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成不忧自认这四剑是自己的平生绝学,料想林平之一个二十出头的弟子决计抵挡不住自己一剑,再加上这是剑宗和气宗的对决,不想被岳不群他们看出自己用内功对付林平之,所以成不忧的这一剑只用了两成的内力。 可林平之却是运上了十成的华山内劲,这一剑相撞,直让成不忧握剑的手腕麻痹不堪,甚至手臂上的经脉都开始紊乱起来。 要不是成不忧练武多年,当即便果断的将内力输送到右臂手腕之上稳住了剑。只怕林平之这一剑就足以让成不忧一败涂地。 饶是如此,也让成不忧吃了苦头。 而林平之不知道成不忧只用了两成内力,还以为成不忧的内力远不及自己,于是林平之果断乘胜追击,剑锋顺势一划,剑式已经化作了岳不群所创的“太岳三青峰”。 这一剑本来林平之并没有练过多少次,但此时林平之内功大增,一剑刺出,成不忧只觉得一股凌厉、庄严的剑风扑面而来。 成不忧大惊之下连忙奋起平生之力举剑格挡,刀光剑影之间,林平之已经刺出了一十九剑,成不忧便也勉强挡了林平之一十九剑,转眼间已落入了下风。 成不忧想要找机会反攻林平之,可是面对林平之的接连攻势,再加上手腕的麻痹之意尚未完全消除,根本就来不及反攻林平之。所以成不忧只得便挡便退,林平之每一剑刺出,他便只能退后一步消解林平之的剑势,不然他决计挡不住林平之一剑。 所以一十九剑下来,成不忧便连连倒退了一十九步,几乎已经快要贴住墙了。再往后退,便退无可退。 林平之的神情却显得极为轻松,就仿佛是在陪一个刚刚习武的毛头小子过招一样。仍谁也看得出,成不忧早在第一招就已经败了,只是在那里强行撑着罢了。 成不忧也是急得一张老脸发青,这一败他自己丢人不要紧,但剑宗便永无出头之日了,他自己也就成为了剑宗的耻辱。于是成不忧猛然大喝一声,原本右手握剑突然改作了双手握剑,面对林平之的攻势毫不畏惧,反而挺起胸膛,赫然以剑做刀向林平之劈了过去! 成不忧这一剑快如闪电,比之前还要强上几倍的速度!可以说是用上了平生所学,将全身的内力都强行在一瞬间汇集到了这一剑上,不管这一剑究竟能不能伤人,恐怕以后成不忧的功力都会尽废。 “小心!” 岳灵珊练就了泰山派的“岱宗如何”,虽然看不出成不忧这等高手的剑法路数,但成不忧忽然变招,变的狠毒可怕,还是被岳灵珊立即就看出了成不忧是想要以命换命,吓得岳灵珊在总堂外失声叫了出来。 林平之见到成不忧狰狞的面容和快如闪电的一剑也是心中大惊,知道成不忧这已经是不要命的打法了,看来成不忧宁愿一死也不愿意败在林平之的手上!而此时,林平之手中之剑已经刺出,根本来不及抽剑去挡成不忧的剑! 岳不群和岳夫人本来看到林平之碾压成不忧深感欣慰,可此时成不忧却厚颜无耻的以这种打法对付一个晚辈,顿时心头一震,面露愤怒之色,想要出手却根本就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成不忧的剑劈向了林平之的脖颈!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林平之的神识之中倏然闪过了一丝奇妙的境界。几个月前在大雪之中林平之一剑刺穿树干的那种境界突然福灵心至再次涌上了林平之的心头,全身的内劲真气顿时被林平之凝聚到了左手手指之中。 面对即将划破自己咽喉的一剑,林平之不假思索的以指做剑,赫然出手,猛然朝成不忧的剑锋攻去! 乒! 林平之这一指不偏不倚的击打在了成不忧的长剑身上,只一下,耗尽了林平之所有内力的一击便顿时将长剑震成了四五截!全都随着夺得一声响扎进了总堂房梁之上,嗡嗡的颤动着。那一刻,成不忧只觉得一股雄厚真气几乎将他整条手臂都要震碎了。 也是同一时间,林平之的长剑也因为成不忧不要命的打法直接刺进了他的心头。噗的一声,一剑穿心、鲜血飞溅。成不忧当场死在了林平之的剑下。 “平之!”岳灵珊心系林平之的安危,也不管此时合不合适现身,不假思索的冲到了林平之面前,眼中泛着泪花仔仔细细的看了林平之一番,直到确定林平之没有受伤才渐渐放下心来。 但对于剑宗卑鄙无耻的行为,岳灵珊愤怒之极,突然转头对封不平、丛不弃等人怒道:“你们剑宗真是卑鄙无耻!说好的比武,竟然以这样的手段对付华山派的一个晚辈!你们要不要脸?” 封不平和丛不弃本来就对于刚才成不忧不要命的打法感到有些丢人,现在又见到岳灵珊眼中盈着泪水怨恨的瞪着他们,更是脸上挂不住,一时间都膛目结舌,谁也没能回答岳灵珊的话。 林平之虽然也对刚才成不忧的反扑心有余悸,再加上内力耗尽更是手脚发软,但此时还是强行镇定下来,替岳灵珊轻轻擦去眼泪将她搂入怀中。又冷眼瞧着封不平他们,冷笑道:“剑宗果然好剑法,不知道刚才的剑法叫做什么名堂?” 哪有什么名堂?此时封不平只觉得剑宗的脸都被成不忧给丢完了。 而岳夫人的脾气更暴,早已站起来怒道:“封师兄,你们剑宗的人要比剑,我们气宗奉陪。可是既然说好的比试剑法,你们剑宗的人比剑比不过,便要用这等不要命的打法来取我气宗弟子的性命,难道这就是你们剑宗的手段?这等卑鄙的手段也配称为华山派吗?” 封不平自知理亏,只能将眼神转移到嵩山派的仙鹤手陆柏身上,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几句话。 仙鹤手陆柏也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封不平一眼,但终究他是尊了左冷禅的命令而来,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宗吃亏,只能开口道: “岳夫人请息怒,比武向来都是凶险的紧,两个人切磋也难免会有误伤。成不忧一时迷了心智差点伤了贵徒这的确不假,但是贵徒明明已占上风却要咄咄逼人,这也就导致了成不忧被迫反击,这实在是习武之人的本能反应,我想在场的诸位也并没有人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 陆柏简直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林平之占了上风的确不假,可你成不忧打不过难道就不会投降认输?这只是比试武艺高低,又不是生死决斗,你身为一个长辈和一个晚辈用同归于尽的打法,任陆柏怎么说也绝不会让人信服。 但是, 陆柏的手中有五岳令旗,今日到场的泰山派、衡山派也都是他的人,华山派又怎么和他们斗? 岳灵珊听了陆柏的话,气愤的脱口而出:“你这人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你眼睛瞎了不成?” “珊儿!” 岳不群立即呵斥住岳灵珊:“休要无礼。” 岳灵珊委屈的看了岳不群一眼,愤愤的不说话了。