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本来不是话痨类型的人。 但现在,她觉得自己简直已经麻了, “我母亲前年怕我危险,让我去当幼教我没同意,结果刑警当了没几年,结局就殊途同归了。” “听上去,有点辛苦。” 沐安然清丽淡雅的语气也难得多了些同情。 如果让红衣少女这样高冷的性格去照顾这群家伙。 不出十天。 它们只有两个结局。 一是那些超凡动物变得格外乖巧。 二就是被挂在墙上准备参加下一届‘北欧科尔隆德珍贵标本展览’。 当然。 她也肯定不会接受去做这种事情。 “你的车我帮你停在楼下了,” “谢谢你了,等有机会我们再聚吧,今天肯定是不行了。” 这一夜。 杜双不仅没有睡一个好觉,她甚至连陨星研究所的大门都没有走出去。 那些生命科学院的研究员也不知道哪来精神。 能够穿着白色的大褂围着那一只体长有十几米大小的亚龙一直探讨新课题。 “原来生命使用灵能除了灵核与灵能源泉之外,还有第三种途径。” 透过高强度解离的分析光束。 一名实验员看着悬浮在半空中亚龙种的蓝色三维投影说道。 他手里拿着数位控制杆体,将现在实验室研究台上的灵能流动模拟成为了可视的投射光。 随后。 所有研究人员都能看见灵能从亚龙的心脏处汇聚,而后,伴随着亚龙心脏腔体那缓慢而有力的跳动被转化为淡金色的血液。 “齐老师,那些血液样本拥有超越地球绝大多数生命的活性。” “不愧是被称为奇迹的生命。” 齐明老先生站在研究台前, 他的面前就是【海旭星域】对于龙族或者说漫游者的可查阅数据。 【联盟-海旭星域】的遗产对于文明等级有着要求。 自然不可能全部都放出来。 否则有些知识会像深渊边境一样从珍宝变成不可逆的污染。 院士老先生推了推自己的镜框,随后跟研究组的成员说道, “看来,他们的血液果然是‘五阶黄金’的触媒。” “听说英格兰时钟塔链接的遗迹下面拥有一只真正的巨龙。” “仅仅是一头亚龙就拥有四阶无垢的强度,我有些无法想象巨龙的力量了。” “你们听说过黄石火山出现的短暂火山喷发现象吗?” “如果不是【天文会】及时进行隔离,估计附近的小镇全部都要在熔浆里焚毁了。” “守夜人内部视频都放出来了,可惜至少要IV级别才能观看,陨星研究所的成员因为守密人规则没有权限观看,时钟塔也一样。” “毕竟我们掌握着来自数百万年文明积累之后的遗产,虽然适用性不如极北的大图树馆,但深度绝对是远远超过的。” 研究员在那边探讨。 杜双就在这边无聊的逗哈士奇。 不。 是‘培养’那只阿拉斯加冰原狼。 一说到IV级别,生命研究组内有一位和杜双关系比较好的女研究员在提交完自己测算的数据后,就来不远处的隔壁屋子里跟她闲聊, “杜双,你们应该拥有守夜人那侧的资源调查权利吧,之前黄石公园的视频你看了吗?” “看了,美国那边是真抠门,在一千米以外用无人机拍巨龙,分辨率还是800*600。 再加上熔岩雾气的遮蔽效果,你要说那是只火焰变异的科莫多巨蜥我也信。” “听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兴趣了。” “确实啊,还不如多看两集蔚蓝曙光。” 杜双抱着冰原狼跟她问道, “不说这个了,现在我有件其他的事情,你们能给它做个鉴定吗?” “鉴定什么?” “看看这家伙有多少哈士奇血统。” ———————————————————————————————————— 于此同时。 东京都外。 伴随着电车架空在廊道之上顺着海流也用涌出了沙沙的流淌声。 这一刻格外安静。 如果此刻有一位来自纸绘的画家,大概能捕捉到仅属于现在的美。 伴随着海岸线逐渐被夕阳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夕阳。 一位穿着格子衬衫校服的姑娘坐在了沙滩上,随后把书包放在了身旁,小狐狸便从书包里探出了头,跳进了少女的花开。 那是千叶真奈。 自从上次和侦探先生来过这里,在横滨海边的拉面店里吃过一碗拉面以后。 也因为店长先生说的列车消息。 少女才知道原来乘坐新式列车自东京都市中心到海边甚至用不了四十五分钟。 这对于本来就没有参与任何社团活动的巫女小姐而言是一种难得的放松方式。 海边、淡金色的微光、以及美丽的少女凝成了好似米开朗琪罗笔下的绘卷。 对于她而言。 无论是樱花盛开后即将到来的校园祭。 还是代表着高中部三年级即将进入尾声而后毕业的文化祭。 对于游离在高中时期社交圈之外的她而言都没有那么重要。 或许。 只有在那一夜,白昼坠落在几千米高空之上,那才是千叶真奈拥有无法忘却的记忆。 “黄昏时分,潮水逐渐落下了。” 安部春世穿着风衣站在了她的身后。 此刻。 从她的角度沿着海岸线望去,有旅人沿着浅海走在浸湿了潮水的沙滩上,几位远方赶海的孩子向着归途的渔船奔跑而去。 “听说你同意接受我的推荐信去劳伦兹瑞尔了?” “嗯,春世督查,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她听到是安部春世的声音。 少女手中握住着樱花花瓣,刚刚凝聚起的灵力便也陡然消失了。 “不会感觉害怕吗?” “很多时候,我没有选择的机会。” 巫女小姐安静的回答道, “我小时候是在静冈乡下长大的,后来,因为需要家里人说继承千叶神社,也就来到了这里。 在别人眼里,我是乡下人,没有谈得来的地方,而对于神社而言,我也没什么礼仪规范与虔诚的信仰。 后来,爷爷病死了,神社也要被抵押出去。 那时我就再想,人生有时候真的很奇怪啊,明明没有选择,却还要装作是自己选择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