来,王风问道:“难道你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师弟被袁忠杀害,而没有一丝的反抗吗?” 玄通有些无奈,只得道:“虽然我也知道袁忠那伙人肯定不是好人,但是却也讨厌玄空的惹祸上身,在我们太极宫里,他是一个没有人喜欢的人家伙!另外,就算是我想要为玄空讨回公道,却也不能够,袁忠安排了四个人冒充我们太极宫的道士,就守在我的身边,只要我有一点得妄动,他们就会第一个把我杀掉!”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还有些庆幸地道:“今天,如果不是你们强行把我带走,我根本就出不了太极宫!”说着,还显出有些感激的样子来。 听到玄通说完,王风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丰华米粮的老板徐子元第一次是被要求去老君洞上香,想来那个准备与徐子元接头的人,就藏在老君洞的宫观里,早就在暗中见到了徐子元,也许他们也在暗中发现了跟踪着徐子元进入老君洞的军统特务们,所以才会对徐子元产生了疑惑。 “袁忠杀害了玄空,你就不怕袁忠为了杀人灭口,把你也给杀掉吗?”李新忍不住地问道。 “怕!当然怕!”玄通如实地回答着。 王风却是一笑,摇了摇头,道:“袁忠是不会杀掉你的,最其马在他的人离开老君洞以前,是不会害死道长你的!” 李新愣了一下,马上便明白过来,也跟着点了点头。的确,相对于玄空来说,玄通这个老君洞的主持并非是可有可无的一个人物,毕竟玄通也算是重庆的名人,如果老君洞的主持失踪了,那么对于许多人来说,就是一件大事;更何况如果玄通真得不在了,那么那些藏在老君洞的敌人也就失去了可以替他们掩护的人,新上任的主持,定然不会对这些没缘由出现的道士们进行认可。 李新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有些担心地道:“老王呀,如今我们把玄通道长带了过来,你说那些敌人会不会觉得他们的阴谋要暴露,而狗急跳墙呀?” 王风看了他一眼,想了一下,道:“我们的对手是一个十分聪明的家伙,如今我们把玄通道长带到警察局里来,只是为了要他认领玄空的尸体,他们的人也一定在半路上进行了监视,一旦我们有什么行动,他们肯定就会有所行动的!”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十分自信地一笑,接着道:“呵呵,其实我早就对老君洞有所怀疑,已经派了人在那里对所有进出那里的人进行监视,如果他们真得有什么行动的话,我的人也不会是白吃饭的!” 听到王风如此得自信,李新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来。 “王处长!”玄通连忙向王风报告着:“实不相瞒,在我过来之时,他们的人就警告过我,如果我在你们这里乱说什么话的话,那么他们就会以太极宫所有的人为质,跟你们鱼死网破,而且他们已经在太极宫的下面埋设了炸药,只要点一把火,就可以把整个太极宫炸飞上天去!” 王风和李新都一起点了点头,的确,如果没有对玄通道长的要挟,那伙人就真得是笨到家了。只是,这种要挟对于王风和李新来说,又未免太残酷了一些,如果他们冒然行动,而真得令那些暴徒将太极宫炸飞了天,那么他们的罪过可就是太大了。 想了一下,王风面对着玄通道:“道长,如今你必须要将功补过,听从我们的安排,我有办法保住太极宫,也有办法让你摆脱那帮恶徒的监视,还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对于王风的这番话,玄通道长就好像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到河里忽然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连连点着头,对着王风十分恭敬地道:“是!贫道一定听从王处长的指令,一定积极配合王处长的安排!” 王风点了一下头,李新不由得问道:“老王,你有什么办法?” 王风道:“玄空的尸体不可能放在停尸体间里,必须要运回老君洞,所以,这就给了我们一个可以混入其中的办法!” 李新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过来:“你是说让我们的人装扮成运尸体的工人?” 王风点着头,道:“我们可以找六个身手十分麻利的人混进去,四个抬尸的,两个抬滑杆的,到时候玄通道长只装作伤心腿软,坐滑标抬进老君洞就行了!” 李新想了一下,有些担心地道:“六个人是不是少了一点?” 王风却道:“六个人对付敌人四个人,难道还有问题吗?” 看到王风如此胸有成竹的样子,李新有些尴尬,想了一下对着王风道:“呵呵,老王,如果要找人的话,也只能从你手下去找了,我们警察局里的真得没有哪个警察合适的!” “嗯!”王风点着头,答应着道:“放心吧,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此事事不宜迟,我马上就回去准备,你这里也和玄通道长合计一下,我们必须要赶在傍晚之前,把这些敌人一网打尽,否则就真得夜长梦多了!” 李新和玄通道长一起点起了头来。 到这个时候,王风又问起玄通关于上清寺暗道的事情,玄通没有再作隐瞒,如实地告诉着王风,那件事的确是他向袁忠说起来的,因为袁忠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过上清寺可能有秘道,而且也知道他是从上清寺出来的道士,所以向他进行过求证,在袁忠连哄带骗,而且威逼利诱之下,他只得如实地说了。 出乎了王风的意料之外,在他正布置着人准备去老君洞抓捕那四个伪装的道士、并要开启袁忠藏在老君洞物资的时候,小江却派二宝兴冲冲得向王风进行着报告,他在中国银行营业所布下的眼线果然发现了袁忠的踪迹,这天正好是二宝当值,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左眉毛上面有一颗黑痣的家伙。 “风哥,绝对错不了,那个人就是那天我在彭氏义庄见过的人!”二宝十分肯定地告诉着王风。 一听到这个消息,王风马上就兴奋了起来,毕竟为了抓捕这个化名作“袁忠”的家伙,他们已经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小江下手没有?”王风连忙问道。 二宝摇了摇头,告诉着王风:“那个家伙十分得警惕,而且肯定身上有枪,中国银行营业所里的顾客又多,我们也怕会伤及无辜,所以小江准备在他办完事出银行的时候再进行抓捕,他让我先来向你报告!” 王风点着头,看来小江的确是一个十分仔细的人,将来应该是他可以着力培养的一个好副手。 “那么袁忠估计什么时候会办完事呢?”王风又十分关切地问着。 二宝想了一下,道:“那个营业所里只有两个窗口,里面有十九个人,袁忠排在最后,他一进去我就认出了他,估计快的话,也要四十分钟轮到他吧!” 王风点了一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估算着时间。中国银行在重庆城区并非只有一个营业所,但是要办理从上海过来的转帐业务就只能去中国银行在重庆的总部。中国银行在重庆的总部就位于小什字那边的陕西路上,此时包括陕西路和打铜街这一片区域里集合了除中国银行之外的中央银行、交通银行、美丰银行、川盐银行、川康银行等众多的银行,所以这片区域也就被称为了重庆的华尔街。陕西路离着望龙门的重庆稽查处并不远,走路穿小巷过去,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二宝从那边赶过来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再赶过去应该又是十几分钟,应该正好可以赶上小江他们实施对袁忠的抓捕过程。 王风不再犹豫,马上给李新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派了杨子带着五个人跟玄通抬着玄空的尸体过江到南岸去,老君洞的事情就交给他全权负责了,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马上要去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新有些诧异,不明白会有是什么事,比抓捕那些潜伏的特务和搜查走私枪械还要重要?但是王风并没有在电话中向他说明,就挂掉了电话。对于王风来说,如今抓捕袁忠的这个任务,的确是要比其他的一切事情都重要得多,因为这个袁忠真得就是他所查办的这么一系列案子中的最核心的一个人物,他相信只要是抓到这个人,那么一切的谜团都会迎刃而解。他费尽心机的派人在中国银行守株待兔,可不想又让这个家伙从他的手掌心里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