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君是怎么知道的呢?” 古川纯一微笑地看着一条榊,神色淡然,有时候一条榊真的怀疑这样子的一个人是不是真的会生气。 “是啊……我是怎么知道的呢……”一条榊将手中的咖啡丢在旁边的垃圾桶中,一脸轻松地说道,“还用说吗?当然是猜的了……” “对于一个从不轻易爱上一个人的男生来说,除了对方的心真正不在自己这里而主动选择放手,要不然还会有什么事情会让他动摇呢?” “如果我说一条君猜对了,而既然一条君都知道了事情的缘由,那么,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古川纯一低下头,看铺满鹅软石的道路,“茜喜欢的不是我,我也没有资格参加茜的悼念礼。” “所以这就是您在大学之后一直都没有联系西子小姐的理由?” 站起身,一条榊深深呼出口气。 “古川先生是这样,西子小姐也是这样,上浅贵男也是这样,每个人都是这样,每个人都把事情藏在心里,谁都认为对方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事啊…… 您真的觉得西子小姐对您的感情是虚假的吗? 您真的觉得一直的逃避西子小姐就是给她安定幸福的生活吗?她能够逐渐地忘记您吗?而这就是对西子小姐最后的体贴吗? 还请别开玩笑了……” “难道不是吗?” 古川纯一紧捏着拳头站起身: “还是说一条君要我怎么去做呢?去从上浅贵男的手中重新夺回茜吗?还是死死地拽着茜不放手呢? 去打扰茜的生活,去破坏她的幸福吗?一条君真的能够明白吗?自从上浅贵男出现的那一天,茜喜欢的就不是我了啊……” 二人互相对视,声音越来越大,甚至下一刻就要吵起来。 “这……就是古川先生特有的温柔啊……” 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一条榊平静地说道。 “可就是这样的温柔,却导致了三个人的悲剧。” “我不明白一条君的意思。” “如果古川先生连西子小姐的悼念会都不参加,又怎么会理解我的意思?”一条榊摇了摇头,“古川先生,难道真的不想去再见西子小姐最后一面吗?” “最后一面?一条先生是在说笑吗?茜她已经离开好多年了。” “是啊,我或许是在说笑,那么,古川先生就这么带着自己心中最美好的西子小姐度过余生吧,不敢去询问,不敢去面对,不停地逃避,觉得默默的离开就是最大的温柔,就如同遇到西子小姐之前的那样,原来,西子小姐爱上的,是这么的一个男性吗?” “一条君这是在激将法,觉得我会像小孩子一样不服气而答应一条君?” “当然不。” 一条榊从怀中拿出一张黑白色信封放在古川纯一的身边。 “这是上浅夫人、亦是西子小姐悼念会的邀请函,本来是梦子想要亲手给您的,但是我想,如果是长得与西子小姐七八分相似的梦子要单独见您,您恐怕来都不会来吧。” 弯下腰,一条榊弯下腰将信封放入放在古川纯一的身边。 “明天我就会和梦子离开东京,如果您还是选择继续逃避的话,我也无话可说,或许西子小姐也会理解的吧。 那么古川先生,告辞了,这段时间有多多的打扰,还请您见谅。” 对着古川纯一微微鞠躬,一条榊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转身离开。 依旧是昏暗的灯光,坐在长椅上的古川纯一靠在背椅之上看昏暗的远方,亦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许久,古川纯一拿起身边的信件又轻轻地放下。 【你就是古川同学吗?这次的校园祭,还请多多指教了啊......】 【诶?古川同学不生气吗?明明那些人都把事情推给了古川同学的说。】 【纯一,嗯,我就很叫你吧,纯一,你脸好红啊,难道是因为不习惯吗?哈哈哈,好可爱呢,纯一,纯一你别走呀,纯一。】 【纯一,别愁眉苦脸的啦,会老很多的。】 【你要问我纯一的缺点,这个嘛......纯一很直白呢,这倒是让我挺讨厌的呢,不过,我也很喜欢纯一这一点的哦。】 晚风轻轻吹拂着信封的一角,不知是否已经进入深冬,点点的白雪从空中飘落而下,落在树上、草地上、信封上,渐渐的打湿,渐渐的融化。 ...... 次日清晨,与上浅梦子一起坐上新干线离开,窗外的景色飞掠而过,在女孩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道美丽的幻影。 终于是回到东京。 当再次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那种疲倦感席卷而来,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但是至少在现在这个时候,是可以稍微躺一躺的。 “下雪了啊。” 看向窗外,天空之中的已经下起了柳叶般的大雪,仿佛整个世界都会被白色所吞没。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距离西子小姐悼念会的日子也是越来越近,而一条榊回到学校后同样是要面临着期末测验...... 对于一条榊的出勤日,越前春树算是绞尽脑汁,最后终于是开后门给一条榊给补上了,其中自然也少不了吉村萤梨的帮忙。 在悼念会的前一天,一条榊收到了来自上浅家的邀请,是上浅贵男打电话过去的,对于收到邀请,一条榊也并不是太过于意外,很自然就接受了,只不过为什么没有邀请函? 一条榊问了,上浅贵男说没有信封了,直接让一条榊明天早点过来就行了。 虽然一条榊也不知道上浅贵男在搞什么名堂,但是一条榊也没有拒绝,毕竟不管怎么说,无论是上浅夫人,还是西子小姐,不管是什么身份,自己也都应该参加。 当晚,一条榊再次让越前春树帮忙请假一天,虽然听到一条榊请假很是无奈,但是越前春树还是答应了。 次日一早,换上一身黑白正装,当一条榊下楼的时候,在楼下停着的那辆挂着熟悉车牌的迈巴赫,一条榊直感觉脑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