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伽面对郝飞的疑问只是微微一笑,作为一个上师,他是不会随便猜疑任何人的。问题提出来了,怎么解决就是郝飞的事情了。 郝飞既然答应了要解决这件事,就会负责到底,不过眼前的问题似乎更严重。 “孩子们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村民们都是npc,死了也就死了,说到底一段数据而已。但是这些小和尚大多数是真实的玩家,虽然算是生活玩家,死亡惩罚极其轻微,但是生死之间的恐怖并不好受。他们的年纪太轻,心智还不够坚定,万一有心理阴影是会影响一辈子的。 刚伽显然也是头疼这个问题,脸色很难看,半晌之后才说道:“化解的方法只有两个,一是找到那人来让他亲自解除,二是摆法阵驱除。只是这个法阵所耗破费,而且需要诵经三日夜,法成之后,我们也没有了救治村民的精力。” “大师,何不马上就开始布置法阵,村民们会理解的。” 郝飞的立场很坚定,救治这些小和尚才是最重要的,村民哪怕都死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段数据而已。 但是刚伽却持反对意见,他慈爱的摸着最小弟子的脸庞,道:“他是我在城里收来的,本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还是独子。拜我为师那天,他的父母并没有反对,但是我能看出他们的依恋和不舍。郝飞,你觉得我能让他死去吗?” 郝飞摘下舍利子放在小和尚胸口。 “所以,要先救他啊。”看到舍利子起不到任何作用,郝飞只好又收了起来。 刚伽摇头道:“他既然已经拜我为师,就已经考虑到这一天了,他父母也是,否则就不会有那样的真情流露。你知道么,他也是npc,有智能的npc,除非是在秘境,否则死了就真的永远消失了。” 郝飞不明白刚伽的意思,他只能看出来,刚伽非常喜欢这个最小的弟子,但又不想舍弃村民救他。 刚伽指了指郝飞和自己,笑道:“你我在游戏里死后会怎样?” 这个问题根本不用思考:“会被刷回新手村,我会保持死亡后重伤状态几个月,而您也会虚弱上一段时间。” 刚伽点头道:“是啊,我们还有重来的机会,但他们却没有了。躺在里这的就这一个npc弟子,想到他即将永远离我而去,我都悲痛万分,你觉得那几百个村民永远消失,又会有多少人产生怎样的悲痛。” “好吧,我会尽快找到那个炼尸人的,您可不要累垮了,不然可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郝飞能理解刚伽的思想,但他比较现实,觉得村民的存在无非是为了帮助玩家和点缀游戏,自己又不认识,还真谈不上感情。不过和一个老和尚争辩是最没有理智的表现,他哪怕出去瞎转,也不想坦然面对这些等死的小家伙。 三天,整整三天之后,不论郝飞愿意不愿意,最后他只能呆在老哑巴的里屋喝闷酒。 那个炼尸人再没有出现,这方圆千里都是山岭密林,要藏下一个能屏蔽探查的人,不要太容易。 还好,对方可能知道郝飞不好惹,这几天也没有动手,村民们再没有人被诅咒过。 这也算是一个能喝酒的理由吧,为此,郝飞整整喝掉了三大坛果酒,连带着老哑巴也沾了不少的光。 “老先生,你们村只有村长家是酿酒的吗?为什么其他人不一起干,反正供不应求,村长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果酒非常好喝,除了后劲有些大,其他都很完美。 老哑巴刷刷几十个字一写,举起了沙盘:“酿酒的果子必须是村长家地里长出的才行,其他地方种出来的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郝飞想到点什么,问道:“后山坟堆后面那片果树林?” 老哑巴点点头。 “看来那里的土地里面含有什么特殊元素啊,或许以前还真被天地灵气滋润过。”郝飞笑道。 村长**在村里口碑不错,而且家底厚实,实在没有必要干这种残害全村的事。只有村民们都活着,他才是村长,也才能保住自家的风水宝地。 “巴哥每天都很辛苦啊。” 巴哥不是小狗,而是村长的女婿。两天前郝飞就知道,这个憨实的汉子其实是个城里人,经常来村长家里订购果酒,一来二去,就和村长女儿对上眼了。 老哑巴笑着写道:“好孩子,经常帮助人,大家都夸他。” 郝飞想了想,道:“要是他娶了村长女儿,让他当村长大家愿意吗?” 老哑巴写道:“当然是愿意的,不过他得入赘,还要住满十年,才有资格竞选村长。” 郝飞笑道:“看**的身体,再活五六十年不成问题。” 老哑巴笑的很开心,写道:“他要减肥才能再活够五十年,否则连我的岁数都活不到。” 郝飞又问道:“巴哥和芝芝的感情挺好吧?” 芝芝是**的女儿。 “好!”老哑巴在沙盘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好字,然后铺平了又写道:“芝芝会幸福的。” 郝飞点点头,喝了一口酒,看向老哑巴,道:“我要多谢您,您把这些孩子们照顾的很好。” “小师傅们都是为了我们村子才倒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还要谢谢你那天晚上收留了我。对了,那天家家户户都关着门,我怎么叫都不开,为什么我闯到你这里来你一点都不害怕啊?” 老哑巴一愣,随后写道:“你敲了好几家的门了,我早就听见了。” 郝飞脸色慢慢变的严肃:“村子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老哑巴写道:“坏人还跟你敲门?”铺平后又写:“我年纪大了,如果你真是坏人,只能害了我一个,可以让其他村人警惕起来。” 郝飞恢复了笑容,给老哑巴留下一壶酒,道:“我再出去转转,您慢慢享用。” 其实这些天,他不但在外头巡查,也和很多村民聊过天,内容都是和刚刚说的大同小异。这样看来,好像这几人都没什么私人恩怨的理由对付全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